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我的好……妹妹,等你好……久了,快给我……,快点给我!”
小丽堂姐的声音从远处再次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飘到了小丽身后不远的位置。
小丽吓得浑身发颤,站在原地不断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要用疼痛让自己马上醒来。
但是不管她怎么掐,自己却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
“快醒来啊,快醒来啊,快一点!”
小丽不断在心里呼唤自己赶快醒来,但是丝毫没有作用。
“小……丽,我要的……东西,你送来啦!谢谢……你啊,真是我……的好妹……妹,我还想……要一样……东西,给我镜子,再给我……一面镜子。”
堂姐阴森森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这声音听得小丽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堂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勇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真的对不起,我给你烧纸,给你烧很多纸,你不要再来找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丽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边求堂姐不要吓她,一边道着歉。
“剪……刀,给我……剪刀。”
堂姐说完,伸出手摊在小丽面前,像是要接住什么东西。
小丽紧紧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但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举离地面,然后缓缓的将她转了一个方向,转到她堂姐的正面,和她堂姐面对面。
“堂姐……剪刀在……在家里,没……没在身上,改天给……给你,好不好。”
小丽明显感觉的,堂姐这么执意要剪刀和镜子,绝对不简单,所以她不想给。
“咯咯咯……。”
堂姐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小声,听的小丽牙齿都在打颤。
突然周围情景一下转换,小丽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出租屋内。
“难道我又醒了,不对,难道还是梦中梦?”
小丽看到熟悉的出租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从坟头突然一下转场,到了自己出租屋。
小丽意识到不是现实,自己还在梦里,那就是说……,自己堂姐……。
小丽不敢往下想,她怕她那个一脸青紫色,吐着长舌头的堂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屋里就一盏小夜灯,光线很暗,照不了整个屋里,这样的环境,让小丽内心恐惧无比。
她真怕她那个死状可怕的堂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丽哆嗦着想要去开灯,只有光明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我……的好妹……妹,你想去……那里啊,我要……的东西……呢,给我……剪刀,快……给我剪……刀。”
堂姐那空荡荡的鬼声再次传入小丽耳朵里,把小丽吓得头皮都立起来了,这个声音就在的左边耳朵那边传来。
堂姐在自己左边,不对,在右边。
不对,是在自己后边,不对,不对,也不在自己身后。
小丽感觉四面八方都有堂姐的声音传来。
小丽早就吓哭了。
“堂姐,剪刀我给你,我给你,你不要来找我,镜子也给你,不要再来吓唬我了。”
小丽哆哆嗦嗦的摔倒在床上,将手伸到枕头下,那里有剪刀,她堂姐不是要剪刀吗,给她,拿了赶快走。
摔在床上的小丽,伸手摸枕头下的剪刀时,却摸到了一个小东西。
“吊坠!”
