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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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奔了片刻,来到石屋前,却见屋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两人进屋看了看,石床,石桌,石凳,一应俱全。旁边的小屋中,炉灶里柴火冒着青烟,铁锅里还煮着稀粥。
郭襄道:“这里的人刚刚离开,连做好的饭也不吃,应该是遇到了急事!”
郭破虏点了点头,指着河边到石屋内地上俱都是湿漉漉的,说道:“从河边到屋内,都是水,应该是从河里打捞出太平王、定东侯等人,他们认识定东侯等人,无法救治,便送走了!”
两人又奔来到河边,河边有个码头,几条小船拴在河边。河水回旋湍流,水中有五六处漩涡,树叶淤泥泛起,甚是浑浊。向下流下,却是清澈明亮,甚是怪异。
一条铁索横跨大河,固定在两边,铁索下则有一些渔网。两人走上铁索,一一拉起渔网,只见渔网里有许多衣服布片。郭破虏道:“从上面冲下来的人,都会被拦在此处。”郭襄道:“破虏,应该是像你说得那样,太平王、定东侯他们应该被这里的人救走了,极有可能是送到了望北侯那里。我们要赶快去找望北侯救人!”
郭破虏道:“二姐,你不是说义兄望北侯不会帮我们吗?”郭襄道:“我们可以偷偷前去救人!”
郭破虏道:“好,只是不知望北侯他们在哪里?”郭襄道:“刚才忘记问楚天飞了。”旋而说道:“太平王等人刚从水中捞出,浑身湿透,他们又行走匆忙,我们跟着水渍印就能找到。”
然后又道:“望北侯守护北望森林,人多势众,必有军营,应该不难寻找!”
郭破虏道:“不错,我怎么忘了。”郭襄道:“你不是忘了,你是心神不宁。还在想赵宁吗?”
郭破虏点头又摇头,说道:“不是,我很担心师姐!”
郭襄笑道:“你终于想起烟儿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她呢?”郭破虏尴尬说道:“刚才事情变化太多,我有些眩晕。我一直以为师姐就在我身边,刚才没看到师姐,才想到师姐一直没出现,定然是一直昏迷,不知漂流到何处?希望师姐千万不要有事!”
郭襄道:“我还以为你忘了烟儿了?是不是她一直在你身边默默无闻帮助你,所以你才忽视她的存在?”郭破虏摇头道:“不是,真是刚才有些眩晕!师姐一路上帮我太多,我很感激她,不想她出事!”
郭襄道:“原来你在意烟儿,你可知道,烟儿很喜欢你?我能看出,她看你的眼神,绝不是单单把你当做师弟的。”
郭破虏道:“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师姐。但我们……”他停了下来,还没说下去,
郭襄大喜道:“若是你们都有心意,我去劝南海神尼,要她另找一个传人!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烟儿,她最纯洁,对你没有任何私心杂念!你们若是在一起,我也很放心!”
郭破虏连忙摆手道:“二姐,你说什么啊,师姐她是师父衣钵传人,南海派未来掌门,我们只是姐弟之情,从没有别的想法!”
郭襄听了愕然,说道:“你真的没有想过?”郭破虏点了点头,道:“师姐在我心中,如观世音菩萨一般,不敢亵渎。师姐她又千里护送我到少林寺寻找解药,助我恢复记忆。我自然要照顾好师姐。”
郭襄摇头道:“可是烟儿对你一往情深,她的眼神骗不了我!难道你对她无情吗?”
郭破虏思索片刻,才道:“二姐你不要说了,我对师姐只有同门之情,不敢有其他想法。二姐,你也知道,我记忆恢复后,就会忘记她们。所以在我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不会有任何情感,以免害了她们!”
郭襄道:“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烟儿不要做尼姑,青灯古佛,孤独一生,不适合烟儿!上次在桃花岛,我与南海神尼相谈甚欢,我邀请她清明时到峨眉金顶颂扬佛法,她也答应了,日期快到了,到时我试着劝她!”
郭破虏摇头道:“二姐,你不要操心了,我现在心乱如麻,不想此事!”
郭襄道:“是不是还想着赵宁之事?”然后停了一下,叹口气道:“其实宁儿最合我的脾气,聪明伶俐,古怪精灵,我把武功传给她,一是希望她传承我的武功。二是,希望她能帮你成就大事!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一系列事情,她又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是忘了她吧!”
郭破虏摇头道:“不全是因为宁儿之事,眼下镜花城危在旦夕,若是让征西侯篡夺王位,与云在天联手,去帮阿里不哥。我们不仅前功尽弃,朔方军也会误入歧途,又与中原为敌,老祖遗愿也要落空。我又怎么安心?”
郭襄道:“原来你担心这个,我们赶快去找太平王与定东侯,还有烟儿,才有可能扳回劣势?”
郭破虏道:“好,我们快走,我担心师姐被冲下悬崖瀑布,衣服破碎,被刚才那些人救起,若是醒来,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必然羞愧难当!”
郭襄听了道:“破虏,你考虑真多,烟儿脸皮薄,看到自己如此,以后难以自立,我们赶快去找她!”
两人加快步伐向前奔去寻找。却不知他们一离开,水中缓缓冒出一个女子,容貌端庄秀美,白皙如雪,肌肤如明玉一般透明,若不是乌黑的头发,简直如水流一样。这女子赫然正是风雨烟,只是此时脸上没有了以前的娇柔害羞,而是法相庄严。
风雨烟身体冒出水面,果然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肌肤半露,露出大半身体。
风雨烟望着郭襄郭破虏远去的身影,也不张口呼喊,而是默默望着他们身影消失在树林中。过了片刻,突然向着远处树林,说道:“你们出来吧!”
