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子幽握着歌翎夕的手只两秒便放了开,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内伤药给她服下。
歌翎夕异常乖顺,笑眯眯地吃了药丸,伸爪在翎子幽头上乱揉:“受伤了没有?”
“没有。”翎子幽拿下她不安分的手,半扶着她。
“歌翎夕,你这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赵方见势,对歌翎夕说道,暗地里将手摸进了衣襟。
“放你如同放虎归山!”青湄喝道,染血的柳叶刀在指间闪着冷光,她面上尚有血污未擦干净。
“青湄。”歌翎夕出声道,见青湄看向她,复又说道,“那个红衣男人让他走,但是申屠隐不行。”
赵方她不一定要除,但是申屠隐必须留下,因为那个人,在他手里!
闻言,赵方不语,放入胸口衣襟的手又伸了出来,迈开腿就要走。
但,申屠隐不愿意他就这样离开,歌翎夕的人多势众使他只能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赵方,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栽了你未必就能好过!再说没了我,你们要怎么行动?!”
赵方冷哼了声,睨视他:“别把自己的位置放那么高,对公子来说,你不过是颗棋子罢了,你这颗棋子毁掉,并不会影响这盘棋。”
“倘若你说的是真,那我毁了手中的另一颗棋,于你们而言,可是也无关紧要?”申屠隐忽地笑开,眼里充满了算计。他对这个组织也不是全心卖命,想舍弃他,也得认真考虑考虑,他这颗棋子,会不会毁了整盘棋!
“你大可试试,不用歌翎夕动手,我就能取了你的贱命。”受申屠隐的语言刺激,赵方压抑的火气又蹿了上来,眼冒星子。
歌翎夕看着他俩窝里反,目光都透着凉意:“你们内斗是很有意思,但是我不想和你们耗着,都滚吧!”
申屠隐转身,饶有兴味地打量歌翎夕:“歌小姐,你就这么挂念心尖尖儿上的那个人?别忘了七王爷还在王府呢,你这样,他可是会伤心的啊……”
“你住口。”歌翎夕掺和着寒意的眼神射向对面阴邪的男人,捏紧了双拳,尽管牵动肩头的伤口也不在乎,“我迟早拿你狗命。”
那个人,是她的禁忌,她的逆鳞,现在更成了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一触即痛……
“我倒是希望你能做到。”申屠隐唇边扩散开猖狂的笑容,衬着他那张苍白的面孔,近乎病态。
“有病。”赵方咒骂一声,翻过墙头先行离开了。
赵方一走,申屠隐也顾不上刺激歌翎夕,也快速离去。
青湄和侍宵他们收起武器,围到歌翎夕身侧:“主子……”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歌翎夕会忌惮申屠隐。
“师姐。”翎子幽发现歌翎夕紧握的手,小心掰开,几道细细的伤口赫然呈现于眼下。他虽不懂歌翎夕的反常,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帮她抹了生机霜。
歌翎夕微低着头,半张脸藏在黑暗中,使人读不出她的情绪。
半晌,她才抬头,出声低哑:“子幽,我们回去吧。”
很快,她就可以去找他了,七王府里面装着的不过是个对她没有感情的躯壳,休想拦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