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了,就是真正的没了。阴阳两隔,没有反悔的余地。”
“忠勇夫人说了,她曾经见识过一个地方极为开放,一个女子若是所托非人,便可以分开重新找过,哪怕她跟那个男子有肌肤之亲。在那里对人们的宽容度很高,男女平等,一视同仁。”
“为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不过失了贞洁就一定要寻死觅活。有罪的不是你,而是施暴于你的人。你不能惩罚自己,你要惩罚他们。”
“我真的不在意,只要你最后能活着留在我身边,我便非常知足。我们可以有很好的以后,我还想要你给我生两三个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赫连云婷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眶瞬间就红了,浑身颤抖着,感觉到了极度的羞耻。
就好像自己被人扒了衣服,叫所有人都看光了一样。
她捂着唇呜咽了好,一会儿才粗嘎着声音开口。
“可是,我脏了啊!”
“你比京城的诸多贵女不知要纯净多少,那些人私下里什么样,你与她们打过交道比我清楚太多。”
“他们都有脸面,能好好存活于世。你为什么不行,你又有何不可。只要你愿意,日后不只是大理寺少卿是你的靠山,我也可以是。”
“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好,不会更差,你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吗?”
徐副将为了让赫连云婷还有生的希望,当真是绞尽脑汁,把所有能想到的情话,通通都说了个彻底。
当然,更多的其实是是他剖心之论。
赫连云婷听了这话,只是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从呜咽的哭声渐渐地放开,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所有受尽的委屈和绝望都通通发泄出来。
徐副将渐渐的松了一口气,把赫连云婷送回院子里之后,亲自在那儿等着,医馆的大夫来看诊。
待到赫连云婷喝完药,睡下之后才离开。
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徐副将走出大理寺少卿的府邸,呼出了一口浊气,转身就朝着忠勇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同时,忠勇将军府成涵衍的书房内,封将军也坐在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着徐副将过来。
关于赫连云婷落水一事,事情并不简单又事关赫连云婷及二皇子。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将此事弄个清楚。就连当初伤害过赫连云婷的那些人,他们也要一一的报复回来。
大理寺少卿顾及着女儿的面子,许多事情并没有说实话。
他们也顾及着大理寺少卿的颜面,宁可自己去查,也不肯去逼着他说消息。
换句话说,大理寺少卿可能未必也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
“哟,总算是回来了!这亲事成了没有?”
封将军见到徐副将看见他那副明显轻松许多的表情,带着几分调笑的开口。
“自然是成了。不过,近些时日我怕是要多去几次,谁也不知云婷如今是真的想开了,还是没有想开。”
徐副将刚坐下来,主动端起了管家放下的茶盏,喝上了一口热茶。
待管家离开之后,封将军才带着些许疑惑的开口。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叫一个姑娘家受这么严重的刺激,竟然都不想活了。”
徐副将听见这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一顿。
垂下了脑袋,陷入了沉默之中。
成涵衍一看徐副将这表情有些不对,封将军又是个大老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所以这话问的是有些随意了。
为了帮徐副将解围,成涵衍装作知情人士开了口。
“一个自尊心和傲气都重的小姑娘,大概是受了不少精神上的折辱,所以想不开,行为偏激了些,这也正常。”
成涵衍说的好像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不会给人太过沉重的感觉。
但也叫封将军明白,赫连云婷大概也就是自尊心受损了,并未往更阴暗的地方想去。
徐副将听到此处感激的往成涵衍的方向看了一眼。
成涵衍点了点头,算是承了这份情。可实际上他心底里也非常疑惑。
赫连云婷是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活生生折腾的要死要活。
他家夫人也不愿意说明缘由,只是说受了刺激,心理上出了一些问题。
“还别说,这小妮子的脾气还真像咱们武将。能让她这么激动,硬是把她的自尊拿在地上踩了。”
“这要是换我,我也宁可站着死,不跪着生。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妮子是不是探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封将军其实最好奇的是这个点,事关二皇子,又处于夺嫡的最关键时刻,有些小人不得不防。
特别是在成涵衍拒绝做太子之后,二皇子总是对那太子之位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收入囊中。
如今,底下派出去的人已经传回了消息。
有一部分二皇子在招兵买马的证据,当然,从表面来看,这些证据没有什么作用。
但也说明了一点,二皇子银钱的流向有问题。大笔大笔的开销,一部分用来购买粮草,一部分用来买了铁器,还雇佣了铁匠。
都知道铁器能够用来做成兵器可是直接买兵器,会引来官府之中的人追查。
若是想要避开追查,那便是雇佣一部分的铁匠,然后买许多的铁器,偷偷开个小作坊铸造兵器。
正好,京城之中少了两位上了年纪,又会做兵器的铁匠。
京城隔壁的两座城池,各少了四五个铁匠。
加在一起,总共六个铁匠,锻造兵器,要的铁匠虽多。
可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还会用上最奴前往帮忙锻造,做一些打杂的活计。
偏偏是这些时日,罪奴局里干杂活的罪奴,也在突然之间少了许多
所有的时间线都撞在了一起,二皇子流出去的大笔银钱,突然之间变少的铁匠,购买量增多的铁器。
所以说目前,哪怕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指向二皇子正在招兵买马。
但能够说明的是,二皇子与此事脱不开关系,有非常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