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番高强度的轰击之后,溶洞顶部终于破碎了,『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来。
随后,乐梦里带着俩黑魈一起,钻入了空洞之中。
里面很暗,但这一点对于乐梦里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乐梦凌的底牌很多,双目失明时,她学会了听风辨位,
之后又在巫的帮助下开启了心眼,等到双眼恢复后,
又在眼睛中置入了能看透黑暗的,特殊的“隐形眼镜”,
现在,那特殊的“隐形眼镜”已经于乐梦凌的双目彻底相融,成为了乐梦凌眼睛的一部分,
“隐形眼镜”的能力也彻底地烙印进了乐梦凌的眼中
综合上面的种种,单纯的黑暗对于乐梦凌来说,早已构不成任何阻碍。
……
空洞内部的空间很大,并且那处空间还是独立的——除了乐梦凌连同俩黑魈一起轰击出的那个洞之外,没有发现有其他的出入口。
“你果然还是找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乐梦凌的脑海中响起。像是惊讶,又像是在叹息。
这声音不是从口中发出的,也不属于传音,而是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对话。
声音的主人是一只或者说是一坨虫子。
为什么这样说呢?就在乐梦凌脚边不远处,睡着一只长相奇特的巨虫,
它的身体是由无数虫躯连在一起拼凑而成的,并且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具体形象可以参照日漫《犬夜叉》中处于虚弱期的半妖奈落,
不过奈落会剔除身体之中“弱”的部分,而处于乐梦凌眼前这只巨虫则是在本能拼命融合其他,
只是无论它如何努力,融合了新的虫躯之后,又会有其他的虫子躯体从它的身体上脱落。
融合、脱落,再融合、再脱落。这是件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有浪费精力。
可在乐梦凌的感知里,那只巨虫始终都在沉睡,融合所有的虫躯只是那只巨虫的本能。
开启心眼——乐梦凌发现,巨虫大脑中的情况也与躯干上的情形想差不大。
也是在不停地融合与分离着。就像是一张永远也无法完成的拼图,
因为总有一个熊孩子在一旁破坏着你的劳动成果。
“你是童元毫童师兄?”乐梦凌问到,她还做不到在魂魄不出窍的情况下,直接用灵魂与他人交谈,所以她便直接喊出了声。
“师兄吗?没想到我都这样了,你还肯喊我一声师兄。
不过这一声师兄倒是给你占了便宜,如果我还是我,
没有遭遇当年的那场灾难,现在不是已经得道飞升就是寿元枯竭作化了吧,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结果,你都会叫我一声老祖宗。”
乐梦凌“师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如我在梦里梦到的那般所有人都死了了吗?
我记得梦里每一次我都死在你之前,在我死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声音的主人并没有理会乐梦凌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我以为我会恨,
所以我发誓,等秘境再次开启,有新的宗门弟子进来后,我便要请他们品尝品尝我当年所遭受的绝望。
并且,这样的事情只是一遍怎么够呢,我要抹除他们的相关记忆,
让他们在绝望中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看他们在绝望中一次又一次的绝望挣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我的怒火
只是没想到,我会被困在这见天日的牢笼里十万年,
你知道这十万年里我是有多么的孤独吗?所有的人都死了,全部的妖兽也都死了,就连那些没脑子的虫子也都死了个精光,
每次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主动放弃生命,不再继续苟活着是不是会更好?
但我又不甘心,我需要一个答案,我需要一个解释。宗门为何要那般残忍,为什么要放弃我们?”
“所以师兄你全靠着胸中的一股怨气才坚持到现在的吗?”乐梦凌平静的问到,声音中听不出喜乐。
“不,我不是。”童元豪争辩,情绪有些激动,“我没有要怨恨的意思,我要的只是一个解释而已,
漫长的时间也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这秘境里还藏着宗门的重要传承,那些传承才是宗门赖以生存的根本,
当时的宗门就连秘境里的传承都放弃不要了,抛弃我们这些算不得优秀的弟子又算得了什么?
我想,当时秘境之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大事吧……
本想,我会从你们的身上探得当年事情的真相,没想到你们所了解的比我知道的还少。
从你们的记忆来推断,当年的事情应该是被人刻意抹除了吧。我不知道宗门中还有没有知晓当年事情真相的人,
但你们所接触到的宗门传承是断了层的,这个断层不仅仅是指功法,更是历史。
可怜呐,堂堂第一大宗,如今是什么样的三教九流之辈都可以与之并列了……
再看看你们,无论是资质、实力都差的一塌糊涂,就这样了,你们还是目前宗门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一批?
要知道即便是有着青『色』灵根,并且20岁便筑基的我,也只是宗门中的普通人物罢了。
而你们在我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话语到了最后,童元豪不自觉的显『露』出了嘲讽,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兴奋。
或许就连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心境状态之下吧。在乐梦凌看来,童元豪此时的童元豪是矛盾的,
是多变的,他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着,会时不时地切换到另外一种人格状态之中,而童元豪对此则毫无察觉。
……
十万年前上的灵气,可不是现在这稀薄的灵气可比的。
在那样优良的环境下,催生出一大批资质超绝的天才来,并不是件多难的事情。
所以,乐梦凌可以承认他们的综合实力比童元豪所处时期的星云弟子弱,但对于童元豪拿两个不同时期的星云宗弟子作对比,
并且还还不避讳地显『露』出对乐梦凌等人的讽刺这一点,乐梦凌是不服的,“大家所处的环境都不一样,又有什么可比『性』?
