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皇上是怕欠我人情是吧?没事,皇上若是怕欠了我太多,把人情还给我便是。反正,皇上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元无心目光一沉,她以为是要跟她翻脸了,忙的跑了出去,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又突然推开窗子道:“皇上放心。为了不让皇上心里难受,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我还是会一如既往,舍身相救的。直到皇上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愿意以身相许了为止。皇上不用说话,我现在就立刻回去。皇上早些休息!”
一连串的说完话,她又迅速的关上窗户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九安瞠目结舌的站在殿外,看着远去的零露,一边的小太监笑嘻嘻的道:“这零姑娘还真是可爱。难怪皇上那么喜欢她了。”
“可爱!”九安干笑了两声,甚是无奈,“当真是可爱啊!”
元无心正欲落在奏折上的笔顿在了半空中,奏折上的字莫名变成了他被狗王八驮着飞逝而去的画面,零露周身温润的白光,那一刻不知道为何会让他刺疼了眼。
他的手慢慢的放在了胸前。
隔着衣裳,他能感觉到心口有节奏的跳动。
这节奏,二十几年从未有过变动,也从未有过波澜。
可他知道,当他和零露越走越远的那一瞬间,这里疼了一下。
即便此刻早已经感觉不到,可那种疼的感觉,却记忆犹新。
为什么?
“皇上,您怎么了?”九安拿了一盏新点上的宫灯进来,换了桌上的灯,发现他一直紧蹙着眉,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奇的问。
“九安,你的心疼过吗?”元无心看着他问。
九安笑了一下,“皇上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谁的心不会疼啊?”
“谁的心都会疼?什么时候会疼啊?”
九安想也不想的道:“皇上如今不眠不休,奴才就心疼的不得了。”
元无心白了他一眼,“还有呢?”
“还有?”九安想了想,“还有,上一回奴才不当差,跟他们赌钱的时候,输了几个铜板。回去心疼了半天。奴才就发誓,以后再也不赌钱了。再有,就是皇上之前赏奴才的白玉杯子,被笨手笨脚的宫女给摔了,奴才心疼了整整一个月呢!还有,还有、、、、”
“行了。”元无心冷声打断了他,“朕是问,有没有为什么人心疼过。”
“奴才说了啊!皇上啊!奴才就只心疼皇上一个人。”
“女人呢?”
“女人?”九安讪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皇上取笑奴才做什么?奴才自小就进宫当差了,怎会为一个女人心疼?这说出去,不是一个笑话吗?”
“那你为什么要心疼朕?”
“您是皇上啊!是奴才的天,奴才的主子。奴才不心疼您,心疼谁去?”九安说着,突然慌了,一下子跪了下来,“皇上,奴才是不是做错什么事,皇上要撵奴才走啊?”
元无心叹了一声,挥了一下手,“出去吧!问你也是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