小丽突然想起地铁里的那个男人,给自己的银制葫芦型吊坠。
那个男人能准确说出自己最近做噩梦的事,想必这个男人是个高人,给的这个吊坠,也不是寻常物品。
于是在摸剪刀时,把那个吊坠也握着手里。
堂姐飘在空中,长发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阴风飘荡着,长舌头耷拉在下巴,甩来甩去的,这是吊死鬼特有的样子。
看到小丽手里的剪刀,她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看来这剪刀对他来说很重要。
小丽哆嗦得将剪刀递给堂姐。
她堂姐一把抓住小丽的手腕,冰冷到刺骨的温度,从抓住自己手腕的堂姐手掌上传来。
“啊……。”
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小丽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好妹……妹,给我……镜子,镜子,快给……我,快给我。”
堂姐冰冷刺骨的手越抓越紧,力量大到让小丽觉得,被抓住的手腕都快要断掉一般。
手里握着的银葫芦也掉了出来。
堂姐看到小丽手里的银葫芦吓得手一松,小丽明显感到,堂姐对这个银葫芦很忌讳。
小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举起手中的吊坠,对着自己的堂姐。
而她堂姐也头退几步,飘在空中,看着小丽手中的吊坠,像是在思考什么。
小丽紧张的心这时稍微放下一些,有这吊坠在,堂姐就不敢靠近。
一人一鬼就这样僵持着。
小丽举着吊坠不敢放下,堂姐也忌讳吊坠不敢过去。
直到外面不知道谁家的鸡叫了,堂姐这才不甘心的转身向窗外飘去。
“好妹……妹,别以为……有这个……就能保你……平安,我还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
堂姐不见了,但是那凄厉的鬼声却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小丽一下跌倒在床上,泪水不住的流下来。
‘叮叮叮’,手机闹铃这时想起,小丽一下从梦中惊醒。
“又是梦……,还好只是梦。”
小丽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昨晚的梦,太真实了。
突然,她看到自己右手腕有一个青紫色的手印,下意识的用手搓了一下,但是冰冷刺骨的感觉从手印上传出。
小丽知道,昨晚的梦,可能不止是梦这么简单。
她一把将枕头拿开,枕头下的剪刀……,不见了。
“昨晚明明放在枕头下的啊,怎么会没了。”
小丽四下寻找,剪刀真的不见了,但是床上遗落的银葫芦却安静的躺在那里?
小丽一把将银葫芦拿起来,却发现银葫芦滚烫滚烫的。
小丽忍着烫手,将葫芦扭开,发现葫芦里原本朱红色的结晶粉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暗红色。
小丽已经吓呆住了。
堂姐为什么缠着自己要剪刀,还要镜子,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电话,电话,打电话。”
小丽突然拿起自己的包,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床上,然后疯狂寻找。
“找到了,找到了。”
拿着找到的名片,小丽哆嗦的拿起手机,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嘟……嘟……。”
手机里传来等待接通的嘟嘟声,片刻后,一个男声传来。
“喂,这里是方方面面清洁公司,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电话留言,稍后会回复你的。”
听到电话里的就要,小丽也不管对面是电话录音还是什么了,对着手机说道:“方先生,我叫宋小丽,前几天在地铁上,您问我是不是做噩梦,还给我名片和一个银葫芦吊坠,我堂姐,我堂姐没晚都来找我,要我给她剪刀和镜子,我好怕我该怎么办,她说,她说她还会来找我,我好怕,我好怕,请救救我,救救我。”
小丽说完后挂掉电话,然后无力的躺在床上。
之后她给公司打了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想请一天假,领导同意了,并让她好好休息。
小丽不敢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待,她害怕,洗了一个澡后,她就出门了,她要去人多的地方,只有人多,她才觉得安全。
那个银葫芦她也戴在脖子上了,现在她不信也得信了,最近遇到的事,太诡异了。
在市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小丽漫无目的的走着,这里人潮如织,按老人的话说,就是人气旺,邪祟不敢在这里出没。
小丽一晚上都没睡好,这时困的不行,找了家咖啡店坐下休息,手机铃却响了。
小丽看了看,是方漠的电话,也就是那个方方面面清洁公司的老板。
小丽忙接通电话。
“喂,小丽是吧,你的事我大概知道了,但是现在我人在外地,暂时回不来,葫芦吊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电话那边的方漠询问着小丽。
小丽马上回答道:“方先生,那个葫芦发烫,而且葫芦里的红色粉末,已经变黑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我堂姐说还会来找我的,怎么办,方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的方漠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去鼓楼南街,去找一个陈记纸扎铺的明叔,剩下的事,等我回来再处理。”
小丽换了电话后,已经没有心思再待在这里了,她要马上去鼓楼南街去一趟。
但是这个什么鼓楼南街她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这个名字这么古老,想必在老城区里。
拦了个出租车,上车后说道:“师傅,鼓楼南街知道吗,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听小丽说要去鼓楼南街,于是问道:“美女,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行,系上安全带,带你去鼓楼南街去。”
小丽看出租车司机好像懂一点什么,于是问道:“大哥,听你说话,好像懂行啊。”
司机大哥乐呵呵的说道:“我懂个啥,不过正常人没事可不去那个地方,我开车送不少像你这样的人去鼓楼南街,知道鼓楼南街干什么的最多吗?”
