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象征性的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牌,顾少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打算去楼上找凉栀,一道回去。
陈弈还想再喝会儿酒,几个单身汉反正没事,就继续聊着。
至于顾少卿……他不配加入单身狗的狂欢!
顾少卿上了楼,直接去了陈弈给陈苒苒准备的房间,然后,敲门。
敲了很久后,才有人慢吞吞的给他开了门。
是陈苒苒。
陈苒苒看见顾少卿,眨眨眼睛问:“少卿哥哥?你们结束了吗?夜半哥哥还没走吧?我下去找夜半哥哥。”
顾少卿也没理她,直接进屋打算找凉栀。
而走到一半的陈苒苒突然刹住脚,对身后的人道:“哎,那个,少卿哥哥,凉栀不在房间,已经走了。”
顾少卿眼睛一眯,转眸看向她:“你说什么?她走了?去了哪里?”
陈苒苒道:“没去哪里啊?有个叫信什么月的人来找她,两个人就一起走了啊……哦,对了,她走的时候手机没电关机了,让我回头跟你说一声的,可我刚才给忘了。”
顾少卿也懒得问再多,直接打了凉栀的电话。
果然,关机。
然后,他又打了信明月的电话。
这下,电话通了。
信明月道:“是顾少吗?对不起啊,我这边出了点小状况,将凉栀直接给带走了,不过你放心哈,我们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对了,我现在就在凉栀这儿,凉栀在洗手间洗澡呢,要不要我现在去叫她啊?”
那边说完,就开始叫凉栀的名字,玻璃门拍的啪啪响……
那边似乎听到凉栀应了一声,说洗头呢,等会再说。
信明月这才又对着电话道:“那个,对不起啊顾少,少卿洗头呢,现在估计接不了电话。”
顾少卿眯了眯眼:“既然都回家了,她手机为什么不充电?”
信明月“啊”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翻动东西,跟着道:“我找到她手机了,顾少你等会儿,我现在将她手机充上电哈。”
那边,又传来敲门声,信明月说了句:来了,就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齐瑶,问信明月要不要吃点夜宵之类……
这样看来,凉栀真的到了家,顾少卿稍稍放了心。
等到那边信明月跟齐瑶说完话,才轻声说了句:“等她忙完,让她给我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
信明月应了一声,两人通话结束。
陈苒苒在不远处看着,嘟着唇:“少卿哥哥你真是够粘人的,也亏得凉栀受得了你!”
顾少卿眉眼一跳:粘人?他粘人吗?
陈苒苒却已经朝着楼下跑去,不理会他了。
顾少卿收起手机,轻叹了口气。
今天信明月在凉栀那儿,他自然不方便过去,看来真的要加入楼下的单身狂欢了。
也是悲催!
……
而彼时,凉栀的家里。
齐瑶从门外探出个头,看向信明月:“怎么样?挂了吗?”
信明月点点头:“挂了……真是要吓死我啊。”
沐琳儿从洗手间出来:“凉栀的语音还真的很管用。”
齐瑶道:“只能说凉栀太了解顾少卿了。”
信明月说:“肯定了解啊,那毕竟是她要一辈子依靠和信任的人,不去了解,又何来的信任呢?”
沐琳儿轻笑:“这话我是信的。”
信明月接着问:“不过凉栀今晚要见的那个人是谁啊?居然怕顾少卿知道?”
齐瑶道:“那个霍易浓啊,他回来了……”
信明月眨巴着眼睛:“你是说那个……那个五年前带走凉栀的霍易浓吗?”
“还能有几个霍易浓?”
齐瑶说:“凉栀知道顾少卿对霍易浓很敏感,而且今晚凉栀估计会回来的很晚,只能避开顾少卿,所以才让你来帮忙啊,你不来,顾少卿今晚肯定要过来的。”
信明月点点头:“这话我是信的,顾少卿现在几乎每天都粘着凉栀啊,当然我说的是晚上……凉栀也够可怜的,不顾顾少卿的腰也真好,是可以天天的腰呢!”
齐瑶:“……”
轻咳一声,说:“算了,先不说了,我那边真的准备了夜宵,你俩吃不吃啊?”
沐琳儿挑眉:“晚饭吃的不多,倒是可以吃一点。”
信明月道:“当然吃啊,必须吃,走走走,吃夜宵去!”
……
市区的一个酒店内,凉栀被一个人领上去,直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然后那人离开了,凉栀站在门口许久,才按响门铃。
房门从里面开了,凉栀提着一口气,然而,开门的人并不是霍易浓。
而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
是阿肆。
原本凉栀还有点怀疑霍易浓会来的真实性,看到阿肆,她知道都是真的。
阿肆看到凉栀,礼貌恭敬的一颔首,喊了一声:“盛小姐。”
凉栀轻笑,打招呼:“阿肆,好久不见啊。”
阿肆“恩”了一声,变得冷漠许多。
这让凉栀诧异。
可想想也没什么可诧异的。
当初她离开霍易浓,阿肆对霍易浓忠心耿耿,必然在心里嫉恨她的。
觉得是她背叛了霍易浓。
那边,阿肆退开身子,对凉栀清淡说了句:“请进。”
凉栀进去,越过阿肆朝里面走。
走了几步后,她听到身后的关门声,阿肆离开了。
凉栀眼眸颤了颤,继续抬脚往里面走。
很大的套房,她没有在厅房看见人的身影,于是,继续往里面走。
再穿过一排书架之后,她走向卧室,果然在窗前看到了一个单薄消瘦的身影。
只一眼,凉栀就认出来,那是霍易浓。
凉栀忙上前一步,喊了一声:“阿浓!”
窗前的人身形一颤,然后他缓缓转过身,苍白却俊美如俦的脸上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乎都盛满了温柔的星光。
他轻声开口:“凉栀……是我。”
是我,我是阿浓。
凉栀的睫毛一颤,眼眶几乎瞬间红了。
两年多了,霍易浓的身体状况她太了解了,因为了解,她才怕。
怕真的在这两年时间里,眼前这个苍白瘦弱的男子,真的像一阵风一般,被吹走了。
但幸好,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