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什么时候到家了。”林刁眼角模糊,虽然此时已经睁开眼睛,但尤于被茅坑里面的脏东西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愣了愣神,轻轻的拍打着脑袋,不过下一秒他又突然意识到,猛然一下子睁开眼睛,意识便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对,这也不是我家呀,我家没这么小。”
少年四处扫了一眼,虽然说一时之间被脏东西冲昏了头脑,但十几年的居住环境他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每天进进出出自然对自家的环境了熟于心,如观臂掌。
少年微微起身,试图想找些什么其他线索,周围的一切谈不上完全陌生,但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家,在清醒之后,少年才准确率的确定,这就不是自己的家,因为他一转头,便看到在左手边上有着一个铁柜,而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东西显然不属于他,而且他的等离子电视机也不见了,冰箱也不见了,可谓是除了一些破烂家伙事之外,基本上就没啥好玩意了。
少年瞥了一眼,用那鄙夷的目光扫了一眼无奈道,“唉,这谁家呀,比我家还穷。”
少年看了一眼铁柜,也没想着去打开,只是微微靠近之后便转身走向房门而去,这间出租屋其实就一个单间,就连洗手间都没有,不像自己2021年那间,至少还有一个茅坑。
林刁走近出租房门,没多想的伸手向门把拉,这一道门还是木门,老式木门,按理来说只要是没上锁的情况下,应该一拉就可以直接拉开。
可奇怪的是不管林刁如何使力,始终就是拉不会开,少年皱了皱眉,无奈之下下意识的微微闭上双眼,半晌叹了口气才渐渐睁开眼睛,然而他睁开眼睛之后并不是再次准备拉开木门,而是转过身来靠在了门上,缓缓顺着木门坐了下来。
在林刁坐到地上时,地上很凉,但少年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眨了眨眼,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周围。
就在随随便便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一瞬间,林刁顿时猛然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铁柜右侧的墙壁上,由于刚才被那铁柜挡住视眼的原因,以至于第一时间没看到那玩意,现在看到之后,少年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少年来到铁柜右侧,伸出右手沉然惊讶的看着上面挂着的东西,那是一份挂历,挂历本不值得少年满目惊讶,值得少年的满目惊讶的呢,是那挂历上的挂历表。
那一份挂历表显然是今年才买新买的,上面虽然布满了尘灰,但只是表面,而里面却是崭新如初,明显就是刚挂上去没两个月,而这便是林刁细思极恐的地方。
还有一个让他惊讶的地方,便是这挂历上面的日期写着,“2000年”!
而那上面让林刁极为相信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一幅龙,一幅红色中国龙,还是双龙戏珠,因为那一年正是戊寅兆龙年。
而下面也正好就是一月份,上面灰也算是很多了,看来这个出租屋已经至少有一段时间没人进来住了,更没有人进来打扫,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边家徒四壁,破烂不堪,甚至是就连他这个登徒子林刁,都险些看它不上。
林刁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幅双龙戏珠,下面写着的1—31号的阿拉伯数字,而在28号的数字上被人用红色记号笔画了一个圈。
林刁陷入了沉思,啧了一声还是无奈,倒吸一口凉气之后眨着眼睛,右手慢慢往后面继续翻开看着,后面并没有再出现之前那个红色记号笔画的红圈,貌似一切正常。
不过这个时候,少年又开始疑惑了,这怎么会是2000年的挂历呢?显然不对劲呀,但如果是在2021年,谁又会买一幅2000年的挂历放在这里呢?
林刁此时对外面的环境是一无所知的,因为他这个出租屋是属于那种完全封闭式的房间,所以比较便宜,除了一个看似是阳台窗,却又不属于阳台窗的铁窗之外,基本上就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样的了,就连那一个铁窗,都只是为了通风作用罢了。
少年骂骂咧咧起来,“这都什么破地方,像这种地方,也有人住?”
哎,说来也是,像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人住呢?别的不说,就连一个镜子都没有。就算是自来水,也都没有。
不过林刁刚刚说完这句话便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不就是自己二十年之后住的地方吗,哎,想想真是晦气。
林刁再次无奈,尽量将气息调平稳了一些之后,再次走向木门,上下打量一眼之后,愣了愣神,下一秒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这人狠起来是真狠啊,连自己都打。
“我他喵的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门明显就是向外开的呀,我说我怎么使劲都怎么开不了呢,这不飙岔道了吗。”
林刁深呼吸一口气,只是轻轻一推,果然啊,这木门它就是向外开的,并非向内而拉。
不过当少年推开门的那一刻,少年又再次呆住,这一次明显是目瞪口呆,而并非是之前那种出于好奇心的惊讶。
因为出现在林刁眼前的,并非是2021年的社会环境,社会街道,也并非全是水泥路,而是古老的街道,几乎一眼望去都是泥子路,乃是由泥土与石子常年压合而成的马路,一种真真正正的马路。
这个位置也同样的天台位置,当林刁一踏出房门,走到天台外时,一眼便可将整个旧厂街尽收眼底,实在是大半个京海市,也都在他的视野之中。
少年走向天台围栏,静静地靠在围拦上,此时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也不是说不出来,而是不想说,一句话都不想说,此时他内心已经是麻木的,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看看这个京海市,这个旧厂街,就算是那春风将他的碎盖黑发吹得东倒西歪,翩翩起舞,他也不感到在意。
而他刚才出来的那一间出租屋现在看来,之前就像是别人在天台上堆放物品用的,也不知为何租给了别人,而现在那人又去了哪里,他也不从得知。
这些一个接着一个的疑惑就在林刁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着,现在的他只能用眼前看到的一切才能稍微抵消一些心里的复杂而烦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