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们都杀了？”狗王八问。
零露一惊，猛的扭头看着它，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么问。
凤娘咯咯一笑，曾经的回忆被它给拉了回来，她颇为得意的看着它，“你倒是挺聪明的。不过你猜错了。”
零露瞪了狗王八一眼，刚觉得它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便又听到凤娘道：“球球我不是没杀吗？”
零露又是一惊，“你当真把婆婆的家人都给杀了？”
凤娘有些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不都说过了，球球我没杀啊！那个男人都已经老成那样了，她还能陪的了我姐姐多久？还有她的儿子，都已经娶了媳妇了，又怎么会陪着她？我杀了他们，我做错了吗？她不愿意我陪着她，不愿意跟我回无望庄，她享受了三千年有家人陪伴的生活。她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
“她不知道，有一天，他们都会离开她，不管她做什么，怎么哀求。终究逃不过命运。曾经拥有过的陪伴，有一天失去，会痛不欲生。”
零露不可思议的笑了一声，“可你杀了她的家人，她一样会痛不欲生。”
凤娘笑了一声，“小丫头，你还太小，你不懂。命运所致，她恨不了谁，也怨不了谁。心如死灰，只会让她也失去活下去的动力。我杀了他们，她会恨我。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加长久。我已经失去她一次，我不想再因为命运，再失去她一次。哪怕是她恨我，至少我知道，她会一直活着。活到，我死了，她还在。那个时候，她应该就会想念，曾经在无望庄上和我相依为命的时光了。”
她的话，零露不想反驳。
她的执念，她都猜不到存在多久了。
也许是几千年，也许是上万年。
这样的执念，岂会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改变？
“你们曾经生活在无望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问。
凤娘慢慢的借助了拐杖站了起来，一边抚着身上的尘土，一边道：“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了。我连我自己活了多久我都不记得了。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过，现在她不在了，哈哈哈！她不在了。”她看着天，笑的亦是无欲无望，“她都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啊？”
她转身要走，零露冲过去伸手拦住了她，“不会的。你说了，毕方鸟带走的是婆婆的火心，心还在，人就一定能找回来。你想想，你仔细想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无望庄，六界之外的地方。死火的尽头！你们并非平凡人，婆婆不会就这么死的。你想想好吗？”
凤娘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是死是活，对你来说重要吗？”
“当然重要。”
“为什么？她和你非亲非故。在你身边的目的，也并不单纯。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想要救她？如果不是她，你也未必会入无涯宫。你不恨她置你与这样的险境吗？”
“我为什么要恨她？她和我确实非亲非故，却也无怨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