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大妖竹玉心刚刚拜在张烈的门下,并不是以弟子的身份,而是被以灵兽的身份收入到天青葫芦当中。
当然,张烈也为其修复了紫竹林的万竹瀚海大阵,使其提高阵法品阶,迷幻与防护能力不逊色于竹玉心在时,甚至更强出一筹。
这样,至少可以确保,紫竹林中的竹妖,不会因为竹玉心的离开,而惨遭厄运。
若是在万竹瀚海大阵被强化的前提下,紫竹林中的竹妖依然被覆灭了,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因为哪怕竹玉心在也无用,只不过是多死一个而已。
目前,张烈身上的法器飞剑有:青冥玄钟、移山印,七禽,青蝶,裁云,分光四剑,现在又多出了天剑葫芦。
这天青葫芦,原本是千碧山上官家族的秘库宝物,类似于张烈当年的四阶极品养尸袋,虽然有五阶上品,但其实是张烈诸多法器当中价值最低的。
但是装入金丹九层大妖竹玉心后,由天青葫芦转化为天剑葫芦,价值一跃成为张烈诸多法器当中价值最高的,仅仅只在张烈本命法宝的价值之下了。
张烈本身便是剑术大家,一拿到天剑葫芦便知其用法。
或者直接召唤出金丹九层大妖竹玉心为自身战斗,或者对准敌人,激发剑气,剑气由慢变快,逐渐加速,最后杀伤破坏威能惊人,并且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竹玉心还会召出荒蛇撕咬,毒杀对手。
但是竹玉心与荒蛇数千年伴生,除非在生死关头,或者有绝对的把握下,否则他是不会轻易派出荒蛇的,以避免虽然拥有剧毒,但是修为不足的荒蛇被敌人一剑斩杀。
另外张烈还可以御使太阴幡,只是此宝幡现在由云梦瑶御使,其一身实力八成都寄于其上,除非特殊情况下,否则张烈也不会轻易召唤太阴幡。
告别碧波潭,紫竹林内的一众竹妖,此间事了。
白文静独自返回沛山,张烈带着云梦瑶前往南荒北部,以坤修为主的宗门,水云宗。
当年,水云宗元婴真君陈元凤与萧山真人之间的恋情,是两人最大的秘密,在风波诡谲的修仙界来说,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手段。
万一这对情侣中,有哪一人落难了,可以逃避到爱人身边,重头来过。
因此整个丹阳宫,都没有人知道萧山真君去哪里了,但是,身为萧山真君最信重的弟子,张烈却是知道的。
丹阳宫在南域炎洲南部,水云宗在北部,两宗相隔距离遥远,但是这次营救却是势在必行。
一个大型宗门没有元婴真君镇压气数,下面的散修,各家家族,各宗之修士都是不会心服的,哪怕一位金丹真人的法力修为,已经超过了一名元婴真君,也是不行,此为人心所向。
高阶的修仙者,远程赶路都会有灵舟、飞车类法器作为座驾,既很舒适、又节省时间。
然而张烈却是从来都不用这些,云梦瑶化为一股阴气,融入太阴幡当中,张烈本身则人剑合一、御剑飞行,远遁向南域炎洲北部。
高空当中,烈烈罡风凛冽,尤其是在长时间激发剑气雷音的情况下,罡风甚至会转化为恐怖的攻击,不断冲击飞行者的法力护体,乃至于法身体魄。
然而张烈却将之当作是一种锤炼与修行,他踏在剑虹之上,背负双手,闭目飞遁,由于过快的飞剑遁速,滚滚风劲犹如闷雷一般不断轰击在自身四周。
可是那青年道人,却是神色毫无变化的以剑气、法力,肉身三者三分归元,一同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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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当中,太阴幡内的云梦瑶、天剑葫芦之内的竹玉心,他们都是能够感觉到的,心中也各自有所理解与明悟。
