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竞想明白了肖天楠的重要性,大喜过望。
七皇子夏竑有林家军,他马上也要有凉州军了。老二在京城百般蹦跶,自己占了太子之位,
纪运会说了明日肖天楠求见之事,“殿下,这林府多有不便,殿下不如明日乔装,到外面见一见肖天楠?”
林府到底是林家父子的地盘,夏竞点头,“纪先生安排吧,孤明日就出府见一见肖天楠。”
纪运会自以为隐秘,却忘了如今的雁门关,是林家军的地盘,他再乔装改扮不引人注目,哪里躲得开林家的耳目?
他去求见夏竞时,林家父子也得到了禀告。
林天佑听说纪运会与肖天楠在茶楼谈了好久,“这肖家是投到太子门下了?照理说,肖正国那人一向谨慎,这种节骨眼上,不会投靠吧?”他当初也想拉拢肖正国,可是肖正国宁愿得罪林家,也不愿接受他的拉拢。肖正国是孤臣做派,明显是打算只忠于圣上的,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父亲,会不会是肖天楠自作主张?”林明远猜测道。
林天佑摇头,“你以前不是说肖天楠是没断奶的幼崽?这么两年,也没看到他有多长进,他不敢瞒着肖正国做事吧?”
“且看明日,肖天楠若是接下来几日不出门,太子那边也不派人去驿馆见肖大将军的话,或许只是偶遇。太子早就想结交军中之人了,在京时就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如今雁门关几路大军云集,或许太子殿下动了心思。”
肖正国带着凉州军的一些将领住到驿站后,整个驿站原来伺候的人都被赶到偏院待着,一应事务都是凉州军中人打点。林家的手再长,如今也探听不到驿馆中的详细信息。若是硬派人打探,被肖正国发觉后,只怕做不成朋友事小,转而要结个仇人了。
林明远只觉以肖天楠的胆子,不敢背着肖正国行事。所以,若是肖天楠和太子的人后续没有接触,那也许就是一场偶遇,他们也无需多想。
他对肖家父子的性格都没料错,唯一料错的,就是肖天楠逆反之心,急着要向肖正国证明自己的能干,今日之事他直接瞒下来了。
林天佑点头,“顺王爷此人,你看他这次会如何行事?”
“顺王爷到底势单力薄,他到雁门关,应该还是打着挣军功的意思。父亲,倒是顾家的顾清韵,她如今是青州大营段铮身边的军师,看情形,段铮对她言听计从。顾清韵身边,还带着几个当年的顾家侍卫,这些人熟悉雁门关情况,此事不得不防。”
“明日议事之后,匈奴只怕也等不住了。若是真不放心,不如将青州大营调到你的右路,让他们出城杀敌?”
“父亲,还是调到肖大将军的左路为好。”林明远觉得还是将人放到肖正国这边更好,“肖大将军若有私心,想保全凉州军实力,必定会让青州大营打前锋。若是肖大将军大公无私,自己带人冲锋,战场上凉州军折损的多,青州大营折损的少,凉州军对段铮就会有个疙瘩。两边无法携手。”
只要青州大营不和凉州军搅合到一起,青州大营全上阵,也只有两万的编制。段铮只怕还舍不得家底都拿出来,看驻扎在城外的人马,也只有一万多点,后续再赶来,只怕最多也只有一万五千人。
顾清韵的仪仗是青州大营,夏天弃如今的立命之所是凉州军,将两处安排在一起,他只要派人一起盯着就行,刚好一举两得。
若是青州大营与凉州军起了冲突,他还能趁机看看夏天弃到底是何打算。夏天弃在凉州军中已经站稳脚了,若是他趁机拉拢青州大营,那他所图不小,就不能等闲视之。
段铮这个青州大营主将,与林天佑、肖正国比起来,就差了级,只能听令行事。顾清韵再能干,想靠着这短短时间收服凉州军,也不是易事。
“其实,为父所虑者,还是匈奴这边。”林天佑想到西羌南院王予善送回的那封信,“若是苏兀术拿这几年的事说话,逼迫我们开城投降如何是好?”
林家这些年,通过向匈奴倒卖粮草等物敛财之事,若是被匈奴撕开,林家就完了。
“不会的,父亲,苏兀术应该明白,把柄只有不为人知时,才是把柄。他若是以此相要挟,我们林家门下商队与匈奴商贸往来,乃是因为两国议和之事乃是友邦,圣上最多也只能骂我们林家目光短浅、行事不够谨慎。但是,我林家宁可受要挟也不肯降敌,无愧忠义,只要我们守住雁门关,圣上还是得认林家誓死血战的功劳。”
林明远想的很明白。他若是苏兀术,肯定不会将这种事公开,只会留着,留待最后关头拿来交换个条件。
林天佑松了口气,“那今夜先让人守好城楼,明日商议了御敌之策后,我们就会会苏兀术的大军。”
当年,林家军和苏兀术所率的匈奴军也是打过的,彼时匈奴军与顾家军拼搏后,到底死伤惨重,入关之后已经无力南下。林家军整装待发,在北地横扫而过,将匈奴赶出了雁门关。这是林家军的功绩,却是苏兀术的耻辱。只怕苏兀术此次大军南下,还有一雪前耻之意。
“父亲,二弟和母亲,如今吵着要到雁城。有顾清韵在城外,我只怕他们遭了埋伏……”
“此事为父会与你母亲去说,让她老实待在城中,真要有个万一,自会安排他们出城。”林天佑一言敲定。
有他说服林夫人,林明远就不担心了,母亲对着自己哭闹难缠,却一向听父亲的话。有父亲劝告,母亲肯定会安心待在城中。而没有母亲帮着说话,二弟林明征就闹不起来。
他不是不能压服二弟,可他将人关在房中,母亲吵闹起来,他总不能将母亲也给关起来。碍于孝道,难免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