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于处理完之前堆积了半个多月的文件后,托尼将集团的日常运转交到了佩珀手上,虽然小辣椒还对自己能否运转好史塔克集团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而有些不自信,但托尼的确是这样做了,有些任性,不过也是他的风格。
办教育基金,去大学演讲,还有继续和想要套出他战衣技术的军方斗嘴,托尼在这十多天里玩得很是尽兴,等到他兴趣稍稍减退一些,似乎才想起了自己在北极圈那里还有着一份从父亲手中接过的“事业”。
迅速拨通了驻地的电话,在对面还夹杂着风雪的回答中,他得到了一个足够让他惊讶的消息。
“你是说,布鲁斯在十天前就离开了?和他带去的那个人一起走的?等等,我们最近都没有派飞机去你们那里,他们怎么离开的?”
“借了一辆神盾局的支援车,他们短暂告别后就走了,先生。”负责人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即使神盾局的到来给搜寻行动极大提高了效率,但他显然对布鲁斯的突然离开也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不事先向我说明这件事?布鲁斯有告诉你们他去哪里了吗?”托尼有些不满地说到。
“事实上,先生,是你没有接受我们的报告,还有,他离开时什么都没留下,只是对我们说他要去处理一件事情。”负责人有些冤枉地道。
“我?我怎么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托尼停下抱怨,一拍脑门,布鲁斯是十天前离开的,但他那个时候正在准备创立新的教育基金的事,还特意嘱咐了佩珀拒绝一切打他工作电话的人,这样看来,好像确实是他自己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报告。
“好吧,好吧,你继续忙。”挂断了电话,托尼蹙眉想了想,给自己在洛杉矶的司机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约翰,你现在去滨海别墅看一下还有没有人在住,查看完后马上把结果告诉我。”
不一会,约翰打回电话,却告诉托尼别墅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而且从房间里收拾整齐的摆设与些许灰尘来看,那些人已经离开了有几天了。
放下电话,托尼眼中带上一丝疑惑与他自己也说不清的烦闷情绪。
他的朋友不算很多,而且在今天之前,他也不认为自己和布鲁斯几人就能算得上朋友,虽然布鲁斯他们在自己家里随意地住了一个多月,自己还破天荒地专门为他们做了装备,雷米勒伯到来之后几乎每天都给自己惹麻烦,布鲁斯和他那五个手下经常冷着一张脸,搞的像是自己住在他家一般......
出神地想了一会,托尼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机揣回怀中后,有些落寞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戏谑模样。
“但是,自从继承了集团之后,我也很久都没和别人自然地待在一起生活过如此久了,我知道你们迟早要走,但你们至少,也得和我打个招呼吧,该死的臭小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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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带上他们,或者是叫罗根或者维克多其中的一人和你来就好了,他们现在不是在休假中吗?干嘛非要叫上我。”
阴雨之下的街道边,雷米拉低了帽檐,紧了紧身上的紫色风衣,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淡淡道,耳麦中却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他不由有些恼怒,愤愤道:“你不会是睡着了吧?该死的,你让我在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中出来,自己却躲在温暖干净的地方睡大觉!我...”
“十点钟方向,在你街对面,目标出现,你最好现在跟上去。”耳麦中低沉的回答响起,同时一个暗红色的光点在雷米眼边晃了一下,他下意识眯眼遮挡,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跳脚离开了原地,“不要把那该死的瞄准镜对着我,布鲁斯!”
说罢,雷米朝着光点射来的大致方向竖了个中指,随后小跑过了街道,朝着目标望去。
“谢尔丽酒店?我喜欢这个名字。”看着眼前这栋华丽现代的大酒店,雷米吹了声口哨,随后闪身进了一旁的小巷,朝酒店的后门摸去。
谢尔丽大酒店十楼大厅,靠着窗户的一个宽敞包厢房门突然被推开,清一色穿着西装的强壮黑人从包厢外进入,他们迅速将包厢中的沙发抬起,拿起手中的仪器进行扫描,然后是檀木桌,墙壁,四个角落,直到确认没有监听设备后,他们才分批站立在房中的四个角落,领头的黑人恭敬地把房门开到最大,一个有着很明显斯拉夫人血统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领头黑人将手中的一个硕大手提箱摆放上檀木桌,中年男子则望着窗外,不一会,一个留着微卷黑色短发与浓密络腮胡的矮壮男子大笑着走了进来,他身后同样跟着与屋内黑人数量一致的手下,不过他们的服装就没那么统一了,大多穿着牛仔裤与皮夹克,不过腰间都鼓鼓囊囊的,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契尔柯夫,很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矮壮男子坐在中年男子的对面,很是随意地拍了拍桌上那个手提箱,眼中满是贪婪,嬉笑着道。
被他称作契尔柯夫的俄罗斯后裔男子则没他那么热情,反而眼中还表露出了一丝厌恶,他看了看时间,有些不满道:“你又迟到了,尤利西斯,如果不是没有其他选择,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你合作。”
尤利西斯对他话中的厌恶丝毫不在意,依然笑嘻嘻地凑近前去,对契尔柯夫摊开手:“所以你还不是得和我交易,整个军火市场上只有我拥有这些宝贝…百分之二十的提价,上次说的你都还记得吧?”
契尔柯夫脸色难看的推过手提箱,“赶紧把货交了吧,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你这副嘴脸!”
尤利西斯打开手提箱,大致看了下里面足额的美金,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关上手提箱,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不透明的袋子来,放到桌上。
“合作愉快。”尤利西斯拿着手提箱对契尔柯夫行了个古怪的绅士礼,然后就要向外走去,而契尔柯夫也拿起桌上一手就能抓住的袋子,在黑人的护送下起身。
“噗!”
包厢的落地玻璃窗突然被打碎了一个洞,而契尔柯夫拿着袋子的手腕也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被洞穿,吃痛之下,手中的袋子落在地上。
尤利西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弯腰愣在原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挡在契尔柯夫身前的黑人壮汉脑上出现了一个血洞,随后瘫软在地,而玻璃窗上又平添了一个碎洞。
“是狙击手!有狙击手在瞄准我们!”
尤利西斯突然麻利地趴在地上,快速向包间外爬去,有些慌乱地大喊道,与此同时,又是一名保镖应声倒下。
两千米外的高楼上,一个穿着蓝黄紧身制服的身影快速拉了一下枪栓,退出一发还散发着白烟的弹壳,低语喃喃道:“现在,是狙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