“我为鬼灵之身,神识法力还可以,但是肉身却是难以修持,日后想要承接师尊道统功法,要么弥补肉身弱点,要么加强神识法力优势!”太阴幡内,云梦瑶如是思索。
“万载光阴,我一心修剑,如此孤道勇进,唯精唯纯,用心专一,虽然能够在更短时间攀至更高的巅峰,但孤道独行,终难久持。心神,法力,肉身,剑术,法器,师尊的修行几乎没有薄弱与缺失之处,这样初期的进步缓慢一些,但是在修持到极高的高度后,却形成一种近乎无懈可击的强大!甚至于各个方面会彼此影响提升。”天剑葫芦内,竹玉心如是思索。
长途御剑,张烈抵达南域北部的速度,并不比那些驾驭灵舟、飞车的修士更慢,甚至在极高剑速的推动下还要更快上许多。
但是若非他法体双修,普通金丹真人这样一路行来,就太受罪了,而且极大的消耗神识法力,在路上一旦遇到什么意外,可能就死得冤枉无比。
张烈是掌握着九息服气真诀,可以将法力状态与体魄状态互为转化,才可以进行这样的长途飞行,变相修炼的。
抵达了南域炎洲北部,随着人烟渐渐繁盛,修士坊市,逐渐增多起来。
年轻道人停止剑光,挥手召出一面长幡,从中娉娉婷婷地走出一位绝色清丽的白发少女。
“梦瑶,拜见师尊。”
“嗯。梦瑶,我们先找一个坊市住下,然后再调查萧师的事吧。”
萧山真君在祖师堂内的魂灯尚且还没有熄灭,但是光辉暗澹,说明他不是身负重伤、便是被困在哪里了。
而一个能够重伤、困住元婴境修士的大势力,必然是庞大而强盛的,张烈前来救人,但若是一个不小心,不但救不了人,自己也有可能被陷进去,所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好在,在法统上,张烈是再正统不过的丹阳宫修士,但是他身兼数脉道统。
以胎化易形辅以幻术改变容貌,而后再隐藏成一名游历至此的散修,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被镇压困住的是元婴真君,前来营救的不是元婴真君,至少也该是金丹后期的强横修士,一名金丹四层的修士,虽然不弱了,但还是无法引起太大注意的。
这个修为不低,不高,既不会作为弃子谍报,也难以有大的作为,至少以常理来说是如此的。
……
南域炎洲北部,清河坊市。
一日,一男一女两名云游修士至此,租用地界建立起一座杂货店铺,低买高卖,同时还兼顾一些炼制丹药、法器的基础工作。
这两人,当然便是张烈与云梦瑶,萧山真君、水云宗陈元凤真君,都已经被困几十年了,也不差这一两年时间。
张烈与云梦瑶伪装成一对游历天下的散修师徒,仿佛是一滴水融入湖泊当中一般,渐渐融入到清河坊,同时也渐渐了解,这片地域的一些基本讯息。
南荒百宗,宗门林立,彼此关系,错综复杂。
本地原本是以坤修宗门水云宗,作为最强势力,整体倾向于正道,但同时也有炎魔教,黑白剑宗,红日宗等等宗门林立,分庭抗礼。
在近千年的时光中,都是水云宗力压炎魔,黑白,红日三宗的,但在这近几百年里,水云宗有些人才不继,而另外三宗则人才鼎盛,红日宗、黑白剑宗,皆有金丹真人炼化元婴成功。
再加上这三个宗门原本在水云宗的压迫下,是呈联合之势的,因此近几百年来形势逐渐逆转。
水云宗势力日益收缩,等待着宗门人才的再次出现。
本来这种形势一直都是颇为稳定的,但是近一甲子以前,红日宗出现一位天才修士,他成功融合炎魔、红日两派之长,炼化金丹胎化地道元婴成功。
如此一来,双方势力彻底失衡,宗门战争,因此全面爆发。
经过这些年以来的数次宗门战争,败多赢少,现在水云宗已经是全面收缩力量了,仅仅只是保护住山门所在以及自身有限的几处坊市,清河坊便是其中之一。
好在,强大力量压迫下,形成的临时联盟,也会因为强大力量的消失,而就此分崩离析。
