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蝶重复着他的话,似乎很诧异:“木匣子有问题?
木匣子有什么问题呀?那些东西都是从乔家王府带出来的呀,怎么会有问题呢?”
“夜蝶!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红麒蹙眉,给了个眼神。
边上的战士上前在仪器前轻触一个开关。
测谎仪连接夜蝶腕处的贴片瞬间释放出一股电流,惊得夜蝶一声惨叫!
红麒听得头皮发麻。
但是……不能心软!
如果夜蝶真的是无辜的,等着她跟夜安出去之后,红麒再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吧!
他冷声道:“说!怀古金折扇被人动了手脚,这件事情你,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夜蝶额头全是汗,眯着眼喘息。
红麒:“你不说,就表示你默认是你做的!你也别想出去了!”
夜蝶微微睁开眼,小声道:“你这是屈打成招!”
“我看你很有问题!”红麒总算明白倾慕为何跟夜蝶过不去了。
正常人早就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主动配合查案,主动撇清关系,早都被洗清嫌疑回家喝茶睡觉去了。
她却东扯西扯,从来不正面回答问题。
红麒冷声道:“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只能将你交给手下的人来处理。
到时候他们就像是对待一般犯人那样对你,美哦我这么好说话了。
你别以为乔家会救你,不可能!
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果你真的有问题,乔家只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整个大将军王府被你搞的自身难保了,康康都被停职了,谁还来保你这个害人精?”
沙发上的倾慕扑哧一笑。
红麒还是很智慧的,必要的时候,小小撒谎或者威胁都是很有用处的。
只要能将她嘴里的实话套出来,那才是最好的方法。
夜蝶被电击之后,始终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她闭着眼。
战士在红麒的示意下对她用刑三次,一次比一次重,她还是闭口不言。
甚至她后来直接被电晕过去。
红麒知道,问题严重了。
暂且让人将她背下去,送回拘禁室里,他紧急回到了书房里。
这一次,他回到书房看见的一切都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夜康之前还算温润,尽管焦急却也能按耐得住。
而眼下,夜康却是在书房中来来回回不停踱着步子。
倾慕也不喝咖啡了,自画面中夜蝶运到之后,他便双手支撑着太阳穴,也一言不发。
小灵狐乖巧地坐在地毯上陪伴着大家。
红麒见此情景,急的很,又不敢贸然开口,他多怕百年大将军王府就因为一个夜蝶,彻底被颠覆啊!
这个案子是凌冽在例会上指名让他查清的,他在御前领了军令状。
多少双眼睛盯着。
多少人等着看着。
待明日最后的期限到了,他如何说?
说有眉目了,乔家的二房媳妇有问题?
这一下就让眼红、嫉妒、艳羡乔家荣耀多年的那些人,有了对乔家落井下石的机会!
况且宁国的律法摆在这里,小蝶如果有问题,家庭成员的政审都将受到牵连,所有人家人不论身居政府职能的哪个职位,一律一扒到底!
开国至今唯有一人没有被殃及的,也唯有卓希了。
当时闹卓希的画面红麒并未见到,却也听说当时结队游行示威的,政府门前高举牌子静坐的比比皆是。
乔家如果闹成这样的话,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倾慕忽而放下双手,起身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去请示父皇。”
倾慕之前只是猜测。
但是夜蝶真的有问题的时候,就太吓人了。
乔洛两家一脉相承,可是乔家儿媳却意图残害小皇孙!
倾慕望着傻眼的红麒,又道:“我已经让大头秘密过来接夜蝶了。
你没必要再审她了,具体的让大头依法在皇宫保卫处的牢房里审讯她吧。
而且事已至此,她已无活着回到乔家的可能。
待彻底查清她真正效忠的国家,或者背后怂恿者、合作者,以及整个事件之后,最多看在纯灿跟诚灿的份上,赏她一具全尸。”
倾慕说完,小灵狐瞬间跳到他的怀中。
他对着子曰跟云轩吩咐:“你们两个好好守着,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这里!”
子曰跟云轩立即颔首:“是!”
小灵狐摇了摇尾巴,倾慕瞬间消失在原地。
红麒有些腿软了。
在古代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大的阵仗,都不如这一次来的惊心动魄。
这是乔家的大劫吗?
乔家从此就要交出军权了吗?
红麒循着本能扑到夜康的怀中抱着他:“康康啊!怎么办啊?”
此时的红麒,再也不是夜康小时候跟今夕一起照顾的襁褓中的百日婴孩了,他长高长大了。
夜康颤着双手拥住他:“等吧。”
倾慕回到寝宫的时候,刚好洛杰布也在凌冽的书房里。
因为他们都在等消息。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始料未及,谁能安睡?
而倾慕突然回来,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又带回一个更让人震惊、愤怒、为难、焦虑的消息。
保卫了宁国百年的乔家,盲目仓促地娶了个碟中谍的媳妇。
乔家虽然有功,但是功过不可相抵。
有功,论功行赏;有过,挨打立正。
一招错,满盘皆落索!
倾慕不能再凭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了,他必须跟家人商议。
洛杰布猛然抬头望着凌冽,眼中噙着淡淡晶莹,大喝一声:“小冽!”
书房里至此鸦雀无声。
洛杰布见凌冽没有反应,焦急地掏出手机给乔歆羡夫妇报信。
他打着电话,急的不行。
倾慕还想到一个问题,认真道:“还要查夜蝶床下的那种毒,究竟给那些人下过。
好在我们与她没有接触,但是乔家人必然是有接触的。”
凌冽直接怒道:“对于乔家屡次发生漏洞的事情,我很反感!
寝宫地道的事情已经对康康特赦,乔夜乐的事情也是特赦,现在夜蝶的事情难不成还是特赦?
任何事情,任何包容,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
但是乔家呢?
乔夜乐下毒让我痛不欲生,今夕牺牲味觉助我康复!
夜蝶参与谋害小皇孙,今夕测出大凶救出小皇孙!
这些今夕的功劳,我宁可没有!
没有乔家的害,也就没了乔家的救!
屡屡如此、次次漏洞、接二连三,试问全天下有哪个家族是可以永远被特赦的?
这不是皇亲国戚,这是皇帝的祖宗吗?”这一番怒喝,显然也从电话里清晰地传入了乔歆羡夫妇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