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契卡和妮娜兄妹俩的指引下,林旭把大本营搬到荒岛的西侧。这个位置,和科尔的人登岛的方向相反。
队伍里少了柳如烟,气氛有些沉闷。谁也不想有人死去。
林旭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大家快乐起来。这些日子,整支队伍都没有好事情,曲冰冰流产,柳如烟死亡,把打败威克岛匪徒的喜悦给彻底冲淡。
通过阿莫和契卡的沟通,林旭得知,兄妹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离开荒岛,更别说杀到威克岛去找科尔报仇。
等待是痛苦的!
大本营设在一个大岩洞里。这是一个巨大的岩洞,其中有一个巨坑还储存了淡水。
在林旭的指挥下,大家一起动手,把岩洞的杂草全部烧毁,清理干净,竟然能看清楚人工凿琢的痕迹。
露丝兴奋地叫道:“大家来看,这是一个古代采矿场!”
岩洞的四周布满了采矿的痕迹。这个巨大的岩洞,在数千年前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山体。经过若干年的开采,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矿坑。
这些日子,契卡和妮娜就是躲在矿坑里生活。无论林旭的人,还是科尔的人,都没有找到这个古采矿厂。
从契卡的回答证实,这个古采矿场至今没有人知道。他们也是凑巧逃亡到这里。
更让林旭兴奋的是,坐在采矿场的高处,能清楚地看见海面上的动静。
远方,偶尔有一艘货轮拉着汽笛航行。
林旭凝神注目海面,思绪飘到不可知的远方。李兵和阿莫正在把一个隐蔽的岩洞清理干净,准备作为林旭专门的休息室。
突然间,阿莫像触电似的弹了起来,然后发狂地向外奔跑。紧接着,李兵也跑了出来。
“老大——”
听到李兵和阿莫紧张的喊叫,林旭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他们脸色吓得惨白。
“骨头,太多骨头了!看不见底!”
连李兵这样的武林高手都吓成这个样子,其他女人一个个也被惊呆了。
林旭瞪了一眼李兵,镇静地说道:“别慌,慢慢说。”
李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岩洞里面的小岩洞藏着数不清的人骨头。重重叠叠,简直就是一个万人坑。
林旭随李兵和阿莫来到洞内,发现这里面是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这个由人工开凿的大岩洞,里面分布着许许多多小岩洞。那个发现人骨头的小岩洞位于最里面。
被烈火烧过之后,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柴草灰。林旭用匕首撬了几下,撬出几根骨头。用脚踩下去,下面发出嘎嘎嘎的响声。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年代过于久远,这些骨头一碰就碎。那些人头骨一出土,眼窝、嘴巴都露出幽深的洞孔,难怪李兵和阿莫会吓成这个样子。
林旭暗自揣测一下,这些骨头距今少说也超过两千年了。因为它们都已经风化得不成样子,一碰就会成为粉末状。
“别怕。”林旭拿起其中一个头盖骨,把玩了一会,又扔了回去,笑道:“这是一个万人坑。古人采矿累死的,病死的,都往这里扔。我们和他们无怨无仇,他们不会记恨我们的。我们就放心住吧。天天和他们睡在一起也不怕。”
说话间,契卡捡起一根大腿骨,用匕首在腿骨上面雕刻起来。不一会,他制成了一支骨笛。
悠扬的音乐从骨笛里传来,宛如天籁之音。众女人们一下子全被迷住了。她们做梦也不敢相信,契卡居然可以用古人的骨头做笛子。
吃过晚餐。众女人依次睡去。程虹主动坐到林旭身边。自从曲冰冰流产后,今天还是首次。林旭还以为她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尴尬了很久,林旭才憋出一句话:“你还不睡?”
程虹脸上一阵发烧,答道:“睡不着。”
孤身在外,又处于荒岛之上,可供娱乐的项目基本上没有。在漫长的夜色中,想入睡的确不易。
对于程虹的主动接触,林旭的心情很愉悦。
这几天,她再也不谈结婚的事了。林旭还以为和她的感情已到了尽头。
程虹见林旭愿意和自己说话,她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她问道:“老大,你觉得科尔会善罢甘休吗?”
林旭沉吟片刻,实话相告:“应该没那么简单。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被困在这岛上,又没长翅膀,飞不走呀。“
这话让程虹觉得所有人都走在一条绝路上。希望究竟在哪,没有人知道。
“就这么等死吗?”
程虹有意无意地把身体往林旭这边移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林旭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都已经混成这个样子了,真的没必要计较太多。
“谁死谁活,要凭本事说话。我队长说过,我属猫,有九条命。我不相信我会死。”
林旭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深情地看向程虹。
程虹脸一热,娇嗔道:“你啊,永远都是这么自信!”
不自信怎么活下去?假如每一个人都知道明天的结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人知道先死的人是柳如烟。包括柳如烟自己,都在渴望着回家!
林旭尝试着把手搭在程虹的肩膀上,程虹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最后还是接受了。
没有拒绝就是默认。林旭又把屁股往程虹身边挪了一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轻声问道:“虹,你还在恨我吗?”
程虹一仰脖,俏脸阴沉,眼神里闪着泪光,反问道:“这么多女人,我恨得过来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林旭暗暗叫苦。或许,他和其他女人的事情,程虹都略知一二。只不过事情没有像曲冰冰那样糟糕,程虹一直忍着没说。
“告诉我,是不是那次爬悬崖,你们两个最后下来?”
“是。不过,我们只有一次。真的,不骗你。骗你我是小狗。”
林旭语无论次起来。他说的都是实情,程虹并没有持反对意见。她只不过怔怔地望着他,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双方僵持了数秒,程虹一头扎进林旭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