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师徒俩睡了多久,反正空间外面,所有人都已经要急坏了。
大家漫山遍野的找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金贝都找来了,可惜,始终不见他们的身影。
赵氏和林长树多少猜到了些什么,但奈何不敢说啊,只能跟着一起找,最起码也做做样子。
一晚上,整个双河村都震动了,几乎除了孩子们,所有大人全都出动了,把山上和周边全部找了一个遍。
一直到天色渐亮,大家才慢慢退回来。
赵氏不能说真相,便只能换个思路安慰,“大家别担心了,小铃铛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她既然带着人走,说明肯定是想要做什么不方便被我们看到。
我,我相信她!她一定是有办法的。辛苦大家跟着跑了一晚,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估计应该也快回来了。”
说是这么说,但包括村长在内的所有人都还是担心不已。
空间里,最先醒过来的反而是姜席年,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蔚蓝的天空,心下感叹。
原来在地府竟然也能看到天空?
为啥觉得自己死了呢?
因为他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之前那种浑身犹如被啃噬被针扎一般的痛苦了,他的徒弟他最了解,他中了什么毒,也最清楚。
他知道修远那孩子是解不了的,所以,也没抱什么希望。
只是有些遗憾,没来得及和大家说些什么人就这样没了,属实走的有些潦草了。
他坐起身,想要尝尝那孟婆汤到底什么味儿,早八百年就好奇了,现在也总算有机会了亲自尝一尝了,可不得积极点儿。
只是一坐起来,他人傻了。
这哪里是地府,这根本就是仙境啊。
一眼望不到边的田地里,全是金灿灿的麦子,远处还有高耸的山峰,隐约间还能看到有鸟儿飞过,清脆的鸟叫声不绝于耳。
身边还有一方特别大的池塘,清澈见底,池塘边还开着一丛一丛漂亮的野花儿。
深呼吸一下,鼻尖的花香和青草香扑鼻,甚至,还有一股说不出的甜甜的味道。
他起身来到池塘边,双手捧起一捧水抹了一把脸,水珠滑进嘴里,突然让他有些诧异。
不对劲儿啊,这水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他直接捧起一捧喝了下去,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他从小徒弟那喝到的水吗?透着丝丝的甜味儿,喝完还有一种让人精神一振的感觉。
他察觉到了不对,立刻环顾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躺倒在地上的小铃铛。
他下意识心头一跳,赶紧冲过去把人给抱了起来,“小铃铛,小铃铛!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没有回应,姜席年直接掐住她的手腕儿诊断了一番,知道是累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不仅小铃铛有脉搏,他竟然也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没死!
可他之前明明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啊!
而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么多疑问,却始终没有人能给他解答。
他直觉这里应该和小徒弟的秘密有关,不敢乱走,只能坐在原地抱着小铃铛等她醒来。
这一等,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小铃铛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知道,这就是元神透支的结果。
这种症状大概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了。
她一睁眼,正对上了姜席年探究的眼睛,她心口一紧,意识到现在在哪里,人都傻了。
坏了坏了,忘了点了师父的穴道了,这下被他看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她疯狂思考对策时,姜席年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见怀里小丫头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欢快,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席年抬手就在小铃铛脑袋上敲了两下,“好了好了,别想了,让你这小脑袋瓜休息休息吧。
你若是不想说,师父就不问。只是,我这毒也是你解得?”
小铃铛傻笑了两声,点点头。
姜席年叹了口气,“呼,还真是没有白收你这个徒弟,要不是你,你师父我这条命算是就这么交代了。
行了,我也不问你怎么解得毒,也不问你这是哪里,但你最起码要告诉我,咱们怎么回去吧。”
小铃铛现在也不清楚过去了多久,担心家里人着急,立刻点点头。
“可以可以,但是,师父,你能不能先把眼睛闭起来?”
姜席年很是听话,乖乖闭上眼睛。
下一刻,两人便离开空间,出现在了半山腰上。
此时,外面已经是傍晚,晚霞沉沉的挂在天边,几朵白云正飘在他们头顶。
“好了师父。”
姜席年睁眼,这才发现竟然就这么一息之间回到了双河村的后山上,心中震惊不已,眼神不敢相信的看了小铃铛一眼。
看到她躲闪的眼神,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多问。
但,总有些话得提前说明白,“想好了回去要怎么说了吗?”
小铃铛挠了挠耳朵,“那个,师父,我就说我找到了一个山洞,我们一直待在山洞里来着,行吗?
至于解毒,我就说是师父你交给我的独门秘技,怎么样?”
姜席年挑眉,“前面的还行,可独门秘技是什么东西,万一他们问我怎么办?而且你可还有几个师兄呢,想糊弄他们,只怕不容易吧。”
小铃铛立刻把脸皱成了一个小包子,苦恼的不得了。
姜席年实在看不得她如此,只得叹口气,“之前师父教给你的那套八十一行针法可会了?”
小铃铛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会了,我在小兔子身上试验过,但没有在人身上试过。”
姜席年眼神中闪过一道惊喜,随后淡定开口,“那就行了!就说是师父教你的独门秘技,只有学会了这套针法的才能学就可以了。”
小铃铛疑惑地歪着脑袋,“啊?可是师兄他们不是也会吗?”
姜席年轻笑一声,“我说的会,是他们记住了穴位图,也记住了先后顺序和要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持续下八十一针。
这针法可远没有你想象的简单,只怕他们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达到,所以,只管这样说,他们就不会再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