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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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纵身来到石屋门口,龙沧海突地哈哈长笑一声,高声道:“何掌门既然到此,就出来一决胜负,不要在躲了!”他这猛一高喝,如晴天霹雳一般,只震得满村嗡嗡直响,身边的云在天和上官一剑没料到这崆峒掌门突然发声,中气如此充沛,内力威猛强悍。猝不及防,感觉耳膜隆隆声响,几乎昏厥。两人连忙运功抗衡,表面又不动声色,以免被他小觑。
龙沧海这一声暴喝,琴声骤然而停,何足道突地现身门口,朗声说道:“龙掌门,你我二人又无私人恩怨,昆仑崆峒都是中原门派,在西北并驾齐驱,又何必非要争个高低呢?今天三番五次如此相逼,咄咄逼人,岂不是有失一派宗师风范?”
龙沧海冷笑一声道:“何掌门难道忘了天无二日,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西北武林向来都是一家独大,从无并驾齐尊的道理,当年班若云执掌昆仑派之时,我多位师叔惨着其毒手,崆峒派也沉沦多年,这个仇不能不报。现在由你执掌昆仑派,想必也要挑战四方,今日来此崆峒派地盘,不是来找我挑战,又是来做什么?”
何足道说道:“昔年的昆仑崆峒两大门派的恩恩怨怨,我也略有所闻,多年来两大门派互有伤亡,我们也应该化解。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外族侵入中原,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等做为汉人百姓,也受波及,纵然不能行侠仗义,通达天下,也应该独善其身,没必要再多生事端,伤及无辜。再说我这次来,主要寻找班姑娘,劝其回去,并无挑战龙掌门之意,早已多次言明,龙掌门何必要逼人太甚!”
龙沧海听了,“哼”的一声,大怒道:“崆峒昆仑两派这么多年的恩怨,就凭你一句化解,就可以消除吗?崆峒派多年忍气吞声,卧薪尝胆,等得就是今天。再说白发魔女为祸江湖,伤害多少无辜性命,我正要召开武林大会除去,怎么能让你救走,今日之事除非你当着众武林同道的面,向我低头认输,否则你我一战是绝无可能罢休的!”
上官一剑也大笑道:“人说“昆仑三圣”桀骜不驯,狂妄自大,敢一人自称三圣,也是一时人杰。今日一见,竟然谈起侠义,真是闻所未闻,顿感意外,难道我今天遇到是假的何足道不成?”
何足道看了看上官一剑道:“上官盟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一剑道:“当年一人一剑挑战昆仑山中大小门派的何足道,怎么变的婆婆妈妈,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你到底是真是假?”
何足道还没回答,龙沧海也笑道:“假倒是不假,只是去了几年中原,学会了装模作样,竟也想做起大侠了!”何足道听了,并不生气,道:“你说的没错!”
原来何足道自从遇到郭襄后,一见倾心,念念不忘,于是在中原武林四处寻找。在中原逗留时间长了,听到许多郭靖等人行侠仗义的事迹,后来又在牛家村见到郭襄等侠肝义胆之人,所谓爱屋及乌,心中也渐有侠义心肠。还因为他本性纯良,经过云水峰生死之事,许多事也都看开看淡,对争名夺利也不再在意。
三圣坳举行掌门接任大典后,昆仑派渐趋稳定,杨仲恺等人伤势也都痊愈。某一天杨仲恺等人过来说话,谈到班依轩走火入魔,一个孤女子身负恶名远走江湖,福祸难料,都是唏嘘不已。
何足道想到班若云死前托付,要他照顾班依轩。班依轩虽然叛出昆仑派,但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昆仑派,何况她变成这样,也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静下心来想到此事,何足道也是内疚不已。
近日听闻崆峒派发出武林帖,要召开武林大会,对付白发魔女。昆仑派上下虽然平静如初,可是私下里常听到门人议论纷纷,特别是班若云的徒弟,更是气愤填膺,嚷着要出三圣坳去对付崆峒派。
