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从不知道,人可以死的这么可怖。
即便柳贵人算不上有多绝色,可她一身肌肤甚雪,吹弹可破。
桃枝跟她说过宫里那些算得上得宠的妃嫔,有宋沉鱼在上,唯一还算能够在她手里分些恩宠的便是柳贵人了。
柳贵人是有些市侩,可也因为喜欢占些小便宜,便极容易满足。
元无心说她小孩子心性,给颗糖便能乐半天。
不似宋沉鱼那般矫情,虽是见风使舵,却也不过是想为自己在宫里寻个依靠,并没有太多的心思。
有宋沉鱼在前,她的姿色当真算不上什么,唯一让她有些得意的,便是她的皮肤了。
喜鹊说,柳贵人最爱惜的便是她的肌肤了,每天都要花上半天的时候呵护着。
可如今,她却是因为这样的法子死的。
给她换衣服的嬷嬷,也是见惯了宫里头生死的,却生生的被吓的大病了一场。
“说吧!柳贵人今天吃过什么,做过什么?”元无心坐在椅子上。
屋里的地笼似是驱不走这屋里的寒意,零露坐在一边看着跪在那儿的喜鹊,从柳贵人毒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可她的手脚依旧是冰凉透心。
那是心里的寒意,再旺的炭火也暖不了。
“回皇上的话,贵人今天和从前一样,并无有任何不同。”喜鹊是柳贵人的贴身宫婢,又亲眼目睹了柳贵人惨死。
不过是几个时辰,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
元无心让太医给她开了安神药,让她休息了几个时辰才把她叫过来问话。
在这之前,张燎已经彻查过了柳贵人今天吃过的东西和屋里的物品,确实如喜鹊所说没有任何异样。
“除了、、、”喜鹊想起什么,怯怯的抬起头飞快的在零露身上扫了一眼。
“除了去过千霓宫吗?”零露问。
喜鹊瑟缩了一下没敢继续说。
“九安,去把桃枝和常嬷嬷叫来。”零露道。
九安看了元无心一眼,见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才应了,派人去将桃枝她们带来过来。
待常嬷嬷和桃枝一跪下,零露便急着问:“柳贵人今天在千霓宫,可吃过什么东西?”
“姑娘走后,奴婢就带着柳贵人去试穿礼服了。待试完礼服,奴婢本是要让柳贵人吃些茶再走。可是贵人没答应,就直接走了。在千霓宫里,贵人什么都没有进过嘴啊!”桃枝道。
“是。”喜鹊附和道:“贵人确实未曾在千霓宫里用过任何东西。”
“你把贵人从千霓宫出去之后的事说一遍。”元无心道。
“是。”喜鹊应道,“贵人从千霓宫出来之后很高兴。一路上都在夸赞零姑娘的礼服好看。说,说她没有这个命做皇后。却能穿一回皇后大婚的礼服,便是死了也值得了。然后,贵人说自己的身上有些痒,便让奴婢先一步回去准备热水替她沐浴更衣。可,奴婢刚到宫里,贵人竟然就跟着到了。原来是贵人身上痒的厉害,她也跑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