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宫里藏着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若是我，我也寝食难安。可柳贵人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太过自责。都是那下毒之人太过狠毒。皇上一定会将她找出来的，到时候定会还柳贵人一个公道。”
常嬷嬷以为她是为柳贵人的死自责难过，便好声劝慰着。
零露安静了半天，才突然问：“嬷嬷，礼服送进千霓宫之前，都有谁碰过？”
常嬷嬷叹了一声，无奈的看着她，“做衣服的绣娘，将礼服送来的宫人。这中间的插手的人多了。这些，姑娘想得到皇上也想得到。在我们去合安宫之前，皇上已经将绣纺里的绣娘全部抓起来审问了。也许，明天一早就会查出凶手了。”
“嬷嬷，你把小林子叫进来，我要让他去帮我找一个人过来。”
常嬷嬷本想劝她早些休息，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她这把年纪，看人不会错的。
虽然她平日里好像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但是个心地善良的。
柳贵人的死，不管她们怎么劝，她定是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若不让她查，她也睡不着的。
无奈，只得叫了小林子过来。
一个时辰后，小林子带了一个宫女过来。
她头发散落着，身上还沾着血迹，显然是已经受过拷问了，她一看见零露，就跪了下来直磕着头，“姑娘，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啊！求姑娘饶命，求姑娘饶命。”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毒。小林子，给她搬个凳子坐着说话吧！”零露将腿上盖着的毯子披在了小宫女的身上。
小林子搬了凳子便出去了。
屋里只剩零露和她两个人，还有已经趴在地笼边睡着了的狗王八。
“你叫什么名字？”零露倒了杯水搁在她面前，小宫女惶恐的僵坐在那儿不敢动，低着头道：“奴婢苁蓉。”
“苁蓉？”零露点了点头，“礼服是你送来的？”
“是，是奴婢和烟柳她们一起送来的。”
“从绣纺到千霓宫，途中可遇到过什么人？”零露又问。
苁蓉一听这话，肩膀就抖动了起来，又不敢哭出声，只有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坠，“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这一路，除了奴婢真的没有人碰过礼服。”
零露的话，和之前审问嬷嬷问的一样。
她说了实话，可是没人信，嬷嬷还是对她用了刑，她以为姑娘也是不信她，才会专程将她找来再问的。
她害怕再被用刑，眼泪落的更凶了。
“人呢？”
“这一路过来，都有宫人和侍卫。奴婢，奴婢不知道该说谁啊！”苁蓉从凳子上滑下来又跪在地上，“姑娘，奴婢没有说谎，姑娘就信奴婢好不好？”
“你有碰到宋贵妃吗？”零露坐在那儿没动，突然问道。
苁蓉愣了一下，满是泪水的眼里有些茫然，“奴，奴婢确实碰到过宋贵妃。姑，姑娘的意思是？”
零露一笑，“我没有什么意思。想来，你遇见过宋贵妃，可她也并未碰过礼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