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从前就听说过,岁安的公主府里有一棵古树。据说年代久远,都有了灵性。就是这一棵吧?”宋沉鱼踱着步子,围着古树慢慢的走着。
元天悠讪笑了两声,“都是外头的传言,我搬进来之后,可没见它有什么灵性。反倒是招虫子,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如果不是皇兄一直不让我砍,我早就砍了它了。”
宋沉鱼的手在树杆上摸了两下,笑着道:“皇上不让你砍,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的。老人们常说,这世间万物,活的时间久了。吸收天地灵气,便都不是凡尘俗物了。这都城里的老人们都不知道这棵树活了多久了,可见早就不是俗物。自然是砍不得的。”
“为何砍不得?还有什么讲究不成?”禹王妃好奇的问。
宋沉鱼笑了笑,“树乃活物。可也同样是死物。一旦种下了,自己便是无法挪到任何地方的。若这树里当真有了灵物,也是被困在这儿离不开的。可若是砍了,做成物什。离开了束缚,谁知道到底是造福,还是造孽呢?零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零露的眼睛一直瞟着树上,也不知道元天降要做什么,根本也没听见宋沉鱼在说什么。
元天悠在一边暗暗掐了她一下,她还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娘娘在跟你说话呢!”元天悠保持着微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啊?”
宋沉鱼暗暗一笑,走至她身边,佯装好奇的也抬头看向树上,“零姑娘这是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本宫、、、”
她话还没说完,零露便感觉眼前一片血红。
当那一盆狗血从树上泼下的时候,她作为一个同伙的优势,只是让她来得及闭紧了嘴巴。
站在她身边的宋沉鱼和元天悠,被那一盆狗血淋头的时候,表面上的状况都是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只是她的嘴巴里,险险躲过一劫。
温热的腥臭气,在她们四周张牙舞爪,粘稠的让人崩溃的狗血肆无忌惮的在她们的身上、头上流淌。
即便是零露都已经恶心到不行,正欲破口大骂的时候,元天悠张着‘血盆大口’凄厉的叫了起来,成功的将戏台上的锣鼓声给压了下去,大家纷纷站起朝这边看过来。
“娘娘!”宁玉冲过来,慌忙的替宋沉鱼擦拭着脸上的血水。
一群丫头争着往这边跑,元天悠突然从树叶丛中站了起来,气宇轩昂一声怒吼:“站住!”
在他吼完的刹那儿,藏在树干里的降魔法师突然飞身而出,原本挂在胸前的一串佛珠在空中打了个旋的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宋沉鱼的脖子上。
他人未落地,以打坐的姿势,停在了半空中。
他嘴里念念叨叨了什么,大手一挥,数张符纸飘出,在宋沉鱼的四周形成了一道符纸墙。
随着他嘴里念叨的咒语越来越大声,那圈符纸也越转越快。
符纸上头,用朱砂画的符咒,红光越来越亮。
最后,形成一道红色的光晕,飞快的在宋沉鱼的身边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