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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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孩子仍是没动,郭破虏道:“姐姐,他们叫顶天、立地,是班姑娘给起的名字。他们一直被关在地牢之中,照顾他们的萍妈死了之后,是班姑娘一直在照顾他们,所以有些怕生,只认得班姑娘,其他人不敢相信。等班姑娘伤势好了,就让他们过去。”
郭襄听了,知道两个小孩一出生就被释迦摩萨关在地牢,没见过多少人,跟随班衣轩时间较长,自然对她比较依恋,心中无奈。又看到郭破虏仍在给班衣轩疗伤,也不说话,走到郭破虏身畔,盘膝而坐,伸出手掌放在郭破虏后背,九阳真气便传入郭破虏体内。
班衣轩为救两个小孩被长生子血箭所伤,体内真气翻腾,无法收纳归位,异常难受,郭破虏虽帮她疗伤,可是先天真气乃是柔和内力,无法压制住亦柔亦刚的“长生诀”真气。
郭襄的九阳神功刚猛,沛然而至,与先天功一柔一刚,正好可以压制“长生诀”真气,只半柱香的时间,班衣轩内息归位,气定神闲,不但伤势痊愈,而且内力充盈鼓荡,显然大受益处。
班衣轩道:“多谢二姐,我已经好了!”
郭襄道:“我不是你二姐,我只是在帮破虏,与你无关!”
班衣轩道:“是吗?那是我多心了!”
郭破虏连忙道:“二姐,你不要计较。班姑娘,你让顶天与立地出去见见这些亲人吧!”
这时武修文、完颜萍说道:“是啊,班姑娘,你不仅救过我们,还救了芙妹与耶律大哥的两个孩子,真是我们的大恩人。顶天、立地,快到叔叔婶婶,还有姨姨这边,让我们看看!”说着伸手去拉两个小孩。
两个孩子吓得直往班姑娘怀中钻去,大哭道:“姑姑,姑姑……”班衣轩怀抱两个小孩,说道:“顶天、立地,不要怕,他们都是好人,是你们的家人,他们与姑姑一样疼你们的!”于是放开手臂,两个小孩被武修文与完颜萍拉到怀中,两人看到小孩眉宇之间果然与郭芙相似,禁不住留下泪来。
郭襄过来抱住两个小孩,看着两人也是泣不成声。两个小孩吓得登时大哭起来,连叫“姑姑,姑姑……”
郭襄连忙说道:“天儿、地儿,不要害怕,我是姨姨,是除了你爸爸妈妈外最亲的人了!”
两个小孩大哭道:“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他们所说的妈妈,其实是那个在地牢中养大他们的萍妈妈,而不是郭芙。
武修文与完颜萍也道:“天儿、地儿,不要哭,除了姑姑,以后还有姨姨、舅舅、叔叔、婶婶,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姐的!”
两个小孩仍是大哭不止,石心兰道:“这里是是非之地,龙蛇混杂,若是引来蒙古人就不好了!”
班衣轩道:“天儿、地儿不哭,到姑姑这里来!”两个小孩听了,果然停止哭泣,扑到班衣轩怀中。
郭襄正要出手去抢夺拉住两个孩子,可是一碰到两个小孩柔嫩的身体,就放开了手。
两个小孩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许多生死,幼小的心灵也是大受创伤,早已是惊弓之鸟,郭襄不忍在伤害他们。
石心兰道:“郭大哥,这两日就是我爹大奠,也是你的接任大典,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赶快赶往光明顶吧!”
碧玉生道:“不错,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以免被蒙古人围住!”
郭破虏点头说好,又道:“也好,释迦摩萨与波斯双使已经赶去光明顶,不知他们想搞什么阴谋诡计?”
碧玉生听了大惊失色道:“他们有圣火令,肯定是争夺明教教主去的。我们要赶快去,以免被他们所乘,夺去教主之位!”
班衣轩道:“破虏,正好我也要找大和尚为我爹报仇,我们赶快去!”
石心兰道:“郭姐姐,你也跟我们去吧?”
郭襄摇头道:“我不想与不喜欢的人同行!”
郭破虏道:“二姐,你不肯原谅我吗?”郭襄摇头道:“不是我不原谅你,是你太对不起烟儿她们,你伤了她们四人的心,就算她们原谅你,我都不会原谅你。现在我只想把大姐的两个孩子带走,抚养长大,你的事我也不想再管了!”
完颜萍听了道:“你们姐弟可不要心生间隙,破虏,不过襄儿说得也对,你们去光明顶甚是凶险,带着两个孩子更是累赘,襄儿是两个孩子的亲姨,交给她不仅理所当然,而且对你与班姑娘也是大有好处!”然后对班衣轩道:“班姑娘,你看如何?”
班衣轩摇头道:“只要他们愿意跟你们走,我悉听尊便!”
郭襄与完颜萍连忙去叫两个小孩,可是他们紧紧抱住班衣轩,不肯放手。班衣轩道:“你看,我也是没办法!”