再说了,在那般优良的修炼环境下,你一个有着青『色』灵根的人,花了20年才修炼到筑基,这是件值得拿出来显摆的事情吗?
别的不说,就说卫浩初吧。那可是个实打实的,资质差到了连星云宗招收弟子的最低门槛都过不了的人,
人家还不是一样赶在25岁之前就修炼到的筑基期?”当然,这些话乐梦凌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就算了,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乐梦凌觉得,这些事根本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她无需跟童元豪就相关的问题纠缠什么。
乐梦凌在乎的是另外的事情,比如如何让同伴的灵魂回归肉体,再比如童元豪是不是在没经同意地情况下,读取了所有人的记忆?
被童元豪偷偷读走的记忆又有多少,是不是全部?毕竟乐梦凌身上可是有着诸多秘密,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隐私。
“我不想再继续听你废话下去了,”乐梦凌打断了因很久没同其他人有过交流,而显得的涛涛不觉的童元豪,
“我需要你释放我同伴的灵魂,在听你说故事之前,我必须得保证他们的安全,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童元豪“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就对不起了童师兄,我可能要对你使些强硬的手断了。”
“呵呵、哈哈哈哈……”童元豪笑的有些癫狂,“你说你要对我用强?看到我的身体了吗?
虽说看起来恶心了一点,但这副躯体是不死的啊,拥有着不死变异虫躯的我,即便是躺在地上任由你攻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师兄,你当年真的活下来了吗?”乐梦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问得童元豪突然一愣。“你这是什么话?我要是没活下来,那现在跟你说话的人又是谁?”
“不,师兄,其实你早就死了,现在跟我说话的不是你,只是你的一断记忆罢了,”乐梦凌肯定的回答到,
看起神态根本不似在作假,“师兄你知道吗?灵魂是一件十分玄妙的东西,古往今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勘破它的本质,
但灵魂也是最能表现出生物本质的一件东西,灵魂具有唯一『性』,就如同每个人都用哟偶其独有的指纹一般,
一个人的灵魂从其出生是便定下了,无论如何遮掩、如何修改形状,其灵魂的本质始终都在,不会出现变化……”
童元豪“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师兄你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忽的,乐梦凌不赶时间了,也不担心她伙伴们的灵魂了,
竟有了要与童元豪一直闲聊的意思,“我这人呢,因为一切机缘巧合,灵魂要比常人强上那么一些
,这利于我感知他人灵魂的状态。
又遇到了点奇遇,眼睛看到的东西也比常人多了一些。你知道你的灵魂在我的视觉下是什么样的吗?”
说到这里乐梦凌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但童元豪那边,却是始终不见反应。于是乐梦凌便继续开口了,
“是不想知道还是不干面对?师兄我告诉你哦,你的灵魂状态跟你身体的状态相差不远,都是由无数单独的个体所拼凑而成,
嗯,就是无数虫子的灵魂挤在一起啦。处于最里边的那个灵魂最特殊,也就是有它在,才能将其余的灵魂集中到一起,
最终成就一个全新的灵魂体。
那个灵魂是核心,也就是童师兄你,如果我所猜的没错,围在你身体周围的无意识虫魂体
全都是师兄你的‘食物’吧,也就是靠着他们你才能存活到现在。
包括你的躯体也是一样的,它们看似在被你不断的融合又不可避免的脱落,但在这融合与脱落的过程中,
虫躯的总量其实是在持续减少着,只是这个过程发生的很慢,让人难以察觉而已……”
“够了!”童元豪打断,“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你看破这这些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了,我知道我同伴的灵魂其实是在被你消化着,毕竟对比与高智力的生物的灵魂来说,
智慧不高的变异虫灵魂确实弱了些,以至于灵魂的总量不够,不够师兄你‘吃’啊。
我还知道,师兄你自以为是人的灵魂,实际上还是一只虫子,一只比较聪明的虫子。
我想这个灵魂体就该是出自于战斗最后,突然冒出来的新型编变异虫之中的其中一只吧。
更准确的说,应该就是吞噬了师兄你的那一只吧……”
在乐梦凌指出童元豪的魂本质上是一只虫的时候,童元豪先是『露』出了恐慌,之后又绝的乐梦凌只是在胡说,
最后见乐梦凌没有停止说话的意思便开始始咆哮,试图阻止乐梦凌再继续说下去,
但乐梦凌却对童元豪的怒吼声充耳不闻,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着,“那只虫子将师兄你吞进肚子之后,
却没想师兄你的意志强大,执念极深。虽说最终你还是被他给消化了,但你的思想却在不知不觉间对它造成了影响,
这中间或许还穿『插』着一些外在因素,刺激着那只虫魂将自己当做了‘童元豪’这么一个人,
并且有着童元豪记忆的它,还未自己死去的“同门”们报了仇……我说的没错吧童师兄?
这一地的虫躯都是师兄你杀的对不对?只是你没想你所谓的报仇,实则杀的全是自己的同类。”乐梦凌咧嘴笑道。
在童元豪看来,乐梦凌的笑容格外的狰狞,就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
“假的,你所得全是假的……”童元豪更加疯狂了,那些虫躯的确是他造成的,出手的目的也确实因为存着要为死去的同门报仇的意思。
也正因为这样,乐梦凌的话带给他的刺激才会更深,他不得不去考虑乐梦凌话语的真实『性』。
在他想来,乐梦凌竟然将他的出手动机都分析的那般透彻,那乐梦凌话中的其他部分可信度就值得推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