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我就粘你们走,当然,我自然不用亲自动手,摸着你身上的胭脂俗粉,怕脏了我的手。”洛青青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但你别忘了,我们城南王府有的是军队。”
洛青青说完还给了黎春莺一个微笑,这个笑吓得她腿都软了。
百姓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和官家打交道,最害怕吃上官司。
不管是乞丐还是首富,大家对官家永远都避而远之。
黎春莺也是。
但她还有最后的倔强,她瞪着洛青青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有王府做后盾,并不代表我们没有。”
她说完转身抱起洛希音从洛青青身边跻身而过,顺带还撞了一下她。
洛青青回头看了黎春莺一眼,难怪她此刻又变得有底气起来,原来是因为洛青书追了过来。
此时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又不知道那两母女会和洛青书如何嚼舌根。
洛青青也管不了他们那么多。
只是她方才看到黎春莺腰上别着的那个小细牌子,很是眼熟。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种腰间的小牌子,那日她同郁千城去赛府的时候见过,那是赛府的东西。
方才黎春莺的那句话,莫不是说她的后盾是赛府。
她和赛府搭上了关系?
“四小姐。”一声低沉响起。
“曹护卫?”
洛青青回头,正瞧见站在一旁的曹云笙,他在洛府多年,却极少路面,一切只为保护老爹的安全。
此时他在这里作何?
曹云笙上前拱手,在洛青青耳边低语,“路遥托我带话,云宅出事。”
云宅?
洛青青没有细问缘由,踏步急急朝府外走去,马车已经停在原地,洛青青上了马车,银川这才收到曹云笙的消息赶来。
见曹云笙欲上车。
洛青青道,“我和银川去就行,今日大哥一家在府中,望曹护卫力保爹爹的安全。”
“是。”
洛青青驾着马车前往城郊,一路上策马奔腾,速度很快。
云宅虽是许多老小。
但时玉武艺高强,且云家三兄弟武艺也不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洛青青不敢乱想,反而是加快了速度。
云宅。
老人们脸上的惊恐未褪去,孩子们围在一起哇哇大哭。
时玉眉头紧锁,眼中满含杀意。
而云家三兄弟见到屋里的状况后懊恼不已。
屋内,草席之上,云婆婆双目紧闭,很是安详的样子,她的胸前插着一直短箭,刺穿了心脏。
洛青青赶来时,正看见云家三兄弟站在宅子门口。
“云大,云大,出了什么事?”洛青青跳下马车,一边问一边朝里面走去。
云家三兄弟小跑跟了上来。
洛青青已经走向了屋内,她瞧见一脸愤恨的时玉,也瞧见了哭泣的孩子,更瞧见了眼含恐惧的老人们。
洛青青放慢了脚步上前,她扒开人群,看着躺在草席上的那个人。
洛青青觉得自己的心脏放佛被人揪了一下,特别的疼。
她盯着云婆胸前的那支短箭,脚下发软。
银川赶上来扶住了她。
洛青青满眼的不信,她不信那夜的那个黑衣女人找到了云宅,她不信那个黑衣女子还杀了人,且杀的是她的亲人。
她和云婆认识了三年,虽然时间不算很长,但云婆待她就像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云婆记得她爱吃煎饼,每次前往云宅,云婆都会为她做煎饼。
洛青青自打出生就没有奶奶,她每每看着云婆,就如同依偎在自己亲奶奶怀里一样的温馨。
她不信那个人会杀了她。
洛青青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此刻的她没有伤心,没有难过,只有满腔的怒火和杀意。
身旁的孩子们还在哭,洛青青深吸一口气,她强忍着眼泪轻声道,“小麟小鸢,你们带弟弟妹妹先回房间,这里的事情交给大人处理就行。”
小鸢泪眼汪汪的抬眸看着洛青青,“可是。”
洛青青忍不住大吼,“听到没有。”
小鸢强忍着话,和小麟含泪带着其他小孩回了房间。
洛青青转头看向其他老人,她苦笑自责,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是我没有保护好婆婆,是我让大家受惊,对不起。”
所有人只是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时玉将目光放了老远,眼神空洞。
洛青青再道,“我不知道她会找到云宅,是我的疏忽害死了婆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们打我,你们骂我,只要能让你们心里好过一些,怎么都行。”
说到这里,洛青青再也忍不住,眼泪涌了出来。
她心里难过,那些老人们心里何尝不难过呢。
她接他们来到云宅的时候,发誓说不单要让大家吃饱穿暖,还答应要好好保护大家的,可是现在云婆的离世,让她的誓言全部都成了谎言。
老人们眼里的惊恐她看了心疼,或许他们也会在想,云婆能出一次意外,他们就会出第二次意外。
洛青青不知道如何安抚大家,她觉得她的誓言没有做到,她觉得她在欺骗大家。
但是不管大家如何怪她,云婆的仇,她一定要报。
沉默许久。
有老人伸手扶起洛青青,她轻声道,“青姑娘你起来,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杀人的凶手。”
“是啊青姑娘,我们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但是我们不害怕的。”
“你没有错,不必自责,云婆的死……我们恨的是杀人凶手,而不是你啊。”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瞬间个个又都哭成了泪人。
他们来到云宅时间长短不一,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洛青青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也和这里的老小相依为命,感情早已犹如家人一般亲。
云婆的死,他们一方面是害怕杀人凶手还会来云宅第二次,一方面也是因为亲人离世而悲伤。
时玉沉默许久走了过来,他扶起洛青青来到屋外。
他让她坐在秋千上,时玉蹲在她身前抬头望她。
他问,“你早知道有人要害你是不是?”
洛青青看着时玉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又问,“你知道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