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音小心的扛住漩涡鸣人,纲手和自来也面色凝重,卡卡西捂住住眼眶,滚烫的血液顺着指缝淌落,却被他如避蛇蝎一样猛然甩到地上,却是不敢再让身上沾血了。
那道黏稠的无面血色怪物变成人了,而且,从使徒的对话中,仿佛提到了类似于“复活”一类的词眼......
惊悚,心悸,恐怖的感觉随着黏稠的血腥味道一起飘散过来,视野中弥漫的血色骤然黏稠了何止十倍,顺着鼻息钻入呼吸的狂躁,让心脏在不受控制的泵血,浑身上下皮肤组织下的血管变得粗壮凸起,仿佛随时都会迸裂炸开。
尤其是卡卡西流血的眼眶内,蚀骨般的刺痛就好似在眼洞的深处,有滚烫的血色潮水在一波波的冲击着眼骨,渴望着扎透窟窿,喷贯而出。
自来也胸口缝合的疤口,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来密密麻麻的凸起,殷红的发紫,活似一只狰狞的蜈蚣在挣扎着破体而出。
“啧啧啧......鲜血的芬芳真是令人陶醉,我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了。”
达拉然嘴唇泛起阴森的红色,红的发紫的唇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使劲的吸着鼻子,目光就贪婪的盯住卡卡西,顺着指缝滴淌在地上的血液很显然是可耻的浪费,“我嗅到了,你体内的鲜血温度正好适合品尝。”
卡卡西悚然心悸,他感觉到无尽的恶意扑面而来,另一颗瞪得滚圆的眼睛看见达拉然一只手臂平举而起,妖邪的红光流淌,整条手臂浮出无数的血管从皮肤中硬生生的刺透出来,化作涌动的血潮,张牙舞爪的仿佛是幢幢鬼影发出瘆人的尖嚎声,朝着卡卡西笼罩过来。
“蛤蟆口束缚之术!”
自来也一把拽住卡卡西拖到身后,双手快速的结印,四周的空气登时诡异的变形,某种湿腻的肉膜从空气中浮现出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肠道对着空气迅速的挤压,酸臭刺鼻的腐烂气味儿将血腥味儿对冲掉。
“撤!”
脚下几个迸跃闪离,背后的“肠道胃壁”迅速的合拢,将使徒和大蛇丸俱都包裹在里面,蠕动瓷实的肉壁翻滚,将逼仄的空间堵填住,朝着使徒等人碾压过去。
“能困住那几个怪物么?”
盯着骤然浮现长达数十米,滚动丑陋的肉壁,卡卡西咬着牙齿问道。
“使徒的手段太过诡异,我们所了解的信息太少,先撤再说!”自来也瞥了一眼蠕动着挤压的肉壁,那是他通过通灵术召唤来的妙木山岩宿蛤蟆的肠道胃壁,通常而言被困在里面的敌人,都会被酸液腐蚀消化掉。
“赶紧撤!”
自来也一把扛起漩涡鸣人,拔腿就朝着远处的树林里钻去。
身后的肉壁中传来剧烈的碰撞声,丑陋的肉壁都在夸张的颤抖,腥臭的脓汁迸溅洒在地面上,被压倒的树木登时被腐蚀变成一滩绿水。
纲手,卡卡西,静音同时脸色一变,连忙跟上自来也朝着树林里飞速逃离……
嗤嗤嗤嗤……
血液飚溅中无数的猩红触手扎入黏腻的肉壁上,顿时扎出密密麻麻的孔洞,然后被炸开的酸液腐蚀变成酸臭的黑水顺着厚沉的胃壁淌落下来,地面也变成蠕动的肉壁,丑陋的肉瘤翻滚着没过使徒的鞋底。
大蛇丸手中倒提着草雉剑,随手劈砍着脚下翻滚的肉瘤,一对眼睛则在使徒的身上逡巡游弋,越是接触下来,使徒就愈是诡异神秘,近距离观察下来的结果,一遍遍的在刷新他的认知。
现在又突兀的“复活”了另一名诡异的使徒,而且,是用他从未见识过的方式手段,大蛇丸的内心是震撼的。
“都没有查克拉的波动,雾化,镜子,血液,铁锈一样的虫子,还有这种诡异的复活……”大蛇丸一对眸子眯成缝隙,金色的蛇瞳里面似乎蕴含着极度复杂的情绪。
忌惮,好奇,渴望……大蛇丸摩挲着手指上的一枚戒指,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一个十分危险的念头。
“达拉然,你的甜点要逃掉了!”
胶质的靴底被肉瘤没过,脚底板传来的触感让伽那蹙了下眉头,他指尖轻轻的捏碎一颗眼珠子,碎裂的晶状体粉尘飘散在空中变成一面透明的镜子,伽那一步踩入进去,身体顿时就消失在肉壁中。
外面。
镜子浮现而出,伽那的身体从镜子中走出,青筋浮起的白眼穿过茂密的树林,他看着已经逃远的木叶一行人,无聊的撇了撇嘴巴,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
显然,木叶剩余人的眼睛并不能够吸引伽那的兴趣,或者说,他的口味已经被“写轮眼”养叼了,普通的眼睛已经不在他的收藏清单上了。
轰!
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柄狰狞的镰刀,镰刀上面浮出钢铁般的冷冽光泽,镰刀下劈的瞬间,恐怖至极的劲道贯穿空气形成一道细裂的黑芒,厚沉的肉壁瞬间被撕扯开一条深壑,只剩下一面薄薄的肉膜,接着就被涌入的黑雾吞噬,无尽的铁锈虫疯狂的噬咬将肉膜腐蚀。
斯摩格双手撕裂腐烂的肉膜,从里面迈步走出来,大蛇丸偷奸耍滑也不费力气就跟在后面出来,回身张望向达拉然。
身后却早已没有达拉然的踪影,只余下一片扭转的涟漪,像是一团血色的漩涡,空气中还残余着贪婪阴森的戏谑声,仿佛已经穿透树林回荡向远方:“我达拉然看上的猎物,只要还有体内还有一滴鲜血的流淌,他就永远都休想逃掉……”
踏踏踏踏……
跳跃在树梢上的身影飞奔,身后仿佛没有人追来,自来也等人的表情稍稍放松,突兀的就闻到一股阴冷的血腥味儿渗入鼻子。
“你要往哪里逃?你的眼睛可在我的身上,你不想取回去了么?”阴森森的声音回荡在身后,自来也等人勃然色变。
卡卡西的脸色却更加惨白,他感觉那个声音不止是从身后飘来的,而更像是直接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来的,脖颈处激起冰冷的鸡皮疙瘩,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鬼影子沉重的吊在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