崆峒派与昆仑派虽都偏居西北一隅,都自称为中原门派,面对周围西域武林围剿,应接不暇。但却多年来一直为争夺西北武林第一门派也是争斗不休,两派弟子死伤无数。十几年前崆峒派屡次来昆仑山挑战,都被班若云打死打伤,崆峒派才消停数十年。听闻崆峒派掌门龙沧海卧薪尝胆数年,一直在闭关修炼镇派神功“七伤拳”,前些年才出关。想来是有所成就。
何足道听杨仲恺谈论两派的纠葛往事,何足道就想息事宁人,有机会调解恩怨!杨仲恺听了,连连摇头,说不可能。然后杨仲恺又说起班若云,以及班依轩的事,虽然班依轩也杀了不少昆仑弟子,但是昆仑派却无人恨她。何足道知道杨仲恺等人此来意图,想让他出去寻找班依轩,以免被崆峒派所害。
何足道也正想出去,不光是去找班依轩,还想去寻找郭襄,不知她现在何处?于是何足道就收拾一下,交待好派中事宜,就离开了三圣坳。
一路上虽四处打听,却没多少班依轩的消息。他哪里知道班依轩受伤,跟郭破虏在一起,一路上围着头巾,哪里还有人会认出。
正当何足道不知到何处寻找时,突然看到许多武林人士前去崆峒山,这才想起崆峒派不日将要召开的武林大会。暗笑自己真傻,这次武林大会就是要对付白发魔女的,以班依轩的个性,如无意外,她一定会去参加,到了崆峒派自然能有班依轩的消息。
于是何足道就往崆峒山行去,到了这个村庄附近,听闻村子中有僵尸出现害人,何足道自然好奇心大作,于是过去一探究竟,顺便除暴安良。这才到了这里,看到僵尸之后,虽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却是很好对付,并且还发现那些僵尸能被他琴声控制,正当他发现中原群雄被僵尸围困,准备解救时,谁知被崆峒派掌门龙沧海发现,何足道不想相斗,于是避开,谁知龙沧海却纠缠不休,两人在村外的树林草丛中转来绕去,幸好何足道轻功身法高出一筹,这才摆脱龙沧海。
想到村中被围困中原群雄,于是又小心回到村中,一路上并没发现僵尸,于是边走边弹琴,想引出僵尸,却发现前面石屋内有人声传出。
他进了石屋,看到支啸天和幽冥子等人端坐在地,正都运功疗伤。他虽不知道端木老怪还有宫随子与孟清秋,却认得支啸天、幽冥子还有毒王谷主明月楼。支啸天和幽冥子在临安牛家村与何足道有过交手,深怕何足道出手报仇。谁知何足道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还向他们打听可曾见到过班依轩。支啸天和幽冥子连声说没见过,还问他会不会乘人之危?何足道默然不语,坐在门口又弹奏起了瑶琴。
琴声悦耳动听,煞是好听。众人开始不知他是何用意,慢慢感觉丹田内真气倍增,这才知道何足道竟然好心帮助他们疗伤恢复内力。心中倍受感激。
可是过了片刻,何足道突然站了起来道:“不好,有人来了!你们小心!”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长啸传来,打断琴声,这才知道是崆峒派掌门龙沧海又来了,众人十分好奇,不明白他为何出尔反尔怎么又回来了?
众人听到龙沧海与何足道之间的对话,这才知道龙沧海是来找何足道比武的,正当众人放松时,突然听到云在天的声音,知道大事不好?猜想云在天知道郭破虏跟随龙沧海离开,就回来杀人灭口。可是其中的复杂,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没人能说清楚。就如郭破虏跟随龙沧海离开后,石屋内又发生了什么事?班依轩又去了哪里?
这边先卖个关子,以后在娓娓道来。先说这边石屋之事!
龙沧海听到云在天所说,大笑道:“不错,想不到当年不可一世的何足道,从中原回来,进入昆仑派变成懦夫一般,看来昆仑派遭了天谴,先是掌门身死,又是门派被毁,真是报应不爽。我看何先生就不要做这昆仑掌门了,让它烟消云散算了,我们崆峒派也不会找你麻烦了,你继续过以前闲云野鹤的生活多好,何必招惹是非。”
何足道一听,面露愠色,道:“龙掌门我接受你的挑战,你可以取笑我,但不能取笑昆仑派,既然你如此相逼,那我就领教一下你的七伤拳!”龙沧海一愣,旋而大笑道:“原来这样才能逼你出手,那就出手吧!”说着就要上前一步。何足道说道:“既然比试,那就不妨多等几日,听说过两天就是龙掌门召开的武林大会,到时我们再行比试,正好可以也有众多武林同道作证。”龙沧海一听,想了想道:“也好,那我们就武林大会相见,当时分个高低,谁才是西北第一门派?”
