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渐停,落叶满庭。
“苏牧与大渊有仇,将凤影卫给暮鄢,助她夺帝君的权,倒也说得过去。那为何他后来又帮君岷,君岷代表大渊君氏皇族,他将你带回大渊可是要让你与暮鄢抗衡的。”苏氿觉得这不简单。
君御离沉声道:“阿氿,你可有想过苏牧当初为何要诈死?”
苏氿杏眸微动。
她一直以为,苏牧当初诈死离开北境,是为了保全名声,也不让她背负叛贼之名。
但现在想想,若他只是想要顺理成章地离开未国,大可以直接向未帝辞官,大可不必诈死一场,大费周折。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并非苏牧想要借暮鄢乱大渊。只是苏牧有把柄在暮鄢手中,他才不得不帮暮鄢。他选择诈死,让暮鄢以为他死了,如此暮鄢便不能用手中把柄威胁他。”苏氿道。
君御离深深地看了苏氿一眼:“而且,那把柄对暮鄢还有用。否则苏牧一死,她也没必要再攥着苏牧的把柄了。”
他在暮鄢身边也安排有人,可如今却不知道暮鄢攥着什么能威胁苏牧帮她办事的东西。那只能说明,那把柄对暮鄢还有用。
除却苏牧,她还能威胁谁?
与苏牧有关的,只有苏氿。
苏氿也想到了这一层,却是不以为意:“苏牧的把柄可未必是我的把柄。”
君御离向来沉稳缜密,虽未说什么,但却吩咐暗卫去查探一番。
路过祠堂的时候,一名头发蓬松凌乱的女子冲了出来,身子踉跄地站在苏氿和君御离面前,死死盯着他们:“你们怎会在这?”
苏氿这才看出面前狼狈的女子是崔锦乐,许是受了家法的缘故,她还带着伤,脸色虚弱发白,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来取灵泉。”苏氿道。
“父亲怎会让你们来取灵泉?”崔锦乐身子微微摇晃,目眦欲裂,显然听到了前院的风声,但却不敢置信。
苏氿懒得和她废话,眉头微皱,君御离便挥手将她扇到一边去,然后与苏氿朝着祠堂后山而去。
“苏氿!君珩!你们杀了我父亲和长老们是不是?!”崔锦乐声音凄厉,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流,她不顾身上有伤,掌中凝起灵力就朝君御离和苏氿袭去。
而两人却是连头也不回,君御离掌中灵力刚刚凝起,就在这时,一根鞭子忽然打来,将崔锦乐卷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苏氿挑了挑眉,同君御离一起回头看。
这时就见一名世家夫人打扮的中年妇女攥着长鞭行了一礼,她身后的那群人也纷纷行礼。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君御离身上的冷意稍稍消敛,他无波无澜的眸光落在为首的锦衣妇女身上,“崔夫人也要拦我们?”
摔在地上的崔锦乐看着崔夫人,双目发红,“娘!你要为爹……”
崔夫人却是冷冷打断她的话,“大小姐禁足未解,把大小姐带回祠堂。”
当下就有人将崔锦乐拉回祠堂。崔锦乐受了三十戒鞭,身子虚弱,所以是筑基期的侍女也挣扎不开。侍女生怕她破口大骂,连带着她的嘴也捂上了。崔锦乐只能怨恨地盯着苏氿和君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