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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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看到马可波罗一行人趾高气扬前来,早有蒙古士兵团团围住了,蒙古武士和番僧也围了过来。马可波罗伸手在怀中拿出一道令牌,有一个蒙古军官,走近看清令牌,连忙跪倒在地,大声道:“恭迎圣使!”其他蒙古士兵看到连忙俱都跪倒在地,其他番僧双手合十,微微点头,并不上前参拜。
马可波罗让他们前去通报府尹前来,不多时金城中,一众人拥着金城府尹骑马匆忙赶了过来。那金城府尹乃是一个西域人,名叫哈散哈,当年跟随蒙古大军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才被封为一方大吏。
他看到马可波罗手中令牌和文书,连忙率众参拜,跪倒在地。马可波罗连忙让他们起来,说明来意,让他们四处传令各地,立刻寻找妙言公主,那哈散哈听了连忙传下命令,让人立刻下去去传令。
郭破虏低声对马可波罗说,要去大牢找人,并说出王长通和黎林的名字。马可波罗刚向哈散哈说出,哈散哈面露难色,说道:这个他恐怕做不了主。要问达鲁花赤大人才行!
马可波罗知道元朝地方上,府尹只负责简单民政事务,达鲁花赤并不是人名,乃是蒙古的官名,它才是蒙古各地地方上军政最高长官,掌握地方上生杀大权,都是元朝皇帝亲自任命的。
马可波罗道:“让他过来见我。”哈散哈连忙道:“这恐怕不行,达鲁花赤大人从不出来见客。”马可波罗怒道:“我有皇上的密旨也不行吗?”哈散哈小心道:“半月前速不台大将军从这里路过,他有皇上圣旨,也要给达鲁花赤大人三分薄面的。”
听到速不台这个名字,郭破虏感觉似乎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马可波罗却知道这速不台乃是征南大将军,率领蒙古大军攻破襄阳城,是大元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听到他都向这里的达鲁花赤低头,不禁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哈散哈又接着道:“你说的那两个要犯,原先就住在达鲁花赤大人府衙内,不过已经被速不台将军押解去了大都。”
郭破虏等人听到,均感好奇,忙问道:“他们怎么会住在府衙里?”哈散哈道:“我们也不知道,听说跟速不台将军夫人有关系!”
一行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城内走去,只见金城内颇为繁华,但是蒙古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时有蒙古铁骑巡逻,城里百姓都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被拳打脚踢,偌大的城镇宛若是一座大军营。
马可波罗一行人跟着哈散哈来到城中西北一座奇特的院落前,只见房屋作圆形,有如蒙古包,四面围有围墙,围墙下都是蒙古士兵,甲胄鲜明,锦旗招展,此时大门大开,已有几个身穿蒙古官府的人站在门口,郭破虏以为是达鲁花赤大人,谁知到了门口,那几人拱手道:“大人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圣使请进去相见!”
马可波罗没想到这里的达鲁花赤如此傲慢,不过他性格随和,也不计较,让几人在前面带路,来到中屋大厅,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丰秀俊朗的公子在里面,他一见到马可波罗,道:“马可波罗,你终于来了!”马可波罗看着他,有点疑惑道:“你是……?”
那公子道:“我叫阿难答,家父乃是安西王,这你知道了吧!”马可波罗一听,大惊道:“你是安西王世子,我在开城拜会过安西王爷,想不到世子驻守在金城!真是失礼失礼。”
这安西王名叫忙哥剌,乃是大元皇帝忽必烈与正后察必弘吉剌氏所生第三子,忽必烈长子早亡,次子真金,立为皇太子,所以三子忙哥剌在皇子中地位特殊,封安西王,驻守开城,节制陕、甘、川等西北各处军政,凡军政大事常决于开城王府。
三王爷忙哥剌是大元朝中除了忽必烈与皇太子外的第三人,现在真金皇太子病逝后,皇三子忙哥剌就成了大元显赫一时的人物,据说是皇太子的有力人选。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阿难答是忙哥剌的长子,这两年跟着安西王驻守西北,马可波罗倒不曾见过,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傲慢无礼,就连征南大将军速不台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阿难答对马可波罗道:“我知道皇爷爷非常相信你,希望在皇爷爷面前替父王多美言几句。”马可波罗忙道:“小王爷,大汗皇帝有言在先,让我们不准参与皇室之事,只怕在下无能为力!”
阿难答笑道:“那你忙着找妙言姑姑所为何事?”马可波罗忙道:“大汗皇帝想念妙言公主,命我来寻找!还请小王爷多多帮忙!”阿难答道:“这个好说,妙言公主乃是我姑姑,我自然会派人寻找。只是我问你,皇爷爷是不是圣体欠安?”
马可波罗道:“这个乃是皇家机密,我不能说的。”阿难答一听,旋而明白,又道:“铁木耳是不是常去皇爷爷那里请安?”
这铁木耳乃是皇太子真金的长子,也是忽必烈的长孙,阿难答的堂兄,非常受忽必烈喜欢,真金皇太子病逝后,大都传闻忽必烈有意立铁木耳为皇太孙,接任大元皇帝。
马可波罗忙道:“这个……,在下并不知道?”阿难答哼的一声道:“是吗?我可听说铁木耳常去向你请教外边的见闻,你还说不知?”马可波罗道:“大汗皇帝陛下常招我到中宫大殿中讲述西方各处的风土民情和见闻,大都城中不论是皇子皇女都要去听的,我与铁木耳并无多少私情的。这个你到大都城中一打听就知道了!”
阿难答道:“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金城,来帮助我吧!听说回回炮是你们父子向皇爷爷推荐的,威力巨大,我们金城也想制造一些,你来的正好!”
马可波罗听了连忙道:“这万万不可。”阿难答道:“有何不可?听说皇爷爷已准备让你外放为官,历练一番,正好可以到金城做府尹!比你到扬州做官,可高上许多。”马可波罗厌倦了大都城枯燥乏味的生活,不想涉足皇室间的明争暗斗,多次向忽必烈要求想去江南游历,忽必烈就许了他一个扬州盐官给他,等他寻找妙言回来,就可去上任。想不到这等机密之事,竟也被阿难答探知,看来大都城中他们安插了不少密探。
自从真金皇太子死后,忽必烈身体每况愈下。大都城中暗流涌动,一触即发,这也是马可波罗不想呆在大都的原因。
听完连忙道:“多谢小王爷美意,我这次出京,乃是来寻找妙言公主的,断断不可在此耽误!”阿难答一听,大笑道:“你原来是为了妙言姑姑,我早听说妙言姑姑最爱听你讲那些乱七八糟的西方故事,原来你们是情投意合。既然如此,如果你愿意帮我,等我父王坐上九五至尊之时,我就让父王下旨把妙言姑姑下嫁与你如何?”
马可波罗一听,心中大喜,他到了大都后,早已喜欢上妙言公主,只是身份相差太大,他不敢表达,只得把爱慕之情埋在心底。想不到被阿难答看穿,他知道忽必烈对于皇太子人选正在皇三子忙哥剌与皇长孙铁木耳之间犹豫不决,若有人在旁边说几句话,定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