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静王世子一行人走远了,五福和六宝才敢过来,他们刚刚离得远,又没敢看,压根就不知道刚刚这一连串的官司。
“哎呦,我的天,怎么就被这混世魔王盯上了,姑娘你没事吧?”
姜云容打了个饱嗝,有事儿,吃撑了!
“五福,咱们快去买南珠吧,不知有没有耽误你的事儿。”
“姑娘,放心,耽误不了,你看,薛家这聚珍斋刚好开门,咱刚巧赶上。”
五福指了指对面,一座精致典雅的三层小楼,正是闵州薛家在京城的产业之一,聚珍斋,卖的是天下珍宝。
三人进了聚珍斋,一个满脸和气五短身材,全身圆滚滚的掌柜忙迎了上来,拱手道:“哎呦!王管家,小王管家,真是稀客稀客。”
五福也拱拱手:“薛二掌柜,叨扰叨扰,听说薛三公子回京了。”
薛二掌柜引着五福三人往楼上走:
“是,是,要说这京城,还数您王大管家消息最灵通,三公子昨儿刚到,今儿您就得信了。
只是不巧,你也知道我们家三公子啊,身子骨不好,从闵州到京城,舟车劳顿,昨一到就病得是起不来床,否则贵客到了,定然亲自来迎,王主管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多担待。”
薛二掌柜将五福三人迎入二楼靠窗的雅间,请三人上座,雅间布置得典雅素净,焚着香,墙上挂着画,隐隐还传来丝竹之声。
几个小丫头鱼贯而入,端上清茶,点心,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寒暄一番,五福开始聊正事:
“薛二掌柜,五月间,我们侯府乌大总管在聚珍斋定的九分金珠十八子,不知现在是个什么章程?
当时你们薛大掌柜可是拍着胸脯保证,8月准有,这都10月了!
我这可都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这眼看时间要到了,再要拿不出来,耽误了大事,侯爷怪罪下来,薛掌柜啊,咱俩儿的脑袋,可都不够砍啊。”
薛二掌柜一脸惭愧道:
“是,是,这宽限的时日,都是多亏您帮忙通融,我薛某人,必不忘您王大管家的大恩啊,凭咱俩儿的交情,我是亏着谁也不敢亏着您王大管家,短了谁也不敢短了侯爷的珠子。
实在是,哎,咱都是自己人,我不怕给您透个底,自严大人犯事被抓,这泉州港,不止我们薛家,哪家不被海寇搅扰得不得安宁,血本无归。
乌大总管之前定的九分珠,不只薛家没有,整个泉州港都没有呀。不若您再瞧瞧别的,七分的南珠,我这倒有些存货。”
五福没好气道:
“侯爷往年都送八分的,今年突然送七分,薛掌柜,这要被太后治个藐视之罪,你说勇毅侯府几百个人头,够不够太后出气,闵州薛家这上上下下近千人,够不够侯爷出气?”
薛二掌柜全身一抖,也是怕的,但没有的东西,任凭五福如何威逼,薛家也是变不出来。
两人对坐聊了半日也没能聊出个子丑寅卯来,真是一个比一个愁眉苦脸。
五福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薛家这里,是真的没有侯爷要的南珠了。
他起身告辞,至于薛家,收了钱却开了这么大一个天窗,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乌大总管自会收拾,只怕闵州以后,再无薛家,
不过这也由不得他五福操心和可怜,差事没办好,主子责罚下来,他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五福出了聚珍斋的大门,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对姜云容道:“姑娘,真对不住,这国子监啊,咱得晚些去了,薛家没有,我们得去其他家碰碰运气。”
姜云容刚听了半天,就知道他们在找又大又圆的珍珠,珍珠在古代是很难找,但在现代,珍珠就便宜很多了,养殖的小珍珠甚至能按斤卖,拼夕夕上是一抓一大把,多大多圆的都有。
但她不能就这么拿出来给五福,以她现在的身份,解释不清楚她为什么有。
“五福,这南珠若没买到,你会怎么样呀?大家都没买到,也不能单怪你吧,没这道理呀。”
“云容姑娘,咱这做下人的,哪能跟主子讲道理,乌大总管之前信誓旦旦跟侯夫人打了包票,如今说好的珠子没了,出了这么多的纰漏,定是要找人背黑锅的。
原本我还纳闷,这给太后准备寿诞的差事,一向是乌大总管亲自出马,今年怎么到了我头上,原来啊,是在这儿等着我呀。哎,说不定过几日,姑娘你就见不着我了。”
六宝刚刚听了半天插不上话,如今见哥哥这般说,急得是团团转:
“哥,番市巷外番商贾多,红毛鬼我都看到好几个,说不得他们手上就有,我们不若分头找找,先找他们一家家问问,总比等死强。”
五福看看姜云容,有些犹豫:“不妥,红毛鬼不讲究,做生意的地方,未免腌臜,带云容姑娘,怕是不太妥当。”
“我就待马车上等你们,保证不出来,你们别管我,正事要紧。”姜云容连忙道。
五福踌躇一会儿,终于咬牙道:“如此,真对不住了,云容姑娘,你且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五福将姜云容送回马车,再三叮嘱她千万别出来,比要出门买胡萝卜的兔子妈妈还要紧张。
姜云容只差没赌咒发誓绝不下车绝不乱跑,这才把五福和六宝送走。
在车上呆了快半个时辰,姜云容闲得无聊,在拼夕夕系统里买了各式各样的珍珠把玩,大的小的,圆的扁的,白的粉的,金的紫的,多到拿出来打弹珠都足够了,五福和六宝还是没有回来。
看来他们的差事办的不太顺利。
平心而论,姜云容是不希望五福和六宝出事的,五福和六宝待自己一向友善,多有维护,古代这个环境,能有个朋友般相处的人,很是难得。
可是该怎么把南珠给五福交差呢?
直接给肯定不行,若是能先卖给别人,别人再卖给五福,那便可神不知鬼不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