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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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出去,石心兰突然问道:“苗道长,衣大哥在哪里?”苗道一笑道:“刚才你怎么不问破虏,现在却来问我?”石心兰嫣然一笑道:“道长。出家人也有好奇心啊?如果我不告诉你,是不是你也不告诉我衣大哥在哪里了?”
苗道一听了,摇头道:“真是罪过,绝无此意。此去路途不仅甚远,路上还很凶险,我是怕你路上出事。就算没事,平安到达,今天估计回不来了,等会碧左使与破虏回来,他们问起,我不好回答!”
石心兰星眸微启,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如春水一般,望着苗道一,幽幽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不想碧左使知道,刚才我才不问郭大哥的,这事不能让碧左使知道。今天若是我没回来,你就说我去找我爹了,他自然就不会多说什么了。苗道长,路上我会小心的,你就告诉我吧!”
苗道一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想躲开碧左使?”石心兰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明教中的事,你不知道,还是不要问了,快告诉我吧!”
苗道一看她说话恳切,道:“那好,我告诉你,不过你要小心行事,别让蒙古人发现!”石心兰大喜,于是苗道一把所行路线以及路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石心兰听了,简单收拾一下就下楼离开。
宫随子道:“大师兄,石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瞒?”苗道一道:“别派的事还是少管为妙!”宫随子连忙说是。苗道一又道:“昨晚舒不台损兵折将,他必有警觉,破虏这次去救人,恐怕不那么容易,我们要提早准备到将军府中抢人!”
宫随子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苗道一站在窗口,指了指将军府大门,道:“堂堂大将军结婚,里面竟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欢天喜地的声响。进去宾客虽是锦衣玉袍,但大多数都是表情凝重,没有一点欣喜的样子。若不是大门口与大街两边的张灯结彩,以及重兵把守,都不知道是有人结婚!”
宫随子看了看,这才发现的确如此,于是紧张问道:“那舒不台这是想做什么?”苗道一摇头道:“我也猜不透,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宫随子道:“那郭师兄不是很危险吗?我们赶快叫他回来吧!”这时看到郭破虏与碧玉生才到大门口,正接受检查。
苗道一拦住他道:“不要去了,这只是我的怀疑,我也猜不到舒不台到底是什么想法。就算说给破虏听了,他还是要去救人的。破虏不去,我们也要进去吧!孟师妹还在里面,我们也要救她出来的!”
宫随子点头道:“是的,你们再不来,就算硬闯,我也要进去救孟师妹的!”苗道一道:“不错,也是我们没考虑周到,昨晚若不是阴差阳错,我们也救不走襄儿与丐帮众人的。还想着在婚礼上救人呢?没想到如此顺利把人救出来,却暴露了吕姑娘了,真是世事难料。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只有让破虏进去救人,其中的关键并不在破虏,而在碧玉生。”宫随子疑惑问道:“在碧玉生身上,为什么?”
宫随子道:“我只是猜测,现在不能说,我们先做最坏的打算,里面若是有什么异常,我们准备好进去抢人。”宫随子道:“好,我早就想杀进去!”苗道一摇头道:“不要冲动,我已让左师弟等候我的信号,若是形势不妙,我发出信号,他就会取下成吉思汗的牌匾了,有了它,纵有千军万马,我们也不怕了!”
宫随子一听,大惊道:“大师兄,不是说那块牌匾不能取下来吗?若是取下来,虽可以救急一时,就不能装回去了。长春宫再也不能成为化外之地了!”
原来成吉思汗御赐长春宫给丘处机,并亲自写下那块牌匾,让人挂在上面,大体说道:长春宫以后是全真教私地,没有全真教同意,谁也不能随便进入。而蒙古黄金家族有护教之责,永保长春宫无忧。若是违背,将受到长生天的诅咒。
所以后来,全真教不尊蒙古大汗号令,两方水火不容,成了敌人,蒙古大军几次攻上终南山,可是从不曾进过长春宫半步。
但是,成吉思汗也怕全真教因为牌匾有恃无恐,于是有说道,牌匾只能挂在长春宫上,可保长春宫千秋万代。别人若是动牌匾,只有死路一条。若是全真教自己取下,表示自愿放弃蒙古的庇护。蒙古就会答应全真教一个要求。自此成吉思汗的誓言就会解除消失。长春宫也就成为普通之地,任何人都可以进出了。
苗道一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孟师妹若是出不来,有什么好歹,道佛大会上,我们全真教还是会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全真教没有了,那块牌匾还有什么用处?”宫随子听了,点了点头,道:“大师兄,你说得对!”
苗道一道:“这也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所以我们小心盯着,若有不对,就分头行事!”宫随子点头说好,于是两人紧盯着将军府大门,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说他们,先说一说碧玉生与郭破虏!
两人走下楼,郭破虏道:“碧左使,昨晚多谢你仗义相助,帮我们绊住国师,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容易救人!”
