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老首长看见非得被他再丢到部队去磨练磨练。
刘军然自知老百姓对人民警察根深蒂固的偏见不容易改观,也就不想解释什么,轻咳一声,指了指床榻道“她这么小,又是深秋,条凳太凉,放床上来吧”
赵贤杰诧异的看了看刘军然,急忙摇头道“这孩子一身都是泥土会不会不太好。”
刘军然摇摇头,转过身将床榻上的被褥平铺好,边示意他将女孩抱过来“老百姓比什么都重要!”
一句话让赵贤杰连连打量这个弯腰铺被的警察,这才发现,他的站姿,走路,说话有一种普通小警察无法模仿的威武挺拔,这是真正部队军人的味道,虽然他也说不清楚军人该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应该是他这样的吧,举手投足之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雷厉风行,严谨冷静。
或许还有那种站如松、坐如钟、言谈举止间带着男人的刚毅果断、眼神更要有着鹰一般敏锐尖利的洞察率。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印象很不好,但细细想来,后面的谈话虽然他的眼神都有所收敛,但是依旧带着鹰一样的锐利,那是真的参加过战争历练后才有的眼神。
而且他的站姿,走路都有着一股果决毫不拖泥带水,脚下生风的刚强,仔细观察他的五官很刚毅,厚薄适中却紧抿的唇让人感觉他并不长笑也不太爱说话,双眼炯炯有神时而会透露出锐利探究的意味,不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却有着说不出的男人味,挺拔的身材虽然被军禄色的大衣覆盖,但不难发现衣服下有着了猎豹一般的爆发力,手指和虎口处有着厚厚的茧,应该是常年练武打枪造成的。
他很危险,虽然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正气凌然的味道,但赵贤杰还是从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里判断出,这个男人身上隐隐的煞气。
“她看上去不是很好,我们让她先休息,你和我出去做一份笔述”刘军然看着将小女孩轻手轻脚放在床榻上的男人,心中微微诧异!
看他一身虽然明显洗的有些发旧的T恤西装,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西装下肌肉的爆发力,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丰厚的嘴唇典型的农村大汉的模样,质朴憨厚。
但是三十年的军旅生涯,在战场上也曾随着老首长冲锋陷阵,对于血腥味他有着异常的敏感。
他虽然第一眼让人感觉毫无攻击力,更有可能造成别人憨厚老实的假象,但是他身上隐隐带着一股凌厉和掩盖在憨厚之下的睿智,还有他的眼神中隐隐带着血煞之气的男人和他太像了,都是见过或者经历过很多场战争死亡洗礼而来的。
他一定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如果不是跟着首长经历过不下百来场战争的洗礼,如果不是曾经也遇见过和他从类似人并在那人手下吃过大亏以至于被首长调往这个穷乡僻壤来反思,他也不会对这类善于伪装的人这么敏感。
他和那个人很像但又不太像,他比那个人多了冷静少了一丝躁动,如果说那个人是一把刺入敌人心脏的尖刀,那么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好比躲在幕后行兵布阵的将帅之才。
如此小镇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物呢?刘军然双眼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探究。
赵贤杰跟着刘军然走了出来,不自觉地暗暗打量这个男人,同类的气息,血一样的味道,看来这个警察也不是这个小镇上该出现的,不好相与,只能见招拆招!
“警察同志,需要我做什么吗?如果做完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了,我还要立马赶往江城,为了这孩子我已经耽搁太久了!”赵贤杰随着刘军然走到询问室中落座后急切的问道。
刘军然深深的打量了赵贤杰一眼后,走到饮水机旁拿出纸杯,给赵贤杰倒了一杯水后拿起一旁桌上的巡查记录本后走了过来,将水递给了赵贤杰,然后坐到他的对面。
“不好意思,这是办事程序,请配合我们做一个简单的记录”刘军然翻开本子放在桌上开始了最简单也必须要知道的询问过程。
赵贤杰按照夏冰的要求把事情叙述了一遍,但是看着对面的警察,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但不管如何绝对不能坏了小姐的部署,所以一切都不能掉以轻心。
刘军然一方面记着笔述,但脑子里也在不停的分析整理,这个男人叫赵贤杰,37岁,在青城有一家批发零售的小店,这次是刚从吴城赶往江城拿货,在经过青城的路上遇见了这个女孩。
天衣无缝的叙述,完美毫无瑕疵的笔述,但是他总觉得太完美了,有点像是在说故事,而且如此的巧合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哪呢?
赵贤杰看着对面看着巡查记录深思的人,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嘴唇紧抿,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的相互交叉相握。
询问室里不知不觉的弥漫着一股紧张,不安的因素。
对了,衣服!
刘军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精光一闪,凌厉的目光投向赵贤杰!
“赵先生,你如果同你所说的是刚从吴城回来要急忙赶去江城置办另一批货,但你身上的石灰粉和泥土又是哪里来的?青城今天一直大雨不断,但据我所知吴城最近一段时间都是晴空万里,而你身上所沾上的石灰粉应该是建筑工程或是废弃工厂等地才会用到的,你从事家具批发,就算办货也不会用到石灰粉,而且你一身的湿泥土,不像是刚从吴城回来的这么简单吧!”
赵贤杰心里一跳,但面上却越发沉着镇定,故意装作吃惊的状态,但是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快运转起来,这些东西应该是小姐将他拖进废弃工厂研究室里时所沾上的,刚时因为被夏冰的一系列手段吓得太惶恐而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判断。
赵贤杰故意抬起手,往自己身上拍了拍故作轻松憨厚的辩解道“嘿嘿,瞧我这粗心的毛病,俺的这身西装还是借的董娃子的呢!这泥土应该是下车去看那女孩的时候,在她身上找身份证件时所沾上的,这石灰粉是俺老家要重新装修房子所以我去吴城拿货时,去了趟工程地,想找几个好一点的师傅,但在去的路上和一个背石灰粉的工人撞到了一起,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吧!”
边说还不忘站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石灰粉,满脸心疼的看着衣服上沾上的泥土皱眉,不满又焦心的喃喃自语“这下怎们把衣服还给董娃子呀,这可是他唯一的西服呢,跟宝贝疙瘩似的,当初俺借的时候可是保证过的不会弄脏的,这叫俺怎么还呀。”
刘军然看着前面手舞足蹈,表情纠结懊悔的男人,心中也不由得狠狠的提了起来!
虽然他的话看上去很什么大的漏洞,但是他的直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他忽略的。
就在这两个人相互较量的时候,夏冰在隔壁的房间却把他们所有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就算警局内隔音很好,休息室和询问室有着不断的距离,但对于夏冰来说,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就可以知道。
她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修炼琵琶里那女人所教的功法,但是再决定放了赵贤杰的时候,她就已经将一丝血雾放入了赵贤杰脑中,一是方便控制他不做有害于自己的事情,还有一方面也是监督,只要是他的事情,她都可以一清二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