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不知道静玄师太心里是怎么想的,继续说道。
“要说人家峨眉派,把贫道打成是玄冥二老之流也就算了,到底人家丢了倚天剑,是苦主,说实话也好,说假话也罢,都情有可原。”
“你们呢,不过是贪恋作祟,为了一把破刀,闹上武当山,还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人家峨眉好歹只是针对贫道,贺寿也是带了正儿八经的贺礼。你们倒好,随便在山下弄了点陈芝麻烂谷子就上山,想着一拥而上针对武当,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不要脸。“
“好啊,好啊,小子你简直是找死。“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沉下脸来,尤其是空性,此刻一张脸黑的就跟锅底一样,看了张三丰一眼,厉声道:”张真人,今日便是在您老面前失礼,贫僧也断断容不得这邪门歪道,在这里胡言乱语,得罪了。“
说着空性踏上几步,双手成爪,右手向李长生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
“来的好,我倒要看看,你少林龙爪手,有何精妙之处!“
见状,李长生大喝一声,却是不退反进,迎了上去,他今日痛骂群雄,一来,心中气愤,金大师笔下江湖门派无数,但能够让人心生欢喜的,却寥寥无几,其中,武当当排在前列,门下弟子,上至张三丰,下至武当七侠,具是英雄好汉,却因为这个肮脏丑陋的江湖,多有蹉跎。
都说生于黑暗的人最是向往光明,李长生虽不至于是什么黑暗中人,却也做不到武当派一种弟子这样大义凌然。
美好的东西,就是要用来保护的,既然遇上了,就没有道理看着他们受欺负。
这二来,自从在独孤剑冢之中,明悟道心,李长生就知道,自己在修行的路上,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平和,如今正好借助这种江湖草莽的气氛,淬炼一下自己的道心,释放一下江湖义气,惹得空性出手,便是如此。
只见李长生抽身上前,面对空性的龙爪手就是一招擒拿手,要说擒拿手,不过是江湖中的底层武学,和龙爪手这样的武林绝密,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但这是李长生学会的第一门武功,经过几世的钻研,早已脱离原本的范畴,如今更是暗合天罡地煞之变,虽然比不得龙爪手的精妙,却蕴藏天地至理,由李长生的手施展出来,当真是玄妙无比。
只见李长生的手掌往空性手上一带,便避开这一招,反而抓向空性肩头。
两人手掌相交,空性大惊,只觉对方内力虽然不强,但是自有一股轻重缓急,变幻莫测的劲力,自己的龙爪手尚未搭在对方的身上,便已经被对方挪开。
当即,空性收敛心中怒意,不敢对李长生有丝毫小看,一击不中,又是一击,只见一招接一招,一招比一招刚猛,瞬息之间,一个灰袍僧人便似变成了一条灰龙,龙影飞空,龙爪急舞,劲风肆意,让大殿之中的众人纷纷闪避,生怕一个不小心,殃及池鱼。
如今,还能站在原地的,也就是张三丰,武当七侠,空闻空智,昆仑的何太冲,峨眉的静玄师太等各派高手。
眼看对方爪影重重,好似狂风骤雨,无处不在,李长生不由暗暗点头,不愧是历经千年泰山北斗,少林七十二绝技着实不凡,李长生的擒拿手,一开始还能与之抗衡,十几招之后,便落在下风,仅能自保。
眼看落败在即,李长生忽然开口,“空性大和尚,小心了,贫道要出剑了。“
听到这话,空性面色一凝,纵身而起,又扑将过来,一爪探出,犹如神龙摆尾,威势非凡,抓向李长生的胸口,却是打定主意,要在李长生出手之前,将其击败。
眼看这一招快极狠极,无从闪躲,就要击中李长生胸口的时候,噌的一声,一道锐利的剑鸣犹如虎啸龙吟一般,破空而来。
只见李长生袖袍转动,好似变戏法一样,一把鎏金镀银的铜钱剑从他袖袍之中射出,这好似道士做法的法器一样的铜钱剑,却绽放出丝毫不比倚天剑差多少的寒芒,犹如毒蛇吐信一半,朝着空性的手腕削了过去。
哪怕是龙爪手有摧金断玉之力,到底还是肉体凡胎,李长生手中铜钱剑怪异无比,就连空性也不敢怠慢。当即收手,反手一招,避开李长生的铜钱剑,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李长生左肩“缺盆穴”。
李长生见状,却不紧不慢,剑尖一颤,轻飘飘,风缓缓,剑锋反而朝着空性的左肩而去,却是后发先至,直指空性招数破绽之处。
“噫?“
看到李长生这一招,常人看上去,只是随手一剑,但张三丰钻研多年,闭关创造太极功,却是一眼就认出来,李长生这一招,和他太极拳所讲究的后发先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太极功如今只是草创阶段,尚未成型,因为除张三丰之外,再无一人知晓。
而且同样是克敌制胜的法门,独孤九剑和太极拳,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路数,但也不妨碍张三丰看出李长生这一剑的精妙。
空性本以为这一招十拿九稳,没想到李长生神来之笔的一剑,却是攻向他的破绽之处,当即变招,手掌挥动,刷刷刷,一脸攻出八招,连绵不绝,犹如高山大川一样,将李长生周身要害尽数封锁。
哪成想,面对这样狂风暴雨般的招数,李长生手中的铜钱剑便如风中的一根劲竹一样,左摇右晃,左摇右摆,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直指龙爪手破绽之处,往往,一招还没有使完,就被逼的不得不变招。
空性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遇上这样的情况,招数使到一半就被憋了回来,整个人别提多憋屈了,心中一急,手下的招数也是越来越乱,破绽自然也就越来越多,结果也就更加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