她一说完,就有两人从树上飞身而下,却是去而复返的楚天飞与媚姬。此时楚天飞穿着崭新的衣服,卷曲的长发披肩,高鼻深目,立体的五官,修长高大的身材,一看就知是遥远的欧洲女子。风雨烟虽长高许多,身材修长,与她比起,就娇小玲珑许多。
媚姬仍是带着面具,裹着一件长袍,身材虽肥胖,却更显凹凸有致!媚姬手中没了婴儿,却抱着几件衣服。
媚姬看着风雨烟,扔了一件衣服过去,风雨烟身子嗖的一声,犹如飞鱼跃起,跃到半空,接住衣服,披在身上,跃到岸上,说道:“谢谢你们!”
媚姬不解问道:“风姑娘,你为何不叫住郭大哥他们?难道你不知他们在找你?”
风雨烟道:“赵姑娘,那你为何躲着他们,不出来相见?”
媚姬大惊失色,说道:“你怎么知道?”若不是刚才昏迷,被郭破虏看穿面具的破绽,恐怕谁也不知道媚姬的身份?
风雨烟说道:“刚才你们说话,我在水下都听得清楚,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的面具?若不是亲耳听到,我是断断无法相信的!”
媚姬更是疑惑道:“原来你刚才就在我们身边!”
风雨烟说道:“若不是有我在,你们早被冲下去了,是我把你们拉到岸边,又在水中水草里找到女婴,不然她早没了性命!”
楚天飞与媚姬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风雨烟最开始救得她们和女婴。
楚天飞好奇打量着娇小的风雨烟,说道:“这位妹妹,多谢你相救!还有你水性这么好,竟能在水中睁开眼睛,听到声音!”
风雨烟淡淡道:“我从小在南海长大,水中功夫,如鱼一般,这点水算得了什么!”
媚姬道:“我差点忘了,你是南海神尼的弟子!可是你为何躲着郭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不想让郭破虏被班衣轩控制,想成全你和郭大哥!”
风雨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多谢你一片苦心。现在我才知师父为何迟迟不让我削发出家,说我尘缘未尽,让我出来历练,就是想让我看破俗世之情,和生死之间。经过刚才的溶洞生死历险,我终于顿悟,看破红尘。以后我带发修行,再无风雨烟!等见到师父,她就会帮我剃度出家。”说着双手合十,道:“弟子以后侍奉南海观世音菩萨,再无凡心!”
媚姬看着风雨烟裹着白衣白袍,长发披肩,脸上法相庄严,犹如观世音菩萨降世,一时怔住。
楚天飞道:“风妹妹,你的样子好美,犹如画中的天女一般,难道你要做上帝的修女吗?”风雨烟摇头道:“我不做上帝的修女,我要做佛祖的尼姑!”
媚姬道:“风姑娘,你不要这样。是不是刚才郭大哥疏忽你了,你才赌气出家为尼?”
风雨烟摇了摇头,黯然道:“不是的,是我生来如此,只是一直执迷不悟,此时终于顿悟,回归本心。”
媚姬道:“那我这一番辛苦,岂不是白费了。”风雨烟道:“赵姑娘,我理解你的心思,你牺牲自己的幸福,都是为了让师弟不娶班姑娘。我想妙言公主和吕薇姑娘会感你的恩!现在师弟差不多已恢复记忆,又寻到兵马,我也该回南海,向师父复命了,这就告辞了!”说着就要离开。
媚姬道:“风姑娘,你不要走,至少也要向郭大哥告别一声!”风雨烟摇头道:“我心意已决,你不要拦我。我知道你会告诉他的!”身子一晃,就从媚姬身边掠走,就向太平城方向而去。
媚姬知道拦不住风雨烟,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
这时楚天飞说道:“太平王已被征西侯控制,你师弟未必能走出太平城的。难道你看着他被征西侯围攻吗?”
媚姬也道:“是啊,风姑娘,你走了,就没人帮郭大哥了!”
风雨烟停了下来,回头笑道:“赵姑娘,楚姑娘,你们是不是看我平时不说话,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媚姬与楚天飞不明白风雨烟是什么意思,两人连忙道:“不是。”
风雨烟又继续说道:“现在太平王已经知道师弟才是镜花老祖的传人,只要太平王回到太平城,就可以轻而易举剿灭征西侯等人。师弟不会有任何危险。”
楚天飞道:“可是太平王与定东侯还没找到,不知生死,没人帮郭大哥证明的。”
风雨烟盯着楚天飞,笑了笑道:“你当我好骗吗?你骗得了别人,还想骗过我吗?从上面下来,我一直清醒,在你们两人身边,直到落入水中。虽然我不知你为何变成了女人,二姐叫你楚天飞,但我却知道,你就是太平王!因为至始至终,你都在我身边。”
楚天飞与媚姬听了,面露惊愕之色,但旋而都恢复正常,说道:“竟然骗不了你!楚天飞的确就是太平王,太平王就是楚天飞。”
风雨烟道:“既然你是太平王,只要你回到太平城,号令四城百姓和兵马,就算云在天有那些妖人相助,也能顷刻剿灭征西侯等人。我说得没错吧!”
楚天飞道:“本来你说的是没错,可是你还忘了一件事,就是这里是北望森林,望北侯就在这里。只怕我一现身,就会被望北侯擒住。哪里还能有机会回到太平城,号令四城百姓和兵马?”
风雨烟听了,面露惶恐,道:“你是担心望北侯对你不利?”
楚天飞点了点头道:“不错,望北侯是征西侯的亲弟弟,所以我才不敢以太平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风雨烟大惊道:“那师弟与二姐去找望北侯不是很危险吗?”
媚姬道:“不错,所以我们才跟在他们后面,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