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最早被称为“圣袍”,对于女人来说,它就像是一个纯净而美丽的梦,埋藏在心底,等待破茧成蝶,华丽绽放的那一天。或许,每个女人对自己心中完美嫁衣的定义都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都希望将自己最为美丽的一面率先展示给最爱的男人。
放下手机,傅锦凉的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她并非习惯了咄咄逼人,只是若不是搬出夜婴宁,宠天戈是断断不肯来试结婚的礼服。
甚至,他对自己即将迎娶的女人披上嫁衣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儿,都毫不关心。
“挑选婚纱,必须亲自试穿测量,这样才方便进行细节上的修改。不过傅小姐您的身材近乎完美,几乎无需再做大的改动了。”
助理帮着傅锦凉整理好婚纱长长的薄纱拖尾,站起身来,浅笑地说着恭维话。
“完美?呵呵,也许吧。”
似乎被这个词语深深地刺中心底的伤痕,傅锦凉微微昂起头,脸上的表情里透着深深的讥讽。
在这个世界上,完美的事物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就如同她的出身,还有她的……
“把宠先生的礼服准备好吧,他稍后就到。”
傅锦凉收回视线,冷冷开口道。她忽然转变的态度,令在场的人都是一惊,然而谁也不敢赘言,听说宠天戈要过来,众人全都噤若寒蝉地去忙手头的工作,生怕稍后会被他找到一丝不妥。
果然,不到半小时,宠天戈亲自驾车赶来。
见到傅锦凉的第一眼,他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地问道:“衣服在哪儿?我去换。”
她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当此刻的自己被他又一次无情地漠视,心头泛滥开的那种疼痛还是一霎时就侵袭到了四肢百骸。
丈夫第一次见到穿着婚纱的妻子,有的会笑,有的会哭,只有宠天戈,他回应给她的是,面无表情,如视空气。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宠天戈,我们下个月就会注册成为合法夫妻,会宴请亲友,会步入婚姻殿堂,如果不出意外,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就要一起相伴到死。那么,你对我,能不能有一点点起码的耐心和尊重,哪怕只是礼节性的?”
当傅锦凉的愤怒在达到巅峰之际,她整个人反而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不吵不闹,语气平和。
若她真的是泼妇骂街,宠天戈反而可以一笑了之,可她这样,他倒是无法做到转身就走了。
“我赶时间而已。”
他象征性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终于还是给了一个借口。
傅锦凉动动嘴唇,到底什么都没说,刚好,助理将宠天戈的礼服捧来,请他到隔壁去换上。
很快,宠天戈换好了西服,走了出来。
“这一条,还是这一条?”
已经脱掉婚纱,换回日常服装的傅锦凉手里拿着两条领带,正在征询着他的意见。
宠天戈低头整理着衬衫的袖口,他本欲脱口道“随便”,想想还是仰起脸来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微微皱眉道:“左边的吧。”
她轻笑,一定要同他作对似的,放下左边那条,走过来,亲自将右边的那条金色领带帮他绕在颈上,细致地打好领结。
“其实,哪一条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条的价格比那条贵一些,所以就先佩戴这一条吧。”
傅锦凉踮着脚尖,帮他正了正,然后在宠天戈猝不及防的时候,在他的腮边,飞快地落下了浅浅一吻。
这个吻实在太轻太快,以至于她的红唇好像只是擦过了他的脸颊皮肤而已,几乎不作任何停留。
宠天戈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傅锦凉轻笑着退后两步,站稳后,歪过头注视着他,此刻,她的两只眼睛亮如星子。
“你!”
他并非是第一次被女人亲吻,但这次却格外难堪,有种被人偷袭的感觉。
傅锦凉抬起手,挑衅似的用指尖揩了揩嘴唇,瞪着圆圆的眼睛,回望着宠天戈,得意道:“哈,老男人的皮肤还算有弹性。”
宠天戈皱皱眉,不开口,只是转过身照着镜子,自己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
“贵一些就等于好一些吗?这是什么逻辑?按照你这么说,我该弄一条纯金的领带,拴在脖子上,随时准备掉脑袋才好。傅锦凉,你别太自负了,你是金疙瘩,别人也不见得就是驴粪蛋儿。”
他边说边冷笑,好像对自己的幽默感很满意。
傅锦凉的脸色白了一白,咬咬嘴唇,似乎很想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说过了,尺码不会有问题。好了,现在试也试过了,你也看到了,还算合身,我可以走了吧,傅小姐?”
宠天戈不等傅锦凉回答,就低下头开始一粒一粒地解着西服上衣的扣子。
她顿时有一种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的感觉,上次他发烧是一次,这是,又是一次。他对她的羞辱,还真是接二连三,应接不暇。
“宠天戈,我自问对你不错,上次你整个人烧成一滩稀泥,到底是谁照顾你到深夜?是我,不是夜婴宁!可她一个电话就把你连人带魂儿全都勾走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需要劳您亲自出马。果然啊,原来她被抓到局子里,叫你去捞人,你可真是……”
再端庄高贵的女人,一旦被嫉妒的情绪所控制,也难免会面貌狰狞,傅锦凉自然也不例外。
她多么想在宠天戈面前端足了正室的范儿,不惊不惧,不忧不喜,等他在外面玩完了,玩累了,总会乖乖回家。而她永远都是万人瞩目的宠太太,这个名头,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都拿不走。
可是,她做不到。
如果他的情妇是任何一个艺人,模特,小明星,她都能忍。但是偏偏是夜婴宁,一个自己的同行,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她居然可以将宠天戈这样的男人迷得团团转。傅锦凉万万不能容忍,在事业上和她有所关联的女人,在生活上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抢走她的丈夫。
“上次的事,多谢你,不过其实你完全可以打一个急救电话,不用亲自动手那么麻烦。”
说话间,宠天戈已经脱下了外套,扔到一边的沙发上,径直走回隔壁,换下衬衫和长裤。
傅锦凉凝视着他的背影,整个人已经被愤怒的火焰所笼罩。
三天前的画面历历在目,如电影胶片一帧一帧地在傅锦凉的速闪过,而她的眼睫一眨,时空已经转换为此时此地,中海百货商场一楼的大厅,那个叫夜婴宁的女人,就站在不远处。
ps:啊,女配亲了男主一下,我不会被人扔臭鸡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