闻言,梁阳伯撇了撇嘴,又咬了一口牛肉“你这秃驴说的倒是轻巧,你们佛家不是还有一个道济和尚吃肉喝酒吗?你怎么不去管管?”
李无邪吃了一口羊肉喝了一口烈酒,没有去接慧心的话语,佛家之人忌荤,但他李无邪只求心中自在,受不得这约束
“道济师祖境界不是我等小辈可以揣摩的,但是吃荤毕竟是不好,这得造成多大的杀戮啊”慧心有些悲伤道,看着梁阳伯卖力撕扯着牛肉
后者倒是吃的开心,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引得慧心想要开口念经,不是李无邪拦着,怕是要引动自身道韵,开口念经了,这要是让其念起来,怕是不一会楼兰城的高手就都过来了
佛家的传导力很强,老道士以前说过,佛家乃是道家的劲敌,道家收弟子讲究,机缘,富缘,心性,天资,等等一系列东西,佛家收徒这些都不讲究,只要一心向佛,就是佛家
因此,上几个纪元前,佛家被道家联合朝廷打压了不知多少次,但无一例外,每一次都绝境复生,犹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道家如老道士之辈,经常把自家弟子丢入世俗间历练心性,故而常常与一些王朝古国,颇有交集,时间一长,道家就成了古往今来王朝的国教,佛家则是在最后一次王朝破灭之后,积累气运,彻底崛起,成了一大势力,一大信仰
李无邪被两人跟着,简直可以用折磨来形容,一个动不动就要慈悲为怀念叨佛经,一个动不动就要见路不平拔剑相助,说白了,就是没事找事
楼兰城中走半天,到处都是华丽无比,比起不夜长安城,也是丝毫不逊色,如果没有身后两人跟着,李无邪还有些兴致,但有两人跟着,却是没了兴致
随处找了一个客栈住下,两人非要开一间房,与李无邪住在一起,说是什么保护李无邪,但其深层意思,怕是防着对方给李无邪好处
“大争之世即将开启,佛道两家已经开始押注了,也不见其他势力押注,看来是还想等等啊”李无邪暗道,一张大床,左边一个小和尚,右边一个道士
两人俱是佛道两家,最强最有天赋的弟子,护着李无邪倒也是安全,可终究是差了点意思,各怀鬼胎,李无邪想要轩辕剑碎片和龙脉,两人各自为了那封神榜的名额,都不是好鸟啊
“你们睡了没有?没睡的话,商量一下怎么进入玄怒边境线啊?”李无邪问了一声,他却是睡不着了,一点都不舒服,身边两人身上散发的气味产生了冲突
小和尚身上很香,是一种香料染成的香味,闻着倒是令人觉得心神安宁,想要沉醉在其中,梁阳伯却是满身的香味,一种香烛的气味,闻着虽然不至于刺鼻,但是也还不算是令人反感
但是两人气味融合在一起,却是令人脑袋很不舒服,故而李无邪睡不下
“阿弥陀佛,小僧还未睡去,不知哪位道友是否睡下了?”慧心闻言,直接挺起身子,坐在了屋子里的椅子上,双手合十,一副精精神神的模样
“哼,和尚都未睡去,贫道岂会先睡”梁阳伯说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浓茶,轻抿一口,看向慧心的眼神带着丝丝敌意
之前那一个客栈中三人发生了争执,没办法了只好找了这处客栈,看其情况,怕也是过不久还要打起来
“你们两个各自都有什么手段能进去?”李无邪没去过两人的争执,直接问了最尴尬的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闻言,原本气焰很重的两人,纷纷尴尬一笑“没有啊”
见两人变脸如此之快,李无邪嘴角微微一扯,拿出龙轩交给他的一张画像,铺在桌子上“这女子乃是玄怒的土地婆,但是能不能靠得住就难说了,你们佛道应该有手段可以找到这些土地神之类的神邸,她也许会带着你们两个进去”
李无邪看了一眼两人随后道“我有一块轩辕剑的碎片,所以我进入边境线中可以不受天地龙气压制,你们两个想办法进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李无邪说完,将手中的画像放在桌子上,躺在床上睡去
这女子很大的几率会反水,十年未见,与龙轩也只是类似于一夜之情,这种感情基础,就想让对方当奸细,怕是很难,李无邪将画像交出来,也只是想让两人不要跟着自己,若是与那女子打斗起来,死了一两个,对李无邪而言,百利无一害,起码现在来说
阵营之中,没有感情,梁阳伯虽说是玉清之人,与上清颇有渊源,但那只是门派感情,算到阵营站队一事,那就只能另算了,想来玉清让梁阳伯来,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希望李无邪会在乎那一点门派之情
世间之事,不外乎你对我有帮助吗?我对你有帮助吗?什么都没有,光靠一个口头上的同气连枝,不太够啊
李无邪没有深睡,而是浅睡,一边睡觉,一边分出一丝神念看向两人,却见两人正在神念传音说着什么,看其脸上的表情,怕是在吵架,慧心和梁阳伯各自额头上冒着冷汗,死死的看着对方
对峙了好久,却见两人各自伸出手,握了握,达成了一个短暂的共识,随后各自拿出一张纸条写了什么,最后还各自按了一个手印,应该是某种契约之类的东西
见此,李无邪安下心来,闭上眼睛深深睡去,只不过一缕神念始终游走于四周,防着两人对自己下黑手,这是杀心水教给他的小法术,在与别人虚与委蛇之时,这种小法术起到的作用很大
不怕你们不合作,就怕你们打起来,如果没打起来,李无邪最是轻松,如果打起来,两人注定有一个会倒在地上,那个站着的就会跟着李无邪去玄怒,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李无邪不知道
龙轩虽然占据了优势,但不代表玄怒就一点机会没有,万一这两人谁临时反水,李无邪不见得压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