何足道淡淡道:“西北第一又有何用?若是你们崆峒派喜欢,尽管拿去,我只是不想你侮辱昆仑派!”龙沧海道:“不管怎么,只要你应战就好”
云在天道:“何掌门,你与龙掌门的恩怨已经快要了结,我与昆仑派的恩怨也该有个了断了吧!”
何足道听到云在天说话,看了看云在天,问道:“阁下是谁?”云在天还没说话,龙沧海道:“我来介绍一下,他就是当年“气贯西北”云在天云大侠,说起来也与你们昆仑派有些渊源!”云在天道:“不错,当年我败在班若云手中,才远走他乡多年,既然班若云已死,这笔帐也只好向何掌门讨回了!”
何足道虽没见过云在天,却也知道他十几年前颇有侠名,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原来与班若云有关。何足道不知两人的恩怨,更不知云在天下作之事,但既然班若云不在了,这笔恩怨算到昆仑派头上,也并无不妥。于是道:“好说好说!只管算到我头上,我一并承担,”又看着上官一剑道:“还有上官盟主,你我两派的恩怨不妨一起来算!”
上官一剑哼的一声道:“你既然与龙掌门有约,我们就暂且放过你,先不与你计较,以后再了结我们的恩怨。”龙沧海也道:“不错,何掌门你带白发魔女走吧,到了武林大会之时,就算你们两人联手,我也一并接受!”
何足道摇头道:“班姑娘不在里面,我也四处找她,不过我不会与她联手的。”云在天一听,初时不信,仔细一想,估计也追寻郭破虏而去也说不定,旋而眼睛一转,道:“既然白发魔女不在这里,两位掌门先行离开,我们就不相陪了!后会有期,到时武林大会在见!”龙沧海道:“不错,何掌门我们走吧!”
这时石屋内有人干笑两声,道:“恐怕屋里没有他的老朋友,都是他的仇人吧!”龙沧海一听,叫道:“支啸天,你怎么也在这里?”支啸天笑道:“龙沧海,刚才你已经问过了,怎么又问一次?”
龙沧海想起刚才周鹤阳等人所说,不解道:“难道我刚才就在这里带着郭破虏一起离开的?”支啸天道:“幸好你还记得这件事,郭少侠呢?你把他怎么了?”龙沧海大怒道:“这是什么人?敢冒充老子,究竟意欲何为?我定去要查个水落石出。”说着身子向后一纵,飘出丈余,反身跃到房顶,向村口方向疾驰而去。一边走还一边道:“何足道,我在崆峒山恭候大驾,到时可别做缩头乌龟,被天下人耻笑!”
何足道冷笑道:“我一定会到!”然后转头问支啸天道:“郭破虏真的被他带走了吗?”支啸天道:“我们这里人都可以作证!”何足道低声道:“看来崆峒山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支啸天还想说话,突然一口鲜血吐出,何足道说道:“你们疗伤吧!”说着就要坐下,弹奏瑶琴。
这时云在天走上一步,道:“何掌门,我们的恩怨以后再算。我们要进屋,你是让还是不让?”
何足道说道:“屋内之人都在疗伤,两位就不要进去了,有什么恩怨以后再说!”云在天道:“你是执意不让了!”
何足道点头道:“大概是这样!我绝不能看着你们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上官一剑道:“这里面可没有你的朋友吧!大多是还都是以前的敌手,你为何要这样护着他们?”
何足道想了想道:“这可能就是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吧!以前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云在天听了大笑道:“想不到狂妄自大的何足道也学会行侠仗义了,可是要说侠义,我可比你早十几年了,当年我西北大侠声名显赫时,你还在昆仑山挑战四方呢?这里面有昆仑三魔,还有支啸天与幽冥子这种投奔蒙古的奸邪之人,杀了他们也是为民除害,也是有所必为的侠义精神!”
