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冰冷的手臂出卖自己,她将双手藏在被子里,同时转身,擦掉眼泪的同时将大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辛浩走近,见她依然熟睡,自言自语道:“论起来,他也是我的大舅子,要不要留他一条性命呢?可惜,我和他的梁子结了太多年,必须有个了断。”
辛浩的手缓缓擦过小影的身体,隔着被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走出去……
假睡的小影因为疲累终于真正地睡着了,她在睡梦里重温着与母亲、大哥的美好日子,她并不知道,此时大哥还活着,正与自己呆在同一个城市,一栋类似的公寓里,沈青阳正手脚无措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风景,身后的卫生间里,水声哗哗。
透过磨砂玻璃,可以隐约看到琼斯美丽的身影,玲珑有致,自己没有地方可去,但身后的风景绝不比眼前的风景美妙,沈青阳只能看着窗外的景色,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门开了,琼斯走进来,只用浴巾包裹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头发还是湿的,身体上遍布水珠,看着拘谨的沈青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嘿。”
沈青阳转身,看着刚刚沐浴出来的美人,不动声色地坐下:“这套公寓是你的?“
“没错。你可以随便使用,不会有人询问你的来历,这地方的管理者十分具有道德精神。”琼斯看着他,突然松开手,手中的浴巾滑落,说时迟,那时快,沈青阳一把抓住即将滑落的浴巾,替她披好:“琼斯小姐,请自重。”
“真是没有幽默感的男人。”琼斯抓住浴巾的一角,她身上还有浓烈的沐浴露味道,香气扑鼻,“放心,我不会活吞了你,坐吧,这是钥匙,这是通行卡,没有这两样,无法进出。”
“谢谢你,琼斯小姐,必须说,我之前所做的事情,有亏品德。”
“不,如果你不那样做,我怎么可能认识你?”琼斯真挚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诚实的男人,你的每句话都值得信任,哪怕是演戏时,演技很好,所以,如果你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我可以帮你搞定绿卡,甚至工作,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继续考虑吧。”
琼斯拍着沈青阳的手背,笑笑,转身进入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擦干头发,再走出来时,已经化上了浓重的妆容,重新走上了贵妇风,她用过的浴巾随便地搭在架子上,充斥着奇怪的暧昧感,“我还有工作,先走了,这是我的电话,有需要时,打给我,任何需要都可以。”
她眨巴着眼睛,发射强有力的信息,琼斯像部发电机,不停地传导电流,沈青阳只是笑笑,“放心,我会的。”
琼斯恋恋不舍地离开,沈青阳送到门口,琼斯突然送上一吻,尔后得意洋洋地走远,沈青阳摸着脸颊,来到洗手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鲜红的口红印映在右脸上,沈青阳摇摇头,打开水龙头,将水泼在用上,抽出纸巾,狠狠地擦去……
干完这件事,沈青阳来到客厅,现在自己再次藏起来了,他掏出那方手绢,母亲亲自绣的手绢,笑笑:“妈,我找到小妹了,差一点,我就能带她回去见你。”
兄妹俩一起出现在母亲的坟头前,那一定是她愿意见到的,沈青阳收起手绢,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在等,等传来新的消息,终于,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汉哥的声音:“你跑得够快的啊,这么快就去了另外一个州,你怎么知道情报屋在那里也有线人?”
“情报屋只做一个州的生意,还敢自称情报屋吗?这个号码是别人替我办理的,不是我本人的号码,很安全。”沈青阳说道:“那名医生,后来怎么样了?”
“警方到时已经确定死亡,死因是子弹贯穿大脑而死,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汉哥说道:“最奇怪的是,你说两名杀手堂而皇之地从酒店走廊离开,经过大堂,并且和他一起进入酒店,但是,警方根本没有调取到监控,画面没有那两个人。”
“所以,监控被人删除?”沈青阳脱口而出:“酒店里有他们的人?”
“不不不,我们的线人称,监控还在,但画面里并没有可疑的人,在医生死后,更没有人从他的房间出来,当然,目击者有称看到过两人的,但监控显示……没有。”
“该死,监控画面被篡改了,把人从画面里抹掉了,地方有黑客帮忙,所以才弄得堂堂正正。”沈青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
“没错,黑客也会从监控画面里看到你,他们知道你去了,沈先生,多保重吧,那些家伙不会放弃寻找你,你要小心,哪怕不用自己的身份入住,他们会不停地搜索监控网络,直到找到你的位置为止,如果我是你,马上买张机票回国,远离这个地方。”
“来不及了,我已经被盯上,我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辛浩,这方面有线索吗?”
“你要付我们一大笔了,我们的线人刚刚通知我们,拿到了一份名单,疑似辛浩名下的所有房产,在你们州,有六套,对了,有一套在一个女孩名下,她的英文名叫shadow,是辛浩的共同产权者,不知道有没有用,名单一会儿传给你。”
“太感谢了。”沈青阳激动地握紧手机,挂了电话,shadow,中文译过来是影子,小影?沈青阳不禁激动,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拿到资料,五分钟后,资料终于传送过来,打开,六处房产的资料一目了然,沈青阳立刻坐不住了。
必须等天黑,进出以前,沈青阳对自己做了一番伪装,之前一直戴着帽子,尽力压低,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现在,必须做出更直接的改变,比如,粘上一点胡子,改变着装,尽一切可能掩饰自己的明显特征,这才走出门,来到陌生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