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安看到这里竟然两个椅子都没给他安排,就这样让他站着说话,简直就像是审犯人一样,不由得鼻子朝天傲慢道:“果然是一群没教养的莽夫,你们也该听说过我祝家庄的名声,难道就是这样欢迎我们的使者么?”
不是头领闻言都是大怒,史进一拍桌子就要发火,被旁边的林冲先劝住了:“兄弟,稍安勿躁,一切都有寨主和军师做主,否则倒让这厮们小觑我梁山没有规矩了。”
史进刘唐阮小七等闻言这才又坐下来,只是冷眼看着祝安。
祝安先吓了一跳,他刚才从史进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杀气,就像是被择人而噬的凶兽盯上一样,似乎就算是祝家庄的三位公子身上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幸好只是一闪而逝,他摇了摇头,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这时候就听叶灵徐道:“你们祝家庄和我们梁山井水不犯河水,之前也从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你们的风评我们还是听说过一二的,今次你们若是善意我们自然欢迎,若是恶意的话那就是敌非友了,又谈得上什么欢迎?”
祝安冷笑道:“你就是那叶灵吧,果然比想象中还要年轻嘛,放心,本管事来你们这里乃是一番好意,我家庄主说了,同在这青州境内,又都是江湖势力,将来自然要多多亲近,只不过听说我们庄上的叛贼饮马川的人逃到了你们山上。
不过我家庄主宽宏大量,念在你年轻,而且不知者不怪,只要你们把那裴宣等三人交出,这件事就算揭过了,而且我们还多少有份心意要表示,这对你们来说可是好事啊,哈哈哈。”
众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这祝安一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非说饮马川的人是他们那里的“叛徒”,梁山若是收留他们这等于就是于理不合了,这个年代非常强调附属关系,比如奴隶,随从,小妾甚至是正室其实都算是隶属于户主的,一旦这些人逃走别人不仅不能包庇,还要主动帮忙擒拿,这也是维持这个时代的统治基础的重要之事。
但是这件事的关键就是饮马川并非他们祝家庄的下属势力,他们倒是自己提前已经预约了,还用这个大义来约束对方,完全就是蛮不讲理!
晁盖在旁忍不住谏道:“大当家的,这厮实在是信口开河,裴兄他们可从未说过已经归顺与他们啊?”
叶灵闻言只是略一点头,然后对两旁道:“来人,去把裴头领等三人请到这里来。”
原来祝家庄来人,裴宣他们三人自然是不方便露面,毕竟之前他们也算闹僵了,这时候见面双方都很尴尬,不过他们也不知道祝家庄这次来人竟然是为了他们!
梁山众头领闻言都急了,但是叶灵如今积威日盛,一个眼神扫过来大家就都不敢说话了,相反那祝安还以为叶灵是怕了他了呢,在旁哈哈大笑道:“叶首领果然年轻,但却是识时务的俊杰啊,哈哈哈。”
这时候裴宣等三人已经过来了,看到祝安他们脸色顿时变了,原来上次祝家庄派去饮马川要“年例钱”的就是他,双方之前还有过一些口舌上的冲突,自然印象深刻。
不过那祝安正在得意洋洋的时候,叶灵却话锋一转道:“下面那祝家庄的使者你想得太多了,我让裴兄他们三个出来可不是要让你们带走,而是让你们看看,他们如今已经是我梁山的头领了,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又岂能任你们欺负?恰恰相反,我还要和你们祝家庄好好算算欺辱我们兄弟的那笔账呢。”
梁山众头领闻言都是欢欣鼓舞,之前憋着的那口气都出来了,而裴宣邓飞孟康等三人更是非常激动,他们也没想到叶灵竟然为了他们直接就和那么强悍的祝家庄叫板,果然是义气深重,这让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祝安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用手点指着叶灵说道:“好,好,叶灵你有种,包庇我们家的叛徒不说,还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本管事都记住了,这话我会原封不动的带给我们庄主的,你休要慌,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我们走!”
说完他铁青着脸气呼呼的招呼几个手下就准备离开,仗着祝家庄在背后撑腰,他这些年来无论到哪里出使都是顺风顺水,谁又敢不把他们当祖宗哄啊,这样被当面羞辱还是第一次,他简直把叶灵恨到了骨头里,决心回去好好添油加醋的和祝朝奉告状,非要灭了这鸟梁山不可。
但是他刚一转身叶灵又说话了:“慢!”
他冷笑道:“慢?莫非你现在又后悔了?老爷告诉你,晚了,你敢羞辱老爷就是羞辱我们祝家庄,等我们三位公子带大军过来,非要踏平你们梁山,让你们鸡犬不留不可!这才能出得了老爷这口鸟气!”
叶灵哑然失笑道:“后悔?你这厮又想多了,你血口喷人诬陷我们这里的裴头领他们在先,又侮辱我们梁山在后,已经是犯了死罪,不杀了你如何能够服众?来人啊,给我把这厮带下去砍了,脑袋让这几个鸟手下带回去。”
祝安大骇,脸色都变了,他万没有想到叶灵竟然要直接杀他,旁边林冲也劝谏道:“首领,这厮虽然该死,但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还是留他一命的好。”
叶灵摆摆手道:“那是两国的规矩,不是我们江湖好汉的规矩,这厮连犯两条重罪,饶了他既对不起裴兄他们饮马川的兄弟,也让别人小看我们梁山,林教头不必再劝,史大郎,你与我亲自动手,斩了这厮!”
史进大喜,一跃而出来到堂中间,一把拎起那已经吓瘫了的祝安,手里长刀只是一闪,那厮的人头就已经落地,脸上仍然带着惊慌,恐惧,以及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最后连一声求饶都没来得及喊就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