小丽摇摇头。
司机大哥神神秘秘的说道:“那个地方在老城区,是一片旧楼,整条街都是做和死人有关的生意,你说正常人,谁没事去哪里。”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鼓楼南街而去。
距离不远,不到三十块车费,出租车市区内的一片旧楼前停下。
“小姑娘,到了,进去吧。”
司机大哥指了指旧楼说道。
小丽感谢过司机大哥后就下了车。
面前一条长长的街道,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店铺,不过跟司机大哥说的一样,大部分店铺,都是做死人生意的。
丧葬一条龙,公墓咨询,纸扎铺,卖香蜡纸钱的,卖骨灰盒的,要不是早就实行火化,怕还有卖棺材的吧。
不过虽然都是做殡仗生意的,不过这条街也不冷清,来来往往不少人,都在这里买东西,毕竟,七月十五快到。
老百姓称七月十五为鬼节,佛家称盂兰盆会,这“盂兰”翻译为“解倒悬”是极苦的意思。
这是一种比喻,是人死后堕落于三恶道中,如饿鬼道中的众生,腹大如鼓,喉细如针,饥饿难堪,如被倒悬着一样,极为痛苦。
“盆”是盛载食物的容器,就是说:用这盆器盛着各种珍贵百味美食,恭敬奉献佛僧,承仗三宝不可思议福田之力以解救其“倒悬”之痛苦。
所以称为“盂兰盆会”,也就是为解救先亡倒悬之苦,而盛设种种供养,奉施三宝之法会。
是超度和祭祀先祖的节日。
小丽老家在农村,每到七月十五时,家中长辈就会对小孩子们说:“七月半鬼乱窜,芦苇也上都有鬼,没事别出门。”
小丽张望着寻找方漠说的陈记纸扎店。
进去没走几间店铺,就看到了陈记纸扎铺,店铺开着,不过好像店里没人。
小丽在店门口望了望,确定店里没人后,她走到隔壁店铺去,门上招牌写着《老约翰白事店》
这家店是卖欧式死人用品的,还有十字架挂墙上,卖圣经,白蜡烛等西方殡葬用品。
小丽见里面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装,梳着大背头的小老头正在看那里看报纸,报纸颜色有点泛黄,于是她走进去。
老头见有人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报纸,小丽瞄了一眼,还是英文报,不禁的对这小老头刮目相看。
不过一看报纸日期,1998年6月23日。
这是十多年前的报纸啊,这老头那一份十多年前的英文报干什么。
“这位女士,你想买些什么,我这店里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小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小丽,一副奸商模样让小丽心里打鼓。
“老……老板,我向你打听个事,隔壁陈记纸扎铺的老板哪里去了,店里怎么没人。”
小老头这才又笑呵呵的说道:“哦,在家在家,兴许在楼上,你先过去等下,他马上就出来。”
小丽谢过老头后,又重新回到陈记纸扎铺等待。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一件满是龙纹的黄色唐装的老者走了出来,小丽转头一看,这不是隔壁老约翰白事店的那个老板吗。
“你……不是隔壁店的老板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丽好奇的问道。
老者乐呵呵的说道:“两个店都是我的,现在年轻人多,所以开了家外国风格的店,可以多招揽一下年轻人吗,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小丽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拿张十几年前的报纸,原来是装逼啊。
“陈老板,方漠让我来找你的。”
老者摆摆手说道:“我不姓陈,你叫我明叔就行了,既然是方漠让你来的,那肯定不是简单的事,说来听听吧。”
小丽就将最近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明叔,明叔听得眉头直皱,嘴里念叨着:“麻烦,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