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何修节就来后堂接何香亭了,他朝众人十分端正的行了一礼,开口道:“多谢诸位今日前来为小妹主持公道,在下谢过了。”
苏钰开口道:“我们就是来凑个热闹,何大人无需挂怀,令妹今日也受惊了,快些回去休整一番才是。”
何香亭听了这话,又向几人行了一礼才跟着何修节离开了。
见他们走后,萧挽月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都散了吧。”接着她看向林朝雨道:“朝雨,赶明我们三个可要到你那喝壶好茶才行。”
“这是自然,今儿的事儿还得多谢你们,不然香亭的嫁妆可是要不回来的。”
萧挽月听了这话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动的手脚?”
“黄东尚还没来的时候,罗将军出去了一趟,他回来后,你的表情就得意了不少,而是就算那黄东尚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那么多下人,所以我估摸着那份契据应该是让罗将军拿回来了。”
听了这话,罗忠将怀里的那份契据拿出来递给了林朝雨。
“多谢。”
萧挽月笑着开口道:“以罗将军的身手从黄东尚那里拿回这个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罢几人便各自回家了。
等众人走后,黄宗庆回了书房,掏出了何员外给他的那封书信,他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几个大字“守初心,断贪念,早回头,莫深陷。”
他气的将这张纸紧紧的攥了起来,他早就该知道的,若是何刚真有冯浩贪污的证据以他的心性肯定早就上报圣上了,怎么会拿来要挟自己。都怪自己蠢,被他的这出空城计耍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贴进去那么多金银。
黄宗庆实在气不过,又将桌面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
门外的黄氏和黄东尚听了动静都吓得不敢进去了,两人又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萧挽月回宫后,太后把她传去了寿安宫,恰巧萧逸凡也在,她恭恭敬敬的向二人行了礼。
萧逸凡板着一张脸开口问道:“你今儿这是去哪了?”
“我去哪儿瞒不过皇兄和母后,皇兄这是明知故问。”萧挽月说着就走到太后身边坐下了,她还拿手挽着太后的胳膊,并十分亲昵的把头靠在了太后肩上。
太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开口道:“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今儿撒娇也没用。”
“女儿哪有撒娇,今儿女儿和苏钰,罗忠去了黄府……”
萧挽月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与了二人,太后听后叹气道:“我瞧着那黄宗庆是个本分老实的,不料竟也如此不堪。”
萧挽月听后也点头道:“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萧逸凡看上去却十分平静,黄宗庆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有些能力,也有些才华,早些年也算兢兢业业,只不过如今越来越庸碌了,拿着朝廷的俸银,却不为朝廷出力,整日里倒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投机取巧,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倒也如鱼得水。
此番事倒是让他注意到了一个人,那便是何刚,早就听先帝说过,何刚此人人如其名,刚正不阿,尽职尽责,是个可以放心重用的人,只是他登基没几年何刚就告病致仕了,如今看来倒也是一个损失,不过他的儿子何修节如今也在朝为官,瞧着那何修节机敏睿智,行事果决,日后多加留意此人,若真是个可用的人,倒是可以多多提携。
萧挽月开口道:“对了,何家说黄家多给出来的那一半嫁妆会归还我和苏钰,我俩想着不如就上交国库吧。”
太后听了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道:“也难为何家人不贪心,如此也好。”
林朝雨回家时,沈晏已经回来了,她快步朝沈晏走过去道:“怎么还没睡?”
“等你呢,怎么今儿回来这么晚?我去茶馆接你也没瞧见你人。”
“今儿香亭和那个黄东尚和离,我去瞧了瞧,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所幸如今都已有结果了。”
“难怪何修节今儿没来上朝,原来是处理这事儿去了。”
林朝雨一边洗漱一边道:“嗯,从今儿起香亭就是自由身了,再不必在那黄家挨日子了。”
“折腾了这一天,你也早点睡吧。”
“嗯。”
苏钰和罗忠回去的路上,苏钰开口问道:“你瞧上那姑娘了?”
“没有,你别瞎说。”
“那你怎么为人家拔刀了?”
“我那是看她可怜,再说那姓黄的也欺人太甚了,嘴里不干不净的,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苏钰拍了拍罗忠的肩膀道:“兄弟,你也该成家了,整日里跟着我东奔西跑,一眨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孑然一身,我心里过意不去。”
听了这话,罗忠抬手摸了摸脸上那道狰狞的疤。他出身穷苦,早早没了双亲,自然没人给他张罗亲事,投军后,凭借着自己一刀一枪的闯出了些名头,后来又认识了苏钰,两人相互扶持,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才挣回来这一身军功,可他出身卑微,现在又面目狰狞,干的营生也是这么危险,好人家的小姐谁愿意嫁给他啊。后来苏钰给他介绍了个姑娘,那姑娘一见他这般模样,立刻就不愿继续待着了,临走时和丫鬟小声说了句,他这模样光看着就吓人,还有谁敢嫁给他呀,回去后和爹说一声,别什么人都给我物色,他想升官发财难不成就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她们二人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罗忠还是听见了,自那之后,他就再没相过亲。人啊,还是要有自知自明的。想到这他自嘲的笑了笑。
苏钰知道他心里的苦楚,捏了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