碧玉生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这样说,可就拿我当外人了!”旋而愣了一下,黯然道:“当然我本来就是一个外人,还是一个胡人,你们汉人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是说得我这样的人吧。郭破虏,你可要想清楚要不要跟我过去?”说着停了下来,郭破虏没想到他如此敏感,简单一句客套话,就让他多虑起来,忙道:“碧左使,我可没有当你是外人,你不要多想。”
碧玉生看了看郭破虏一脸恳切,叹了口气道:“可能你真没有,可是其他人……”他停了一下,摇头道:“算了,不管你的事,我们走!”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郭破虏不知他为何如此,猜想可能与明教有关。心想等救出吕薇与媚姬后,把碧玉生与衣飞扬拉到一起,好好沟通一下。于是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将军府门口,侍卫查看了碧玉生的请柬,以及那坛酒,并搜查了郭破虏全身,这才放两人进去。
走进将军府中,只见将军府中反而不如外面有喜气,也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花团锦簇,许多红纸红花和红灯笼都扔在地上,乱成一团,也没人收拾。看上去好似装饰时被人打断,一切戛然而止的样子。
碧玉生低声道:“昨晚大将军要捉的人,一个都没捉到,大将军旗也被你们抢走烧毁,最后你们又凭空消失,一无所获!”郭破虏笑道:“还要多谢你们三人相助!”碧玉生接着道:“大将军听到你们三个侍卫是假扮的,大为吃惊。于是我们三人便把所有一切推到你们三人身上,说受你们的蛊惑与挑拨,我们三人也被蒙蔽,才与国师抢功,贻误了战机,使得丐帮众人被救走。还有因为你们的蛊惑与挑拨,元兵阻拦番僧,又使得国师门下弟子伤亡惨重,国师也受了伤,得罪了国师,舒不台听到后怒不可遏,盛怒之下当即就杀了一大批元兵,向国师赔罪。我们三人也借机向国师赔罪。国师并不理会,带人离开。所以大将军现在对你们三人恨之入骨。追赶不到你们,又生怕吕姑娘逃走,这才匆忙撤军回来!想必没心情再搞这些花俏的东西了,才变成这样!”
郭破虏听了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后面没看到你们三人!原来你们守在舒不台身边!”碧玉生点头道:“不错!所以撤军回来后,一定要我们三人参加他的婚礼。”他四下看了看,摇头道:“怎么今天结婚没有一点喜庆的味道,有些诡异!”郭破虏也已看到不对,道:“难道是舒不台另有所图?”碧玉生道:“他对你们恨之入骨,必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不然我带你先出去?以免中了他的埋伏。”
郭破虏摇头道:“不行,我答应过吕姑娘,一定要救她出去!”碧玉生听了道:“好汉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果然有情有义,我一定会帮你,接下来下面怎么办?”
郭破虏道:“我们先去薇园看看,只要吕姑娘还在,事情就好办了。若是不在薇园里,估计这里就是一场鸿门宴了!”碧玉生道:“好!”于是两人也不去舒不台的大厅,直接就向吕薇的薇园走去。
一路上虽然侍卫很多,但看到碧玉生,也没人盘问。两人很快到了薇园外,只见这里有了稍许喜色,院子内外的大门上贴满红色的喜字,喜婆与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忙碌不停。除了院子外站着几个侍卫,就无再多的防备。
郭破虏低声道:“碧左使,我进去救人。若有什么不测,你在外面故施重计,帮我接应!”碧玉生道:“好,你这一招深入虎穴,突然袭击,大将军一定措手不及,难有防备!”
郭破虏道:“但愿如此!”于是郭破虏一个人低头走进院子中,向吕薇闺房走去。只见几个喜婆从二楼走下来,边走边说道:“时辰马上到了,新娘子不愿意穿喜装,这可怎么办好!”另一个喜婆道:“你还好,看我身上被她打的,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又一个喜婆道:“大总管交待了,新娘子再不穿喜衣,他就让人来给她强制穿,我们快去禀报!”几人说着走到一楼,就朝外面走去。
郭破虏知道吕薇绝不会束手就擒。连忙跃到了二楼,只见吕薇房中大门紧闭,两个侍卫正站在门口,房里点燃了红烛,照得里面通红,一个人影正坐在房里摔东西,摔了一会就趴到床上哭泣起来,正是吕薇。
郭破虏大喜,门口两个侍卫看到郭破虏过来,道:“你是什么人?”郭破虏连忙道:“吉时快到了,大总管让我来看看新娘子穿好衣服了吗?”两个侍卫肩膀一耸,无奈道:“新娘子就是不愿意穿衣服!”郭破虏道:“我进去看了看!”一个侍卫道:“大将军吩咐,别人不能进去。你还是走吧!不然我们不客气了!”郭破虏连忙说好,正要转身,突地双手伸出手指迅捷向两人胸口“膻中穴”点去,两人顿时靠在房门边,一动不动。
郭破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吕薇后背乱颤,正在抽噎,郭破虏拍了拍吕薇道:“薇儿别怕,我来救来了!”
吕薇一听,立刻转身扑到郭破虏怀中,郭破虏道:“别哭了,我带你离开!”突然看到房中并无孟清秋,道:“孟师妹去哪里?”
吕薇道:“你见不到她了!”郭破虏听到声音有异,不似吕薇的声音,正要推开,突地后背上六七个穴道同时被点中,竟是被吕薇点中。只感觉一股阴寒之气传入体内,好似玄冥真气。
郭破虏连忙运功相抗,可是穴道被封,真气竟然上不来,顿时动弹不得。
那“吕薇”一招得手,向后一退,又连点郭破虏胸口几处大穴,大笑道:“郭破虏,我们等你好久!”郭破虏这才看清那“吕薇”,竟是百损道人假扮,他身材矮小瘦弱,与吕薇相似。房中红光闪烁,郭破虏救人心切,这才上当受骗。
郭破虏又要运功,百损道人笑道:“这是我以九阴真经使出玄冥神掌,就是大罗神仙也解不开穴道!你就死心吧!”
郭破虏此时只感到十几股寒气,从穴道传到经脉,向丹田侵去,而丹田内的真气被寒气堵在丹田内,全身忍不住的发抖颤动。百损道人的玄冥真气果然厉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