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是升旗仪式。
乐知染站在操场昏昏欲睡。
文艺汇演的事还有热度，不少人，都明里暗里的把目光投了过来。
升旗仪式结束，余酥酥抓着乐知染叽叽喳喳的，好不消停。
就连姜燃也走在了乐知染的身边。
身边一左一右的跟着两个小姑娘，乐知染停下来，她看了姜燃一眼。
姜燃和她的视线对上，脸色有些红，“看……看我干什么？”
乐知染好奇的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姜燃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大，却有些发虚，“你管我。”
等回到教室，姜燃又拿出跟上次包装一模一样的棒棒糖，“喏，这个给你，是昨天文艺汇演的谢礼。”
说到谢礼，乐知染就不会拒绝，坐姿大马金刀的，从善如流的把棒棒糖拿出来，丢给了余酥酥一些。
一转头见姜燃也盯着她，还拿了一颗给姜燃。
姜燃也不客气，撕开糖衣就放到了嘴里。
‘嗡——’
乐知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扫了一眼号码，是国外的号码。
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嘴里含着棒棒糖，因为一路上都有学生，她没有接通电话，任由电话一直响。
她走到了人烟稀少的楼道那边，刚歇下的手机又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她有些无奈，“费老？”
“丫头啊，你什么时候去华国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略有些苍老又有些激动。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乐知染愣了一下，站直了懒洋洋靠在栏杆上的身体，随即有些咬牙切齿的，“又是去找415查了我的行踪？”
费亦听得有些疑惑，“什么415？”
乐知染抿了一下棒棒糖，又靠了回去，她都快被搞得条件反射了。
“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在华国的？”
“哦。”费亦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我从微博上知道的。”
乐知染捏着棒棒糖的动作一顿，“微博？”
费亦，“对啊，是一个你上台弹钢琴的视频，还有个小姑娘跳舞。”
乐知染：“……”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弹琴的视频被人给传到网上去了。
“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不然，都还不知道你在华国。”费亦端着咖啡走到窗边，刚准备继续说点什么，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有人走进来说了些话，还拿了些资料给他。
乐知染也没挂断电话，等费亦跟那边的人说完话她才开口，嘴里的棒棒糖被她咬得咔吧作响，“费老你那么忙，别整天盯着我的行踪了。”
费亦笑了一声，“谁说我忙了，两个月后华国有一场音乐交流会，那边邀请了我过去，那时候，我正好空闲准备过去看看。”
“……”乐知染，“你是一早就决定了，还是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决定的？”
费亦翻着资料，拿起了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布满皱纹的眼角弯着，闪着精光，“哦，刚刚啊，我这儿刚收到邀请函。”
乐知染：“……”
费亦放下手里的邀请函，“到时候碰个面？”
乐知染有些无语，“你整天日理万机的，满世界到处飞，碰什么面？”
费亦捏着邀请函，“是日理万机，但见见你还是有时间的，你好歹也是国际音协的名誉顾问好吧，而且我的学生们还想见见你来着，还想让你帮忙作曲参加比赛，怎么样，能卖个面子吗？”
费亦是国际音乐家协会的执行主席，也是宫廷乐师，乐知染跟他是在两年前Y国的一场音乐会上认识的，两人在琴技上不分伯仲，最后他三顾茅庐几次邀请，才让乐知染答应了成为音协的名誉顾问。
“作曲可以考虑，见面的事再说。”乐知染一点也不想跟他见面，这老头罗里吧嗦的。
费亦一点也不着急，“行，过两天我再来问你见面的事。”
‘嘟’电话挂断。
乐知染：“……”
她最讨厌的就是，比她还不要脸的人。
年纪大了，打又不能打。
好气。
随手将手机揣回兜里，等回到班级的时候，发现F班教室门口倒是站了不少人。
姜燃冷冷的睨着站在她面前的人，蹙着眉，语气很冷，“顾悦莘，你还敢来找我？”
“姜燃学姐，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对不起。”顾悦莘抿抿唇，她低着头。
姜燃双手环胸，手指紧握，语气越发的冷，“这件事，你就道个歉就完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临门一脚放我鸽子。”
昨天要不是乐知染救场，还不知道她要怎么丢脸。
可顾悦莘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儿。
顾悦莘低头咬唇，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姜燃学姐想要我做什么补偿都可以，只要你别跟我计较。”
顾悦莘在全校学生们的眼中就是清纯美人，成绩好，家世好，文艺汇演的事大家都不太清楚始末。
只知道昨天弹钢琴的应该是顾悦莘，但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乐知染。
这时，跟顾悦莘一道来的其中一个女孩子开口了，“姜燃学姐，昨天悦莘确实是因为家中有事才耽误了文艺汇演，你好歹也是我们的学姐，就大人大量，原谅悦莘吧。”
“是啊，姜燃学姐，你就别跟悦莘计较了。”
“是啊，是啊。”
“别计较了吧。”
“……”
跟顾悦莘一起来的有好几个女生，都是顾悦莘平时玩得好的小跟班。
顾悦莘家世好，自然有不少的人愿意巴结她。
再加上顾悦莘在学校的脾气也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我见犹怜，男孩子女孩子都愿意站在她的那边。
顾悦莘低着头的眼底闪烁着精光，只有这样，姜燃才不能名正言顺的怪她。
站在姜燃面前的有好几个人，以顾悦莘为首。
知道的，是她来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带人来威逼利诱了。
姜燃平时跟顾悦莘交流不多，井水不犯河水的。
这次合作，她找上顾悦莘，真是瞎了眼，在文艺汇演上差点丢了脸，还反惹一身腥。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冷着脸，“若我不原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