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丹阳宫的全部修士,都从巫神界域内返回之后。
张烈操控着雷霆战舰,化为一道雷霆电光飞返而归,影魔教的那一边,同样也是如此。
之前的宗门战争,虽然被巫神界域意外开启这件事,暂时压制下来了,但是此事过后,一切却都还是照常运行的。
萧山真人这边固然是得到了千阳补天芝与万载黄元花,以此炼制出的丹药可以大益元气寿数,甚至补充修士潜力。
但是影魔教那边也没有闲着,他们对于巫神界域的暴力开发,远远比丹阳宫更甚。
甚至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巫神界域古老巫族们的信仰程度,让他们知道了,仙界有善良的仙人,也有邪恶的仙人。
极大增加了修仙者教化巫族的信任成本。
中洲与东洲几大宗派上千年的努力,被南荒影魔教仅仅只是半年就抹黑得不轻。
待稍有闲暇之后,张烈就将自己曾经威胁萧山真人这件事,与族长张相神说明。
这种事是不能隐瞒的,否则一旦自己判断失误祸事临头,张相神以及赤阳谷张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在听过张烈的讲述过后。
“……元烈,当时那种情况下你的决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萧山真人现在要恢复元气,要炼制灵丹,要渡过魔劫,甚至未来要冲击元婴境界,至少在百年之内,我们对他来说是有用的。”
“但若是真的事有不协,元烈你要逃,我们有家人,他萧山也有,必要时你逃得远远的,我们赤阳谷反而安全,若真的是被人家一网打尽了,那才真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说着,张相神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张烈。
“一个家族想要长存,分别下注是难免的事情,这件事情原本只有我知道,现在又多了你。看过之后,此信要干干净净地烧掉,若是没有必要此生都不要联系他们。”
张烈在书信上看到了张家另外一支分支的所在,整个人也是有些懵的。虽然从自己身上也能猜测出,张相神族长擅于分散投资,但是连张烈都没想到他分得这么散,这些分支第一两代的时候还能与主家保持一条心,但是几代人过后肯定就关系疏远了。
用家族有限的资源来做这种布置,只能说明族长张相神心中的危机意识非常强。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错事。
黄山赤阳谷张家处于丹阳宫、影魔教两大大型宗门的夹缝中央,不需要任何失误,一个气运不继,都是瞬间倾覆全灭的下场,在这样的情况下留出几支分支确保血脉,是理性的有必要的。
从巫神界域内,两宗修士都掠夺来大量的修行资源,这些资源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消化,因此五岭山一带,出现了两大宗门开战以来,少有的安宁祥和时期。
另一个方面,丹阳宫众修士这一边也是在等着宗门对于萧山真人的惩戒。
他以蛊毒压制宗门众多修士,随同他进入巫神界域寻找延寿灵物,如此作为如果丝毫不加以惩戒的话,宗门法度何存?
思路客
虽然并没有紫府、筑基修士因为阴阳诡虫而死,但是被他裹胁进入巫神界域之后,因此而死的修士可不在少数。
这些修士,宗门也需要给一个交代。
丹阳宫掌教诸葛恪,是极为出色极有威信的一位宗主,在他的经营下,丹阳宫数百年发展有序,日益强盛,因此宗门上上下下很多人,也相信掌教真人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毕竟,建立起一个威信需要数百年的时间,可是摧毁它,却是很快很容易的。
这一日,萧山真人正在红莲洞府当中,为张烈讲解道书真解,他的一身所学是极为驳杂的,因为萧山真人初入修行之时,丹阳宫还远远没有今日这般强盛,功法传承体系也不是很完美,虽然也有金丹功法,但却无法完美契合所有的宗门弟子。
因此萧山真人一生修炼过程中,曾经数次改换修炼功法,这导致他的法力因此有些驳杂不纯,后期为了化解这些隐患,不得不花费百年苦功融会贯通,近乎半自创的创造出一门最适合自己的金丹功法。
因此他所主修的功法就是自己的名字:萧山真解。
艰难的修炼,也造就了萧山真人广博的知识储备。
他与张烈师徒之间的交流也极有意思,这里面不只是弟子求教于师父,而是包含着师父考较弟子的意味。
一名弟子的心性、修为甚至是性情如何,从他提出问题的方向层次上,便能够见出大概。
性情急躁者功力勐进,但有凌厉浮躁之气,根基深厚者往往不能随心运转,法力操控如意,一个人能够修行上静心入神,钻研到一定程度,那么他做其它事情也不会太差,所谓万般需在事上磨指的便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有灵符飞入红莲洞府。
萧山真人随手招了下来,见之后冷笑一下,挥手让一旁侍者去迎接宗门来使,而后继续向张烈讲解道法。
片刻之后,一位紫府境道服女修便来到了洞府当中,她先向萧山真人盈盈施礼,而后向张烈点头示意。
“长老,掌教真人为您带来了一封书信请您过目。”
“不必了,到底是如何结果,方芸你就直说好了,老道却是没什么兴趣看书信的。”
“这……”名为方芸的女修,为难的看向张烈一眼。
“师尊,那么我先告退了。”
见此,张烈从蒲团上站起,向萧山真人施了一礼之后就想要离开。
“不必,今日你课业尚未完成,你要到哪里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较,萧山真人也是极为满意张烈的根基与性情的,觉得于自己有大用处,因此有意这样言道,显示自身并不畏惧掌教真人的威权。
张烈不得已,只好站在那里看着方芸师姐有些艰难地向萧山真人解释着掌教做出种种决定的目的,心中虽然也知道这必然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事,却也有些觉得,自己现在这位师尊有些过于仗势凌人、不留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