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府衙的防火应该做的都不差,怎么偏偏就在那晚突然起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无论是赈灾相关的人还是物包括账本都烧没了!”
顾长远沉声道:“事发当年朝廷就派人来查过,并未发觉有故意纵火的嫌疑。”
“正因如此才显得蹊跷,当时水患刚刚平息,怎么可能天干物燥?火怎么一下子就烧的那样大?怎么那府衙里值夜的所有人没一个跑出来的,都死在了火里?”
沈晏听罢,开口道:“如此说来此事确实疑点重重。”
顾长远目色深沉,静默良久,他开口道:“若是你所言非虚,那当年的晋州府包括赈灾官员和前来调查的特使都有嫌疑。”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呐!”
这番话本不应该轻易说出,但此二人在禹州洪灾中尽心尽力又恪尽职守,前些日子对自己又舍命相救,应该不会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自己哥哥的事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见天日,这两人怕是事情的转机,所以他想了又想才鼓起勇气在今天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事我们知道了,这件事马虎不得,我们得慎重考虑。”
周岭听了顾长远的话,正要言谢,又听见顾长远开口道:“还有,此事不要再告诉别人了,以免节外生枝。”
周岭重重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知道,此事绝不会再与任何人说起。”
周岭走后,顾长远和沈晏二人皆是一脸沉重。
半晌过后,沈晏率先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寂静:“顾兄以为现下该当如何?”
“此事应当禀明圣上,最好在暗中查访,若是这事真有问题,那么当年的背后主谋在朝中怕是也位高权重了。”
“嗯。顾兄与我想到一块了,若是要重查当年的事,怕是困难重重,且此事没有确实的证据,仅凭周岭一面之词,陛下肯不肯同意彻查当年的事也未可知。。”
“等此次赈灾的收尾工作做完我就回京将此事呈报陛下。”
“到时候我的腿也应当养的差不多了,我愿与顾兄一道重查此事!”沈晏目光灼灼,眼神坚定又有力。
“要重查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说不定会得罪朝中权贵,与你的官途也会有碍,你是朝中新秀,未来一片光明,说实话,我觉得你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顾兄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这件事总得有人来做,若是人人都畏惧权势,只想着自己能否官运亨通,那朝中怕早已是乌烟瘴气了,那我大纪的百姓又能指望谁?如今朝堂上一片清明,就说明朝中的大多数官员,是愿意为了百姓出力的!既然总要有人做这件事,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阿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那好,我们两人再携手查一查当年的案子,清一清朝中的风气!”
“好。”
“事不宜迟,我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好赶回京中。”
“没事,顾兄即日就可动身,这边交给我就行。”
顾长远盯着沈晏受伤的左腿问道:“那你的腿伤?”
“我的腿已无大碍,再说这边也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想必是费不了多少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