水云宗势力全面收缩让出了大量的利益,同时,那位红日宗的天才修士,在融合两派功法之后,也想以红日宗为主体,将炎魔教就此吞并,炎魔教没有元婴真君,但是有数位修炼多年,手段强横的金丹真人支撑着,再加上黑白剑宗明里暗里的支持,红日宗一时也难以如愿。
“三家彼此牵制,水云宗上下一心全力对抗,如此,就形成了现在的僵持局势。”
“以上,便是我们这半年以来获得的全部情报了。”
“但是没有一条消息能说明白,萧师在哪里,元凤真君在哪里,可以说还是一无所获。”
夜晚,清河坊,云氏商铺之内。
张烈、在一团白色清气中低空漂浮的云梦瑶,以及竹玉心,还有其四周一些灵竹傀儡,都在托着下巴,似乎努力地思考。
但是有关于元婴祖师的情报,直接影响一个宗门势力的兴衰覆亡,无论是水云宗还是炎魔教、黑白剑宗,红日宗全部都是死死捂住的,哪里会那么容易探听得到。
“师尊,我们是想营救元凤真君的,为什么不能直接与水云宗联系?我们应该是一个阵营的才对。”
竹玉心这样言道,这半年以来,他分身灵竹傀儡作为店铺伙计,知道了许许多多外面世界事情,这对于近万年时间都隐居在紫竹林的竹玉心来说,也是大大开阔了眼界。
尤其是当店铺伙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锻炼。
“我们是想要营救元凤祖师,但是我们怎样取信于水云宗修士?而且,在现在这样的形势下,水云宗恐怕已经被敌对的三个宗门渗透得很厉害了,一个不慎,我们无法从水云宗得到帮助,反而会引起另外三个宗门的敌意与关注。”
张烈还没有开口说话,云梦瑶就这样回答道。
“没错,整个丹阳宫恐怕也只有我,知道萧师与元凤真君是道侣关系,水云宗应该也是类似情况,所知者甚少,我们难以取信于人,而且梦瑶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
这半年以来,在谨慎的暗中打探消息的同时,张烈在云氏商铺中阅读着道书,钻研修炼着炼丹炼剑之术。
同时接一些活练手,增加经验。
但是因为有太昊金章的关系,张烈进步的速度太快,这些年来云氏商铺的买卖渐渐打响了名声,因此赚到不少灵石。
把性喜灵石的云梦瑶乐得见牙不见眼,因为在开店铺的时候,张烈不耐账目,就交由她来打理,并给了她一半股份,现在也不好收回。
当然,这也是有一些好处的,一方面张烈自身提升了炼丹炼剑技艺的经验,另一方面,云氏商铺越发融入到清河坊中了,甚至在水云宗内部都逐渐有了一些名声。
尽管感到有些情况不对的张烈,迅速提高了代为炼丹炼剑的条件限制,但还是架不住名声已起,大量低中阶修士慕名而来。
张烈炼丹,从煮石弄丸篇当中,参悟出提取、精炼之法门,前者可以把炼废的丹药,重新提炼,弥补回部分灵药损失。
后者可以将数枚丹药的药力,精炼于一枚当中,虽然有着一定的损失,但是丹药效力大幅提升了。
炼丹尚且如此,炼剑就更不用说了,他本身是用剑的顶尖高手,只要带着材料前来的是本人,张烈目光一扫,几乎就能知道对方最适合用怎样的剑器,这样一来,同样阶位的飞剑,他炼得就比其它铸剑铺炼制的,实战强悍得多。
南荒风气彪悍,有识货之人,他们口口相传哪怕商铺没有做任何宣传,也客盈于门、供不应求。
灵石上门了不赚,岂不是引人怀疑?
于是半年时间过去了,营救萧师与元凤真君的事还是没能提上日程,因为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本命法宝昊天镜,精擅炼丹炼剑阵法,再这样下去,太昊轩辕剑宗不如改名蜀山算了。”
“也免去与轩辕三清教的道统之争。”张烈心中自嘲,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