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下来,除了理清时间线之外,李长生也终于开始重新修炼起来,不过这一次,修炼的不是术法,而是武道。
没办法,这个世界没有办法使用玄通术法,就算是有阳神做倚仗,到底也只能当成杀手锏使用。
好在,这么多年血尸都不曾停下对武道的修炼,如今不过是熟门熟路的开始修炼而已,短短的几天,只有内力是水磨功夫,急不来,其他的诸如相思柳叶镖,大小擒拿手之类的,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可惜,这样的武学,放在龙门客栈的世界里,或许还算顶尖,但是在这个世界,就着实有些不够看了。
虽然不了解当今的武林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李长生估计,杨景澄的武功放眼天下,绝对是排的上号的,而杨景澄的武功,如今怕是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形成大周天了,而李长生如今的内力,却连十二正经都不曾打通,其中差距,无疑是蜉蝣大树之别。
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紧紧依靠金风决这样粗浅的武学功法,自然是不够看的,不过,李长生还有其他的手段。
这天夜里,乌云蔽日,伸手不见五指,小村庄中一个偏远角落的农家小院里,一盏油灯晃晃悠悠的,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堪堪将房屋点亮。但这样的油灯,能够照亮的空间着实有限,整个房间,还是格外的昏沉。
歪曲扭斜的烂木桌旁,李长生一袭布衣,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剪刀和一把黄不拉几的草纸剪动着,嘴里哼哼唧唧,念念有词,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怪异。
也就是他住的偏远,人迹罕至的,若是在人多的地方,看到这一幕,怕是吓死人也不是不可能。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李长生的手里,终于剪好了一个纸人,只见这纸人五官俱全,惟妙惟肖,眉眼弯弯,看上一眼,似乎随时能够笑出声来一样。
“岳绮罗啊岳绮罗,没想到我杀了你,如今倒是要施展你的术法,你说,这算不算事孽缘啊。”
李长生感慨的说了一句,然后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纸人伤,随后,阳神出窍,掐动印决,一道白光便落在纸人之上。
只见一股股法力犹如潮水一样,涌入纸人体内,半晌,便见木桌上,纸人微微一颤,然后站了起来。
李长生阳神归壳,头上顿时冒出一阵细汗,轻轻的喘了几口气,看着手中的纸人,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个世界,对于修道之人,实在是太艰难了些,不过一个简单的纸人,就差点耗尽他的法力,不休养几天,怕是不能动用阳神了。
幸好,到底还是成功了。
看着站起来的纸人,李长生双手结印,闭上双眼,朝着纸人一指,便见那纸人轻飘飘,犹如活物一样,朝着门外飘了出去,一路飘过重重山林,来到终南山后山的一个地方。
只见这是一个巨大的石丘,浑然一体,好似扣在山中的一处墓地一样,在黑暗的丛林之中,显得格外阴森。
石丘的周围,来来回回有着许多白色的玉蜂,犹如结成某种阵势一样,来回巡逻,让人无法深入其中。
不过,这些繁多的玉蜂,对于李长生的纸人而言,却是并无任何作用,只见纸人轻飘飘掠过一群玉蜂,没有引起任何反应,就出现在石丘的门口。
神雕时期,为了对付李莫愁,活死人墓的断龙石曾经落下,如今百年过去,那封禁的断龙石,早已被古墓后人移开,想想也是,若是一直不移开,总不能让古墓弟子进出,都走地下水道吧,尤其是出口的地方,乃是古墓派历代先人安寝之地,这也不够庄重。
李长生控制着纸人小心的进入古墓之中,刚刚掠过门户,还没有来及的看清里面的东西,就听到一声大喝。
“什么人!“
嗡嗡嗡一阵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李长生连忙控制着纸人朝旁边一闪,紧贴墙壁,掐动印决,便见黑黄的纸人变得漆黑一片,贴在石壁之上,和石壁一个颜色,根本看不出来。
叮叮叮,就在这一切之后,一阵金石之声传来,通过纸人,李长生看的分明,只见几根细如毫毛的金针,钉在石壁之上,恰巧就是刚刚纸人所在的位置。
“马师弟,出什么事了?”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随后,便见一个同样穿着青衫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看着石壁上的玉蜂针说道。
“计师兄。”听到这话,又一个人走了出来,却是前几日李长生见过的马洪文。
只见马洪文朝着那个计师兄拱手抱拳,“刚刚我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窥探,所以才动手了,惊动了师兄,还请师兄见谅。”
“有人窥探?”闻言,计师兄眉头就是一皱,一脸警惕的审视起四周来。
李长生见状,越发小心的隐藏纸人的踪迹,整个纸人几乎融入石壁之中,不敢有半点动静。
李长生也没有想到,这群习武之人的反应居然如此敏锐,居然连自己的纸人法术都能察觉到,尤其是,刚刚马洪文出手的时候,李长生还感觉到一阵血气涌动,犹如军气汇聚一样,要是纸人真的被击中,上面的法术说不得就被破了。
武功可以破除术法,这还是李长生从未遇见过的情况,本以为有纸人在,就能纵横这个世界的李长生,顿时少了几分骄傲,多了几分警惕,不敢再有半点小看的意思。
好在,术法到底是术法,李长生一心隐藏之下,一点气息都不会外泄,马洪文和计师兄查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纸人的踪迹。
最终,马洪文只能挠挠头说道:“看来,是我太敏感了,让师兄你陪着我浪费时间,真实对不住了。”
“无妨,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古墓派不是,不过,这天下间,应该还没人能无声无息的穿过玉蜂阵的戒备,师弟还是不要太小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