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细节处,时间线完全正确,我只有三段军旅生涯,第一段,全军覆没,唯我独存第二段,我独战,也独活,却牵累家人,蛟龙是我的第三段军旅生涯。”鹰眼露出一丝笑容:“你们每个人对我都有非凡的意义,是战友,更像是亲人。”
“所以,在一号街市的事情上,你总是不坦白,担心牵累蛟龙。”白狐说道:“你害怕和我太近,总有一天,我会像你的母亲和妹妹一样,你在害怕。”
“没错。”鹰眼的嘴唇发白,却斩钉截铁道:“我一直在害怕,做一名军人应该坦坦荡荡,但有些事情,不能不虑,不能不防,不能不避!”
“啪!”白狐突然扬手,鹰眼猝不及防,半边脸被扇红,还留着白狐的几根手指印!
鹰眼用力地咽下口水,不解地看着白狐,白狐冷笑道:“我能理解你的初衷,完全理解,如果因为我牵累到我妈,我一样会恐惧,但是,你低估了蛟龙的大家。”
“他们,包括我,想替你分忧的心情从来没有消失过。”白狐说道:“你想撇开我们,那是你的事情,没问题,但是,如果你觉得吃力的时候,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沈青阳,希望你可以松一松牙关,我们一定会来到你身边。”
扑通,白狐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响,鹰眼警觉地看过去,地鼠探出一颗脑袋瓜子,贼兮兮地笑着,尴尬地抓抓头发:“没等到你们,我们就过来找找看,那个……”
“白狐说的也是我们的心声。”雪豹走出来,正色道:“我们想替你分忧的心情从来没有消失过,只要你需要,我们随时都在。”
蛟龙全员到齐,雪豹掷地有声,身后的狼牙与狼烟默默点头,鹰眼说道:“一号街市聚集了世界顶级的杀手,他们和全球负有盛名的情报机构合作……”
“那又怎么样?”雪豹说道:“你被称为暗夜蔷薇,又被称为杀手之父,你在一号街市的期间,替他们调教了多少杀手,你是父,他们是子,是女,你敢让暗夜再次出现,就说明你有挑战他们的决心,不求全胜,也抱着同归于尽的绝然。”
这就是自己选中雪豹的原因吧,他总是挑中人内心的真实,看破一切……
“可以有挑战的决心,但是,绝不能同归于尽。”地鼠的声音带着哭腔:“队长,同归于尽这种买卖不划算,咱们不是还要找小妹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的小妹就是我的小妹。”
啪,雪豹掌了他的后脑勺一记:“你倒会占便宜!”
鹰眼看着眼前的五张面孔,心潮起伏,沉声道:“我接受多项训练后加入一号街市,是为了找到两名叛国者,他们与哈桑一样,曾经是军方高层,但是,他们手中握有的华夏军方机密更多,牵涉甚广,情报部门打听到的消息,他们离开后加入了一号街市,成为杀手。”
“我的任务是混进一号街市,找到他们,刺杀。”鹰眼说道:“你们一定好奇,他们手握机密,为什么还要加入一号街市,以杀人为生。”
“没错,”白狐说道:“只要把情报倒卖,他们便可以获得大量金钱,吃喝不愁。”
“他们只握着密码,密码可以打开军方的秘密资料库,里面存放着大量军方技术的第一手资料。”鹰眼说道:“但资料库却在华夏,他们掌握的密码并不能第一时间带来好处。”
“还需要倒一手。”狼牙若有所思:“这两人可以加入一号街市,看来本身有些能耐。”
“没错,而且他们的身份一直受到保护,外界并不知道详情。”鹰眼说道:“花了很长时间才锁定他们的位置,我必须击杀二人。”
“你做到了。”白狐看着鹰眼的眼睛说道。
“没错,当我享有暗夜蔷薇,杀手之父的名誉后,一号街市彻底相信我,我开始有机会得到接触所有杀手资料的机会,一步步接近这两个家伙,最终完成任务,但是,我辜负了一号街市对我的‘信任’,我的行为让一号街市震怒,在我撤出后,他们对我展开了报复。”
五人听得认真,大气也不敢出,一想到鹰眼曾经经历的凶险,就算是曾经发生的事,一颗心也七上八下,他与一群顶尖的杀手打交道,只身闯荡,最终究成任务,其中的凶险不是鹰眼几句话便可以形容的,可是,本以为荣耀回归,却迎来深渊……
“他们查到了我的真实身份,找到了我的母亲和妹妹,用她们当作人质逼我见面。”鹰眼说道:“要求我一个人前去。”
“我当时的首长请求我等待支援,可是,当天起了一场龙卷风,支援我的部队被困机场,无法如期赶来,我不能等,再等下去,他们就真的没命了!”鹰眼回想往事,默默地握紧拳头:“我单刀赴会,我一点也不怀疑,只要我晚到一分钟,她们就会没命。”
“队长……”狼烟的鼻子酸酸地,他不得不抬头,拼命地抑制眼泪涌出。
“我去了,但事情永远超乎想象。”鹰眼面无表情,但内心怎么可能像表情一般淡然?“我的母亲和妹妹被他们踩在脚下,枪口对准她们的脑袋,只要轻轻一扳,她们就会没命。”
“过程……略去吧。”鹰眼抹了一把脸,说道:“我的母亲当场丧命,我的妹妹,在我带着她逃走的过程中,我中弹,抱着她一起摔下了悬崖……”
“我的天……”狼烟再一次感慨不已,白狐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鹰眼被送到军医院时几乎不能称之为人,为何乔医生看到的鹰眼,全身缠满绷带!
“我被发现,但我的妹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母亲的遗体也被找到。”鹰眼说道:“这两年来,我每个晚上,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听到母亲的声音,她催促着我,让我找到妹妹,可是,我连她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当初坠崖的地方,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