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出来,是一张泛黄的纸,隐隐能看到纸张最上边的一行大字“探险队x组”。
“我说,这里还有探险队?不是荒无人烟的地儿吗?”钱朗先说出了这个疑问,不过其他两人还没有回答他,在这个尸体的背包里找到的记录本就解答了他们的疑问。
笔记本被保存的很好,但是被人经常翻动的痕迹倒是很明显,封面上是用钢笔写的字。
也许被浸湿过的原因,墨渍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还是能看清楚上边写着“探险队记录”。
不好奇这些是不可能的,他们草草翻过几页,挑着有重要信息的读。
“今天是我们从出发开始的第15天,队长说坚持就是胜利,但是我们的食物和水马上就要用完了。表面上所有人都在附和,实际上好多人其实都带着些怨言。”
“我们的食物吃完了……我们还有两位同志摔下了悬崖……探险队可能会死在这里吧……”
“我们发现了一个遗弃仓库!里边有存储的食物,医药品和水!我们可以活下去了!”
“出问题了,有一位同志打开了一个封存的瓶子,好多人感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疾病,皮肤变得清灰,指甲变长,逐渐失去了神智……”
“只有我一个人跑出来了……剩下所有人……”
记录从现在开始就没有写下去,三人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心中不由得思绪万千。
“前辈啊,我们这,把你的头砍了,不好意思啊。”钱朗双手合十,对着这个尸体做出道歉的动作。
张凡想了想那个记录本上的内容,突然想通,和旁边两人说道:“他们中了一种病毒才会变成这样,不过这个笔记中提到了仓库……也许里边还会有一些食物。”
这时三人一起沉默了,他们在这个雪山山顶上等待了十天,虽然没有人提起,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即将耗尽他们的食物。
如果在后期他们再不考虑这件事,可能会真的 饿死在这里。
“冷星云,钱朗……”张凡最开始打破这个沉默,“我们要不要……”
“走吧走吧。”钱朗直接打断他的话,“死路上总比窝在这里饿死的好。”
他们看向唯一没有说话的冷星云,他还是那个表情,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惊慌,“走。”
临走前,他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这次张凡把防水裤穿好了,又在那个死尸的背包里找到了一张破旧的地图。
他们把这具死尸葬在了雪山顶,就埋在这一层层的积雪下,和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他们三人出发了,向那个地图上标注的废弃仓库,那个仓库的方向和他们上山时的路完全相反,一个在山前,一个在山背。
他们即将遇到完全未知的一段旅程,不过三人倒是不大担心,冷星云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张凡倒是有着职业探险家的自信,至于钱朗,他觉得只要自己跟着这俩,就没有需要担心的。
张凡一行人在雪地里行走,世界安静得可怕,张凡甚至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但他只是默默的把一切都压在了心里,他想何必故弄玄虚,车到山前必有路,边走边看吧。
大概走了两公里,冷星云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忽然面色大变,转过头来,低声对张凡和钱朗说道:“有什么东西来了。”
但已经晚了,一群狼包围了他们。头狼的眼睛,发着嗜血的光,看到三个食物狼群开始骚动起来,有的公狼做出扑击的姿势。
双方对峙在冰原之上,冰原变得更安静了,只有双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最终狼群忍耐不住发起了进攻,只见头狼一声狼嚎,狼群便向他们冲过来,张凡见一行人寡不敌众,于是大喊道:“快跑!”
于是张凡跑在前面,冷星云和钱朗紧随其后,狼群一直追逐着他们。他们选择了错误的逃跑方向,跑到了一条死路上。
眼见前方有一个山洞,其他三面都是山崖,于是只能跑进山洞里。当他们踏入山洞的那一刻,狼群发出失望的嚎叫,危险的感觉又划过了张凡的神经。
狼嚎仿佛惊扰了什么,一个黑影从山洞深处走来,步伐很重,地面发出巨大的轰响,黑影的每一步都踏在他们的心上。
最后黑影走到了山洞的拐角他们看清了黑影的全貌——一只黑熊。
张凡向后看去,发现狼群已不知什么时候退走了。于是他钱朗和冷星云示意,三人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山洞。
三人紧张极了,张凡在心里拼命地祈祷着不要被发现,钱朗的汗珠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星云也微微变了脸色。
三人把呼吸放得又轻又缓,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张凡和钱朗再一次体会到了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明明害怕极了,却又忍不住想要大喊出声,就连身体也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冷星云握住了张凡的手,张凡反握住冷星云的手,仿佛找到了力量,慢慢地平复下来。冰天雪地里,三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
黑熊可能是太疲惫了,它被迫从冬眠中醒来,一步步走近山洞口,它好似闻到了什么气味,四处转着,但最终只是看了看洞外的雪地又咆哮了一声就原地转回山洞了。
随着它的离去,三人慢慢瘫倒在雪地里,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汗,都低声笑起来。
真是劫后余生。
惊吓之后,钱朗虚弱地说道,“我真以为我们要折在这儿了……呸呸呸!”
张凡低声安慰他:“估计狼群的气味更加浓重,遮盖住了我们的气味,熊又太想回去冬眠,只是给予可能存在的敌人发出了警告,这才让我们逃过一劫。可能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等会要发生好事的。”
他们原路返回,随后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二层小楼沉默地伫立在那里。
张凡一行人压低了声音,警戒地观察着周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