郭襄怒道:“小孩子那里能分清好坏,我一定要带走他们,不能让他们误入歧途!”说着伸手去抓两个小孩,只要班衣轩不放手,郭襄就准备动手去抢,她绝不会让两个小孩跟着班衣轩。
她这一招甚是巧妙,并且还有后手,无论如何也要抢到两个小孩,除非是班衣轩伤到孩子,不过郭破虏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郭襄双手似龙爪,又似虎爪,还像桃花岛绝技“水中揽月”,其实郭襄所使乃是“隔山打牛”之招,只要班衣轩不松手,必然会被郭襄掌力击伤。
哪知郭襄双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做了甚多变化,可是还没碰到两个小孩,郭破虏突地双掌迎了上来,封住郭襄双手,道:“二姐,你不能抢走他们!”
郭襄大怒道:“为什么?破虏你真是被这魔女迷惑了,你自甘堕落,我不管,可是这是大姐留下的孩子,我绝不允许他们堕落,你放手?”
郭破虏道:“我不能放手!”
武修文与完颜萍也道:“破虏,襄儿是你亲姐姐,她会照顾好两个小孩的!”
班衣轩这时格格笑道:“如果你们想要孩子,那就给你吧!”说着就要把两个小孩交给郭襄手中。
郭破虏却不松手,道:“二姐,你不能接。”
郭襄道:“难道我会害了他们不成?你对得起大姐吗?”
郭破虏下定决心道:“二姐不是的,他们只有在班姑娘手中才会活命,不成性命不保!”
郭襄等人听了,都是大惊,问道:“你说什么?他们怎么了?”
郭破虏说道:“这两个孩子被人击伤,伤到内脏,气血不足,一个时辰就要输入一次真气,才能让气血畅通,不然就会死去。普天之下只有班姑娘的“移花接木”可以帮他们输入真气,暂时保住他们性命。”
郭襄与武修文、完颜萍听了,都是大惊问道:“怎么会是这样?”班衣轩道:“你们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把其中一个孩子交到完颜萍手中,完颜萍又交给了郭襄,郭襄抚摸他柔嫩的身子,细查那孩子的伤势,果然看到气脉被震断,出气多于进气。然后又看另一个孩子,果然也是同样如此,知道郭破虏所言非虚,不禁大怒道:“这是什么人如此歹毒,震断他们的气脉?”
班衣轩没有说话,完颜萍问道:“班姑娘,怎么会这样?”
班衣轩这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救到他们时就这样了,幸好我有“移花接木”可以吸别人内力,帮他们续接真气,不然他们早已死去。”
郭破虏道:“为了救两个孩子,班姑娘内力大耗,还差点被天竺真气所伤,在石屋土坑内我帮她化解天竺真气,这才知道真相。”
郭襄听了,仍是半信半疑,问道:“那天儿与地儿是被谁所伤?”
班衣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打伤他们之人,绝非庸手,这么小的孩子,能打伤气脉而不立刻丧命,绝对是绝顶高手。当时在云雾山庄内,高手甚多,也不知是谁伤了他们。你要想他们死,就尽管抱走他们?”
郭襄这才恍然大悟,问道:“可有办法医治他们?”
班衣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尽我所能,尽量保住他们性命,不过幸亏是破虏与我因缘巧合,真气相通,可以彼此照应。希望能早日找到医治他们之人!”
武修文道:“班姑娘,我替芙妹真要多谢你了!”说着就要跪倒在地,班衣轩双手一托,武修文身子无法下拜,只得站起来。
班衣轩道:“我既然嫁给郭家,当然救治大姐的孩子也是应该的,何况这两个孩子与我颇有渊源,我很是喜欢,救治他们,我也是心甘情愿。”
郭襄听了,内心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破虏要娶班衣轩,难道与此有关?若是如此,那也是应该的。思索片刻,班衣轩虽是害过郭破虏,却也救过他多次,无论是因为情还是因为理,郭破虏娶班衣轩都是无可厚非。难道是自己错怪她了?可是自己心中为何还是不相信她?可是又不知如何入手?
郭襄正心乱如麻之时,石心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光明顶吧!郭姐姐,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郭襄摇头道:“你们先去吧!我还要等一个人!”
石心兰道:“我们四人也能保护好两个孩子了。事不宜迟,那我们先走吧!只要到了光明顶,郭大哥不仅有我爹遗命,还有圣火令,又有明教光明左右使者,四大护教法王等支持,接任教主是毫无悬念,波斯双使只有圣火令也是无可奈何。正好可以杀了大和尚为我爹以及明教众弟子报仇雪恨!”
郭襄知道她所说乃是实情,于是叮嘱他们此去一路小心。
于是郭破虏与班衣轩、石心兰、碧玉生就走出门去,班衣轩看到轿子说道:“让洪沙派来抬轿!”那几个洪沙派弟子连忙过来,班衣轩抱着两个孩子坐上轿子,郭破虏与碧玉生、石心兰跟在左右。
郭襄与武修文完颜萍看着他们远去,这才回头。
武修文与完颜萍道:“襄儿,你跟我们去朱武连环庄吧!”
郭襄摇头道:“我过几天再去。”
武修文道:“襄儿,你是不是还在怀疑班姑娘?”郭襄点头道:“班衣轩我非常了解,她不会如此好心的!我始终怀疑她另有企图。”
武修文道:“人是会变得,谁没有过年少轻狂?只有经历过不如意,才会改变自己。班姑娘可能就是如此!而且破虏与她也算是情投意合,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郭襄道:“二哥,可能你是对的,但我仍是不相信班衣轩!”
武修文道:“襄儿,你何必如此固执呢?只要破虏满意,你就不要拆散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