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赶到m市,最先来到了掠影闺女的住处。
他敲了门。
大妮开了门,泪眼汪汪地望着门口:“殿下。”
嘟嘟冷若冰霜:“东西是不是在你这里?”
他想过,未免洛杰布等人再次察觉,倾蓝肯定会将东西送走。
而这种东西尤为隐秘,他们能相信的必然是自己人。
大妮擦擦眼泪:“刚、刚才,你们不是来人抢走了吗?”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群人好凶,直接冲进来,对着她亮出一张行动令:“蝎组特工执行公务,望你配合”嘟嘟不信,他的人进去搜了一圈,都没有搜到东西。
蝎组特工局!他给勋灿打电话,勋灿一开始并不说,因为特工局的行动是机密。
可当嘟嘟说完前因后果,了解到他也是来销毁这东西的,勋灿这才道:“太上皇下令。”
嘟嘟这才明白,原来是皇爷爷出手了。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替倾蓝感到担忧。
不知道凌冽会如何处置倾蓝?
嘟嘟给玄心去了电话,说自己暂时不回去,他打算立即赶往b市,与洛杰布他们会和。
不管怎样,给倾蓝一个教训是必须的,可为人子女,他也不忍心见倾蓝太过悲惨。
他却不知,在他前往b市的航班上。
两样东西送到了倾蓝的面前。
洛杰布等人正在洛平湖的堤坝上,戴着人皮面具,悠哉悠哉地垂钓。
倾蓝去后头的房车,私人洗手间上厕所。
刚洗了手出来,蝎组成员就送上一个托盘。
“凌冽大帝有令,销毁云清雅仿真ai,并且,这两把枪,交由殿下二选一!”
倾蓝脸色刹那间失去了血色!一把枪,消除此生全部的记忆!一把枪,只有一颗子弹,可以消除他的生命!“我、我给父皇打个电话”倾蓝相信这是真的蝎组。
因为此行的保镖,除了他王府的人,还有专门跟着保护洛杰布等人的亲卫,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不是更高的皇令如天雷般劈了下来,他们是不可能退缩不上前护着他的。
倾蓝要拿手机,蝎组成员道:“凌冽大帝有令,在您选择之前,不算真正的洛家子孙,没有与他沟通交流的资格。
您若选择激光枪,永久忘记一切,我等自会将您交给杰布大帝。
您若选择真正的手枪,那他也敬您是条汉子,我等立即将您的遗体送去火化,他也会将您的骨灰送入皇室陵园,只是皇陵中坟墓大多空虚,只是个名头,只有你的坟墓是真的有骨灰的,死后怕是寂寞的很。”
倾蓝浑身上下湿透了。
如同被水上捞出来般。
嘟嘟的航班刚刚落地,正在往洛平山赶过来。
倾蓝已经在自己的选择下,闭上了双眼。
蝎组队长在洛杰布耳边回复了几句,有素退场。
洛杰布得意地一挑眉,看着身侧的流光:“都说杰布大帝是个混不吝,可凌冽大帝也是个狠角色啊。”
流光笑了笑,老实地说着:“这一脉,一代比一代凶狠。”
上官潇潇好奇地问:“那么多皇子皇孙,怎么就能选中最正确的那个人,让他继承大统的呢?”
这话搁在外头,绝对是大逆不道。
可是洛杰布他们玩的熟了,彼此没有忌讳了。
洛杰布笑道:“我父母就我一个,我就小冽一个,小冽有了三个孩子,但是倾慕优秀的过于明显,倾慕就曦儿一个儿子,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倪夕玥又道:“总结起来:坚守一夫一妻、父母定要恩爱、子女三观必正、对内智慧团结、对外杀伐果决、于公公正严明、于私赏罚分明、于人将心比心、于己以身作则。
唔,差不多了吧。”
嘟嘟终于赶到了洛平山。
当车队就要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的时候。
他看见了一辆房车停在路边。
“停!”
他大喊一声,待车停稳就冲了下去。
皇爷爷他们出来旅行,有可能是会用房车的。
嘟嘟朝着那方向走过去。
车门半掩着。
嘟嘟打开车门上去,里头空间很大,会客区、小餐厅、吧台,应有尽有。
他往里走。
终于在上面的一个床铺,看见了沉睡的倾蓝。
嘟嘟忽然间,各种错综复杂的情绪涌向心尖,他双手握住床沿的挡栏,哭出声来。
时光匆匆,如风般吹散了许多事。
倾蓝在这阵嘈杂中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被吵醒了。
他看着身侧痛哭的年轻人,满脸疑惑,缓缓坐起身:“你”“父亲,”嘟嘟咬牙切齿地望着他:“全世界都因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让人不省心!你怎么就能想到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让我跟玄心怎么做人?
你”“你是谁?”
倾蓝的声音,熟悉,声线却透着一股陌生。
嘟嘟满脸是泪,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直到洛杰布他们笑呵呵的声音传来——“今天收获不少,一会儿找个小馆子,让人家加工一下!”
“我去把倾蓝叫起来,唉,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这么年轻的祖母呢!”
嘟嘟终于明白过来!他来晚了。
可他即便来得早,又能如何?
大衣口袋里,那支电波枪硌得慌。
他即便是来的早一步,横竖也是这个下场。
皇爷爷将一切早于子孙们动手之前就给处置了,免了他们这些小辈动手的负罪感,也不给小辈们添任何麻烦。
这样的皇爷爷嘟嘟不知该感动,还是该心疼。
儿时与母亲逃亡时,穿越鳄鱼湖的记忆;后来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着、与兄弟们一起长大的记忆、父母在他身上花费最多心血跑去北月一日三餐亲手给他做饭的记忆、家中所有人的恩惠这一切,都随着云清雅的记忆一起。
一笔勾销了。
恩怨情仇皇爷爷的心里,必是很痛很痛的吧。
他这哪里是对儿子心狠,分明是对自己也狠啊。
“嘟嘟?
你怎么来了?”
倪夕玥的声音打破了嘟嘟是思绪。
他回头,擦擦眼泪:“奶奶,我刚到,看见父亲睡着,就叫醒了他,不过他好像不记得我了。”
倪夕玥上前,心疼地将嘟嘟抱住:“没事,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