何足道想了想道:“就算要杀他们,也得等到他们恢复内力,正大光明去杀他们,现在他们身受重伤,乘人之危,可不是大侠所为吧!”
上官一剑道:“多说无益,既然你定要维护他们,我们只好先找你算帐了,等打发你,再进屋也不迟!”何足道一听,大笑道:“你连我徒弟都打不过,也敢向我挑战,真是好笑!”上官一剑听了大怒,上次在三圣坳不敌白鹿子,引以为耻,于是回去后苦练武功,想一雪前耻。他哪里知道那白鹿子其实是风雨烟假扮的,而风雨烟的“南海剑法”以快打快,正好克制他的玄霜剑法。
上官一剑嘿嘿道:“那我就再来领教一下昆仑剑法高招!”他还没说完“昆仑剑法高招”,已呛的一声拔出长剑,飞身就朝何足道迅疾刺去。每说出一个字,便刺出一剑,等到说完这六个字,手上已连刺六剑。
这六剑出招不仅捷迅无伦,而每一招都是凌厉之极,端的是极尽变幻,每一剑都有如秋霜乍寒,凉意袭来。何足道周身要害都在他剑招笼罩之下,这六剑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烈,无一非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原来上官一剑自从上次被假白鹿子击败之后,才发觉无极剑气虽然凌厉,若是没有充足内力做后盾,也只是如一般普通剑法,还不如他本门的玄霜剑法厉害。正如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岂非本末倒置,于是痛定思痛,舍弃无极剑气,重新拾起本门的玄霜剑法,想到白鹿子剑法以快打快,威力无穷。于是专心练习玄霜剑法,把剑招速度加快,准备以后能打败昆仑剑法。于是看到何足道,便想再领教一下他的昆仑剑法,准备报仇雪恨。
何足道看他骤然出手,也早有准备,左手拔出长剑一迎上去,兵刃相交的当当之声,登时便如密雨。 两人俱都以快打快,数招过后,均暗赞对方剑法精妙,当即凝神静气,小心应战。
只是何足道脚步移动缓慢,不离石屋门口,而上官一剑却纵高伏低、东奔西闪,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回迅捷晃动。只在一柱香时分,两人已连斗六十余招。 何足道牢牢守住门口,上官一剑竟没踏进半步。
云在天早已知道何足道剑法武功俱都已臻绝顶,于是道:“久仰昆仑三圣大名,剑法超凡入圣,我也很想领教一下何掌门的昆仑剑法!”何足道睥睨一眼,淡淡道:“那你也一起来吧!”
云在天踏上一步,全身骨骼啪啪作响,呼的一拳,便往何足道胸口打去。这一招拳招有如龟速递出,浑是无睹两人快剑抢攻。不料拳到中途,竟从剑影中穿越而过,直向何足道面门撞去。招术上之诡异,实是罕见。何足道咦的一声,不敢怠慢,右手跟着一拳迎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两拳相交,何足道感觉有如撞到铁石一般,差点被震后退,差点摔倒。幸好他留有余力,这才稳住身体。
何足道这才看清云在天全身肌肤变的铁青,身体有如僵硬一般,出拳虽然缓慢,但是每打出一拳,呼呼声响。何足道眉头紧皱,暗忖:这是什么邪门武功?诧异之余,左手剑招变缓,差点被上官一剑刺伤。
眼见云在天拳又过来,渐觉拳风压体。于是拳法忽变,出招也变快,出拳犹如暴风骤雨般向云在天攻去。
云在天看到何足道拳风声呼呼直响,霎时之间打出了七八招,拳力如蜻蜓点水,一碰而过,打到他身上如同挠痒,不知他是何意图?但也不敢小觑。两人一快一慢,拳来拳往斗了起来。
支啸天等人看到三人斗在一起,禁不住睁眼观战。何足道一手持剑,一手出拳,武功招式互不影响,浑是两人。而上官一剑剑法身法快捷迅疾,云在天却是慢如龟速。三人斗在一起,这一番打斗真是百年难遇,众人顾不得运功疗伤,都睁开眼呆呆看着三人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