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就回去,还让人家当苦力。”
许默白一边搬着东西,一边朝着我这边说:“夫人,麻烦您把那边的箱子给我一下,谢谢奥。”
“箱子?”
我低头,正看见地上有一个胶条开封的纸箱子:“好吧,我给你搬过去。”
“谢谢谢谢。”
纸箱子并不沉,我一弯腰就能将纸箱子给抬起来,纸箱子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陈旧的东西,我第一眼看到了那被扣在旧书上的相框,和陆谨修书房里面的那个相框一模一样。
“愣着干什么呢?拿过来啊。”
许默白在不远处对我说。
“我……”
我低头,又看了一眼那箱子:“箱子上面的胶带开了,你有胶带没有?”
“有,给你!”
许默白将胶带扔到了我跟前。
我偷偷地将那个相框翻了过来,这个相框应该经常有人擦拭,而上面的照片看上去已经很老旧了,相片上的陆谨修年纪并不大,看上去才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脸色却比一般的人要苍白的多,而站在他旁边的少年也就只有十六七岁左右,笑容很阳光,他和陆谨修的长相并不相似,像是被骄阳所包裹的少年,而上面的年份写着的是七年以前。
七年……难道照片上的少年就是葡萄园的陆逐年吗?
“苏曼!苏小姐!夫人!姑奶奶!你好了没有啊!”
“好了!”
我很快将胶带封住了纸箱子,然后搬到了许默白的跟前,许默白大约是见我心虚,问:“刚才你在干嘛?偷看陆谨修的日记?”
“才没有!”
我一口否定,说:“我就是看到了……”
“看到了?”
“陆逐年和陆谨修的……合照。”
话音刚落,许默白就沉默了。
我问:“那个……是陆逐年吗?”
“这个……”许默白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的肩膀:“上飞机,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许默白不愿意说,威尔提到这件事就会喝酒,陆大伯上一次也因为陆逐年而对陆谨修说教,陆谨修……对这件事也是讳莫如深。
不管怎么说,陆逐年死了,照片上的那个少年如果活着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呢?
飞机上,陆谨修望着窗外的海浪,他一向沉默,此刻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忧愁,威尔将酒杯摆在了陆谨修的面前,问:“喝吗?”
“不。”
威尔拿走。
我越发奇怪,好像威尔每一次都会问陆谨修是不是喝酒,陆谨修每一次都会回答不,但是威尔却对问这件事乐此不彼,每每都要问上几次,尽管知道答案都是一样的。
“喝酒吗?”
这次,威尔问我。
“尝尝吧,他自己酿的,可好喝了。”
许默白将最后的箱子搬了上来,自己去倒了一杯葡萄酒,将另外一杯递到了我的面前:“我肯定不骗你!”
我说:“最好是。”
那已经醒过的葡萄酒,色泽如同鲜血一样的鲜亮,有淡淡的葡萄香萦绕在鼻尖,好像真的很美味,但它入喉却并不如它的色泽一样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