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丝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洛青青满脸震惊。
随即善子韵也追了出来。
她看见洛青青揉着自己的脚踝,紧张得赶紧上去查看。
柳丝丝眯眼看着善子韵道,“你居然让人跟踪?”
善子韵一心都在洛青青的伤势上,哪里管得上柳丝丝问什么。
她只是细细的瞧着洛青青的脚,柔声问道,“还能不能动?”
洛青青心中一暖。
她本就在偷听,偷听着被发现第一件事不应该是要被询问的吗,善子韵对她不但没有询问,反而是关心她的伤势。
洛青青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她摇摇头轻声道,“没事,还能走的。”
洛青青在善子韵的搀扶下起身,她看着柳丝丝道,“扬州时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如今却在皇城。”
柳丝丝白了一眼洛青青,无视她的话。
她想杀了她,这是多好的机会,可是前不久少主交代了不能动到洛青青半根汗毛,柳丝丝也只能忍下去。
洛青青动了动脚踝,好像真的没事了。
她道,“也是,扬州的事情过去了,你这种坏女人总有栽跟头的一天,对了,你今日把我娘叫道这里来作甚?”
柳丝丝冷道,“与你无关。”
洛青青朝她仰了仰下巴,“怎会和我无关,谁知道你这个坏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万一我娘受了点伤或是受了委屈,你十张嘴也说不清。”
柳丝丝冷笑,“我自是懒得和你说。”
柳丝丝刚一说完,洛青青便感觉到肩头一痛,随后一阵风过,原地只剩下她一人。
她四下看了看,柳丝丝和善子韵都不见了。
柳丝丝把善子韵抓走了?
她抓去了哪里?
洛青青见四下无踪影,赶紧朝正殿跑去。
她找到了绿枝,绿枝见到洛青青时还一脸莫名其妙。
绿枝道,“世子妃,你怎么会在这儿?”
洛青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道,“废话不多说,赶紧回王府找郁颂,让他进宫找到郁千城,王妃被柳丝丝抓走了。”
“啊……”
绿枝吓到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却见洛青青转身准备走。
绿枝一把拽住她问道,“世子妃你去哪里?”
“我去救人啊。”
“世子妃可前去紫竹林。”
洛青青眯眼,见绿枝认真点头,洛青青出了静安寺便朝紫竹林而去。
紫竹林在城郊。
对于柳丝丝而言,皇城的城郊算是她最最熟悉的地方。
她带着善子韵一路而来,直到将她丢尽一个破庙之中。
善子韵被摔得很疼,她从地上爬起来冷道,“你最好放了我,否则不管城南王府还是姜国国主,没有一个人会放过你。”
柳丝丝也冷笑道,“你不过一个细作而已,国主为何对你这般刮目相看,难道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呵,不过在姜国细作中,哪一个女人不好看,纵然你当初是第一美人,如今也难逃这岁月。”
善子韵不想搭理她。
因为在柳丝丝的眼里,好像和姜国有关的人个个都必须是细作一般。
细作是工具,可她善子韵却不是工具。
以前不是,这一生都不是。
……
郁千城刚离开宫门,便见郁颂急急而来。
郁颂上前低声道,“爷,王妃出事了。”
郁千城心中一惊,他快步回了王府,问了绿枝一切的来龙去脉。
他只知道自己的娘被柳丝丝约了出去,然后在被洛青青发现的同时,柳丝丝便抓走了自己的娘亲。
郁千城想着,或许是柳丝丝因为自己娶了妻子,忘掉了曾经的诺言,见抓洛青青不成,便只能对自己的娘下手。
曾经她对洛青青下手,如今又连自己的娘都不放过。
柳丝丝的一切行为让郁千城反感,更是逐渐消磨着他心中当初她救下自己的那份感恩之心。
今日进宫。
原是宫中传来消息,刺客再次出现。
当初大家怀疑刺客是前去救秦傲之的,可如今秦傲之已死,刺客还会出现在牢狱处,那便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此刺客是为了洛青池而来。
郁千城将郁颂留了下来,继续暗查昨夜潜入宫中的刺客,自己的独身一人前往紫竹林而去。
他刚跳下马,却见前方一个身影在往山上爬。
此地是官道,只有爬过前面那座山,去往紫竹林的路便会更近一些。
郁千城跳下马,飞身朝这边而来。
而挂在山腰的那个人,正是洛青青。
洛青青见从自己旁边飞身过去的人是郁千城,急得挥手大喊,“郁千城,这儿这儿,这儿还有我。”
郁千城本就是过来拽洛青青的,
只见他脚尖点地,一个纵身跃过便将洛青青搂在怀里,他道,“何不在王府等我一起。”
洛青青着急道,“柳丝丝坏得要命,她将娘抓走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郁千城听闻眉头动了动,未曾说话,带着洛青青直奔紫竹林而去。
破庙中。
柳丝丝还在因为她的不甘心而怒瞪着善子韵。
她道,“我不单是要为国主拼命,我还得为少主拼命,凭什么你到琉璃国的时候顺风顺水,而我偏要在边关乔装成琉璃国的难民,我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郁千城面前,为何我就不能如你一样。”
善子韵浅道,“你我处境不同,没必要相提并论。”
柳丝丝冷笑,“处境不同,我们当然是处境不同,你能光明正大的做城南王妃,而我就算是被郁千城带回了皇城,也要卢城住上三个月,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你们,郁千城害怕我的身份低微,害怕皇家一时不能接受我,便让我在卢城陈家住了这么长时间。”
善子韵说了处境不同,柳丝丝却偏偏要将两人扯在一起。
索性她也不说了。
静静的听柳丝丝发牢骚,她道,“老陈家是农民,家中有一个傻儿子,我虽出生寒微,却在长大后也从未住过那样破败的地方,他们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凭什么能伺候好我,所以这种贫贱的百姓,就算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善子韵看向柳丝丝,她竟然会这样想。
善子韵道,“即便是农民,即便他们身份地位不高,虽贫穷,但并非可以轻践。”
“有何不可,我生来便不是贫贱的命,却非得要和他们住在一起,我自然不甘心,既然他们的身份让我不高兴了,那我便不能让他们活在世上,老陈的儿子有病,即便是我不动手他也不能正常的过完下半辈子,但是老陈的老婆不一样啊,她无非就是个下人,凭什么她每天让我和她们吃同样的东西,真是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