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副驾驶,大奎按照我所指的方向开车前行。
“石兄弟,你这方法到底行不行?”大奎问了一句。
我道:“我也拿不准。”
他叹了口气:“要是今晚还出不去,到时候咱们车就没油了。”
小毛坐在后座照顾还在昏迷的老钱,这时他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不管行不行,我们也不可能说在原地坐以待毙吧?反正事已至此,你就听石兄弟的,好好开你的车。”
大奎耸了耸肩,说:“你那边还有烟吗?”
小毛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递了过来,大奎从里面掏出半截烟,点燃抽了起来。
“你给我留点,这是最后半根烟了。”小毛着急道。
大奎贪婪地吸了两大口,这才把剩余的烟递给了小毛。
看着这两人为一根烟在这争抢,我心里不由苦笑。
我所谓的方法,是沿着苔草走。
记得当初进来的时候,达瓦和我们说过,走有苔草的地方,车子不容易陷下去。
所以当时我们一路上都是沿着苔草开过来的,所以现在我的想法是,沿着苔草走,说不定就能走出去。
说实在的,这个办法我心里也没底。
不过就和小毛说的一样,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我们又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着。
这地方电话没信号,就连时间也看不了。
在这里待着,还不知道会被困到什么时候。
所以如今不管这个办法靠不靠谱,都值得一试。
几个小时之后,当空的太阳已经慢慢西下。
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小毛,大奎在后座呼呼大睡。
小毛开车要比大奎细心得多,我把按照苔草走的计划和他说了之后,也不用我指路,他便一路沿着苔草一直开。
到了晚上大概八点多,车子彻底没油了。
我爬到车顶,朝着远处眺望。
沙漠的夜晚,天空仿佛披上了一层黑色的绸帛,布满了繁星,宛如一个巨大的星海。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沙漠之上,那些金色的沙丘在月光照射下,变得如同白银一般,明亮而又神秘。
我抬头仰望那片无垠的天空,感觉仿佛自己融入了这片宏大的星海之中。
在那深邃的黑夜中,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湖泊,就在不远处。
那湖泊静静地躺在沙漠之中,像是一块蓝色的宝石镶嵌在金黄色的沙漠之中。
湖水清澈,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着那璀璨的星空,那湛蓝的湖水与那银白的沙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如梦如幻,令人陶醉。
我赶忙回过神,一跃跳下车对车里的大奎和小毛说:“前面!出口就在前面!”
我敢确定,那片湖泊就是我们进入死亡谷看到的那片湖泊!
这也意味着,只要穿过那片湖泊,我们就能走出死亡谷!
我把这番话说完后,大奎和小毛顿时打起了精神。
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大奎背着老钱,我和小毛拿着一些有用的装备,就徒步朝着湖泊前行。
这一走就是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死亡谷的入口!
这下我们都如同虚脱了一般,休息了几个小时,我们继续前行,总算是找到了有手机信号的地方。
有了手机信号,我二话不说就直接拨通了谢石濑的电话。
我把我们的处境告诉了他,让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接应我们。
谢石濑接到电话的时候,显得有些诧异,不过他很快就答应下来。
本来我以为他过来最少也要四五天,可谁知道,第三天的时候,我就看到一支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我们驶来。
而此时,我们的物资已经在前一天就消耗殆尽了,所剩下的不过就是几瓶矿泉水。
至于吃的东西,早就已经没了。
这期间,老钱也没醒,我们每天都在给他喂葡萄糖水。
当天晚上,我们连夜去到了最近的县城,把老钱送去医院,我们才在当地安顿下来。
晚上谢石濑找了一家饭店,我们如同饿狼一样,狠狠地吃了一顿。
直到吃得我肚皮都撑不下了,我才停下来。
一开始点菜的时候,我们点了很多,饭店老板还担心我们吃不完。
结果等最后结账的时候,看到桌上什么也不剩,老板的眼神里尽是震惊。
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我们能吃这么多。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医院那边就来了消息,说老钱的情况并不乐观,说要让我们送去大医院。
于是,当天我们也就直接离开了那个县城,去到了市里。
把老钱送进市医院,我们就在当地等候消息。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期间西洲那边还有事,我就只能先让谢石濑回去。
又过了一周,老钱总算是醒过来了。
不过他身体非常虚弱,只能打营养针维持。
等他恢复了几天,我和他总算是有了第一次交谈。
老钱倚靠在病床上,我给他削了一个苹果,递了过去:“钱哥,感觉如何?”
他拿过苹果咬了一口,说:“我觉得今天就能出院了。”
我苦笑说:“医生都说了,你需要留院观察几天,你就听医生的话。”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过是太虚弱了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还是听医生的话,咱们也不急这几天。”我劝说道。
很快老钱把苹果吃完,问我:“你身上有烟吗?”
我摊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烟。再说了,这是医院,禁烟。”
“那还是今天就办理出院手续吧,待在这里怪不自在的。”
我哭笑不得,敢情他是为了要抽烟,所以才要出院。
闲聊了几句,我就问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钱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后,看着我说:“石兄弟,你觉得我们所在的世界是真的吗?”
听到他这个问题,我整个人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我不说话,他笑着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老钱平日里可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他说的这句话肯定有别的意思。
不过我也不急,现在主要还是要先弄清楚,那天我和大奎离开那鬼地方之后,他去了哪?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