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傲暗中打算好了,等会儿有空就去找慕容濂探听下口风。倘若他真对琥珀有心,淬体丹当然就贡献出来。
大家吃过午饭,也就散了。琥珀回到住处,累得狠了,倒头就睡了下去。
方翡翠本想同她聊女儿家的心事,却是不忍心疲劳轰炸,只得作罢。再说还有个影子似的叶小楼。那货一直傻兮兮的笑,神不守舍的模样,跟进跟出,一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德行。
翡翠叹了口气,先前就不应该应承了他。这么一来,以后岂不是半点自由都没了,身边永远都贴身跟着个人。
话说她这心思也是古怪。先前是觉得小叶可靠,累了乏了反正有个人在旁边顶着。可是人家真是寸步不离的守候,她又嫌他烦。
方翡翠无可奈何的对小叶说道,“师兄你晃来晃去,能不能歇会儿。唉,看你精神这么旺盛,要不去练武场消磨下多余的精力,劈劈石头什么的。你这般走来走去的,闹得我眼睛都花了。这会儿我还有事情要想想,还得去找柳公子说些琥珀的事情。”
叶小楼原本是个江湖上响当当的少侠,性格果断,拿得起放得下,好生有主见。此时简直是换了个人似的,粘乎乎的。他梦游似的快活死了,压根都不觉得自己变成了个跟屁虫。
他经翡翠一提醒,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恍然大悟。他喜爱师妹就是因为她与普通的姑娘们不同,性情的坚定,见识极其不凡。师妹又不是个凡事倚赖人小女人,怎么能这般如影随形的穷跟着。
叶小楼对方翡翠笑道,“师妹,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想与你说说话。”
翡翠心道,你有啥话可说的,不就是再次表明心迹么。
“好的,你去练武吧,别成日惦记着这个,荒废了武功。”
叶小楼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到门口突然转回来,一把抱住心爱的姑娘。一股女子幽香扑鼻而来,他的心跳得差点停了。
小叶从未与女子这般接近,况且又是他心仪之人。一时间紧张得要命,又怕方翡翠恼他,也就轻轻的抱了三五秒。立刻就松开了手,然后飞也似的鼠窜出去。
翡翠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看着叶小楼的身影迅速消失,便去找柳言之探口风商议琥珀的事情。
那边柳言之为了慕容濂的事情自然也是烦得很,大中午的不方便在月下感叹。疏散文人落寞心情,只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盟主府不同其他正常人家,丫鬟们都没什么忌讳,都是些练武的直肠子,平时习惯扎堆赶热闹,有什么英俊少侠来拜访。都爱时不时的去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柳言之在房间里很不得安生,他已经被三五个丫鬟们轮流过来询问要不要喝茶吃点心之类的。虽然柳才子不是个江湖少侠。可是他体态修长,可是相貌堂堂,比起许多练武的人都显得英气俊美。他的行情不及慕容濂,但是却仍旧在盟主府引起轩然大波。
这时候方翡翠来敲门,柳言之无奈到极点。还以为又来了丫鬟询问茶水之事。
他又不是慕容濂那种任何时候都不失态的人,平时爱随着心意做事情。于是懒得再客套。便在房间里开口大声说道,“小生刚歇下,这会儿不渴也不饿,还请姑娘们也歇息下。”
方翡翠听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愕然了片刻便道,“对不住打扰了公子。我是琥珀的姐姐方惊鸿,有些话要同柳公子你说。既然公子此刻歇着了,我等阵再来叨扰。”
柳言之稍微有点觉得不好意思,竟然不小心唐突佳人了。
他忙打开门,将方翡翠迎进来。
柳言之行了个礼笑道,“对不住了方二小姐。先前是丫鬟们时常进来送茶水,还以为又来了一位。”
方翡翠明白他的无奈,莞尔一笑。
除了挖鼻孔等不堪的事情,美人做啥都好看。这一笑甚为惊心动魄,满室生春,让柳言之心神为之一夺,要不是人家还在这里,他几乎差点跑到案前写诗词了
虽说他不再对她有什么男女之情,不过乍见美人,心中还是忍不住稍稍唏嘘了下。这么美的姑娘,半点闺阁情趣都没,怎么就是个手臂上能跑马,上山打老虎的侠女呢?真是太浪费了啊!
说来也是有趣,人家叶小楼就是爱翡翠的豪爽劲,在柳言之眼里,她除了外貌是个极其美的女子,其实却是个毫无情趣女汉子。真所谓各花入各眼。
翡翠一进门,顺手就将门关上。这等私密的话,自然是关上门才好说。
人家柳才子是个古人,一下子惊讶了。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怎可这般关上房门单独呆在一起。
好在他不是个极其迂腐之人,惊讶了一下也就算了。
换了其他文人们,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过去了。风流的那些,马上心猿意马,以为会有一段露水情份,鸳鸯缠绵。至于满脑子孔孟思想的那些,肯定会义正严词的要打开门,到外间厅堂里说话。
两人在桌前坐好,茶水点心现成,都是先前丫鬟们强塞进来的。柳言之给两人倒了些茶,便问道,“不知方二小姐寻小生何事?”
翡翠不玩那些虚的,毫不忌讳的盯着看了看柳言之上下看了又看,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透似的。
她又琢磨了一阵。此人学问好,爱舞弄文墨,与妹子的兴趣相投。据说他还准备考科举,就是为了多赚点银子给琥珀看大夫。至于相貌嘛,过于出色了点,倘若再丑些更好,免得会有慕名而来的野花来骚扰。
不过这点她当然也不担心,如若别的姑娘不知死活,方翡翠有无数方式折腾她们,叫这些牛鬼蛇神们一律有多远躲多远。要是这小子将来花花肠子,她自然也有办法整治。
方翡翠一双眼睛灵动异常,清澈透明,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似的。柳言之给她瞧得毛骨悚然,忍不住突然有点心虚起来,仔细的思索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