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
凉栀一怔,转过头来,就看见了韩文强。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来的,她居然一点都听不到声音。
韩文刚道:“我身上不但有……,还有信号屏蔽装置……就算你有手机,你也打不出去电话的。”
凉栀有点怕韩文刚,她想起此前在酒店顶楼自杀威胁顾少卿的韩文强,立马道:“你知道你弟弟么?他现在……”
“他现在没事了……”韩文刚打断凉栀的话,说:“我知道他瞒着我去找顾家理论了,可现在的韩家,已经不是当年的韩家,想要跟顾家理论出什么,是需要使用一些手段……不过顾家不可能让他出事,所以他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凉栀拧着眉,说:“如果你弟弟已经没事了,那说明顾家已经答应了他的某些条件,劝住他了,如此,韩先生您应该不用再做这些极端的事情了,不是么?”
韩文刚笑起来,看着凉栀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温时越么?可是如果不是温时越,我们韩家就不会沦落成如今这样……是,韩家后辈,包括我和我那两个儿子,都是不成器,被老爷子看不上,老爷子想要扶持新的继承人……可是如果,那个人不是温时越,换成别的人,也许韩家就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欠韩家的,可是韩家就欠他的么?当年的许多事情,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着他,也没有人强迫他,是他自己选的……如此,他在这个选择中失去什么,得到什么,不都是该承受的么?”
“怎么?现在他后悔了,觉得得到的那些不值钱了?可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可是他曾经眼巴巴渴望着想抓住的……所以你看这个人,多可笑啊,连最基本的承担后果都不懂,还妄图将一切推翻重新开始,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那死人是不是都可以复活?简直异想天开!”
“就算……就算是如此,但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我知道韩先生你是无心伤我的,所以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凉栀现在的确很想从这儿出去,虽然机会小的很。
果然,韩文刚道:“丫头,不是我不想放你,说句实话,我甚至不怕你真的报警……可我放了你,你也走不出去。之前带我过来的那个男的,是温时越的人,他现在还没走,还在等着温时越那小子怎么解决我……你信不信,只要我将你从这儿放出去,那个人会立马控制住你……”
“温时越这小子狡猾的很,我可不信他真的会陪我在这儿死,如果他想死,就不会将你也绑过来,他自然想跟你一块走的,可如果不能跟你一块走,他一定会先送走你……将你送到顾少卿和顾家人找不到你的地方,他在想方设法的脱身去找你……”
韩文刚看着凉栀,说:“如果你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试试。”
凉栀拧着眉,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收紧,室内很温暖,但外面在下雪,寒风呼啸。
她的手心里却是沁出了汗。
韩文刚说的话,她信,先前的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说了,两个小时,温时越如果可以解决韩文刚,他们的合作继续。
所以他一定还在不远处。
他没离开。
韩文刚见凉栀不说话,知道他是说服她了,又道:“丫头,你知道我不愿伤你,但为了你的安危,我也不能放你走,今天我们是因为温时越而出现在这里,当年的许多事情,也都有温时越的参与,按照这点来说,温时越应该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你可愿跟我合作?”
凉栀怔了下,合作?跟他合作?
合作做什么?他要干什么?
凉栀问:“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文刚道:“温时越这小子不老实,我刚才说了,我们韩家有今天,跟他脱不开关系,他甚至差点害死了娉婷,我今天说什么都要让他吃点苦头,但我不能因为他而被警察抓住,所以我需要一个证人,证明我是被温时越胁迫才如此的证人……丫头,我俩一道,将温时越送进监狱,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如何?”
凉栀呆住:“送……送进监狱?”
韩文刚道:“温时越绑架了你,这是不争的事实,顾家不会放过他,可是他姐姐毕竟你是父亲的妻子,只怕到时候你父亲耳根子软,去求顾家……顾少卿再生气,也不能对自己的岳父甩多大脸子,所以今天这事儿,多半就被抹干净了……”
“可是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情况就完全不同……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凉栀拧着眉,看着韩文刚,一时之间没说话。
将温时越送入监狱?配合韩文刚吗?
她虽然觉得温时越就是个疯子,今天做的这些事,也是极其疯狂,等他回去了,温时越必然要被顾少卿责难。
自然,她也想到温静言那么看重这个弟弟,肯定会求情,顾家因为温静言网开一面的可能性的确有。
可是如果她咬死了温时越不松口,那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你……你打算让他吃什么苦头?”凉栀问了句。
韩文刚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匕首,递向凉栀,嘴角扯出阴森的笑:“不是我……是你,你打算让他吃些什么苦头?”
……
凉栀失踪,顾少卿心急如焚,将顾海峰送到医院后,当即联系了贺辰。
贺辰那边正安排人朝着码头方向赶,黎琛跟段炼也在想方设法利用顾家的关系对各个公路,机场,火车站进行盘查。
陈弈则跟着顾峥去了交警队查监控。
所有人都很忙,顾家的宴会只剩下老爷子跟陈东亮夫妇在照看着。
而且因为韩文强的这一闹,这宴会已经被破坏了七七八八,眼下大家不过是因为顾家的面子,才勉强继续着宴会。
但是所有人的心,都已经不在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