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乌兰的话之后,别人尚可,就只有东方瑾的两个丫头——秀儿和蝶儿,竟惊得长大了嘴合不上。
一身道袍的晋王苏沐熙听了此话之后,点点头道:“乌兰公主,我有话先说在前面。”
乌兰点头道:“晋王殿下请讲。”
苏沐熙先给乌兰行了一礼,郑重的道:“若公主真能给她解毒,那自此以后‘熙’将公主作为一辈子的恩人,若是——”
“若是怎样?”乌兰问道。
“若是有意拖延东方的治疗时间,耽误了给她解毒最佳时机,本王不会顾及你的身份。”
乌兰听了此话之后,只觉整个心如被寒冰包裹了一般,一那么一刻,骤然停止了跳动,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乌兰身旁的塔娜听了晋王苏沐熙的话之后,忍不住道:“晋王这话说的可真是令人寒心,我们公主好心来给你的心上人解毒,你倒说起这样的话,我们公主跟她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故意害人,你把我们公主当成什么人了。”
苏沐熙没有说话,慢慢站起身,在床边给乌兰让出了位置,又给乌兰行了一礼,道:“多谢公主大恩。”
乌兰没有说话,上前给东方瑾把了脉,在落笔写解毒药方的时候,手中的笔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手上一用力,最终落笔,快速的写好了药方。
赵承霖亲自去抓了药。
药熬好了之后,交到了苏沐熙的手中。
他将药碗放到了自己的嘴边。
乌兰惊得忙喊道:“不可!”
苏沐熙目光凛厉的看向乌兰:“为什么?难道这不是解毒的药吗?”
乌兰被他瞪得浑身一凛,顿觉浑身一震寒意,深吸了一口气道:“此药方是解蛇毒,可是它本事也是有毒的,若是没有中毒的人服用了反而会对身体有害。”
苏沐煦听了此话之后,将药丸碗又放到了嘴边,在乌兰的注视下仰头喝了一口,“本王曾经给她往外吸过蛇毒。”
他喝了药之后,过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并无不适,这才命人拿来汤勺,一勺一勺的将药给东方瑾喂下。
乌兰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里震惊又纠结,甚至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悔意。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东方瑾告诉她,眼前的男人是他们的仇人。
可眼前的一切让她实在看不明白。
“你们都出去。”苏沐熙给东方瑾喂完药之后道。
赵承霖抬眼看了看乌兰等人。
塔娜忙抱着乌兰的胳膊,将她扶了出去。
蝶儿与秀儿和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赵承霖走在最后,出了房门之后,回身将房门关上了。
房中只剩下了东方瑾与苏沐熙两人。
出了房门到了自己房间的秀儿道:“蝶儿姐姐,我有点傻了,我感到自己的头有平时的两个大,既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蝶儿看了秀儿一眼道:“岂止是你想不明白,我想少奶奶也想不明白吧。”
“英儿怎么会是故意藏在少奶奶身边的坏人?那位公主怎么会认识少奶奶?云道长怎么又成了晋王?他不是还跟少奶奶一起去袭击过晋王的营寨吗?”秀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用手轻轻捶了捶自己的头,接着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的觉得自己是傻的。”
“英儿的事情,我也没有明白,只是云道长哦不——晋王和姑爷都说她是,那她肯定就是了。
那位公主与少奶奶早就相识,这我是知道的。
可是云道长——晋王,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晋王不做,要假扮道士?而且好像就只有我们不知道?你看姑爷,听到公主喊他晋王,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可见是早就知道的,只有我们不知道。”
秀儿不明白的事情,蝶儿同样困惑。
“我们——你,我,还有少奶奶,就我们三个人不知道云道长就是晋王,姐姐的意思是晋王就只是假扮给我们三个人看的?”秀儿道。
蝶儿听了此话之后,哭笑道:“我的傻妹妹,我们算什么正经人,不过就是少奶奶的丫头,晋王真正相瞒的,不过就只是少奶奶一人而已。”
秀儿愣愣的点点头,道:“哦,可是为什么呀?”
蝶儿沉思了一会儿,道:“大约晋王早就知道我们少奶奶不喜欢他吧,不是不喜欢,应该是恨他吧,不然少奶奶为什么冒着危险,大半夜的去烧了晋王的营帐。”
“那晋王肯定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少奶奶的事情,所以我们少奶奶才这样恨他。”说到这里之后,秀儿脸上的疑惑更重了,“蝶儿姐姐,若说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虽然不像我这样在少奶奶的身边长大,可是你也是从小便在东方家,我们少奶奶从小到大可曾出过金阳?那晋王是京城认识,怎么会得罪我们少奶奶呢?”
蝶儿摇摇头道:“我跟你一样,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我们少奶奶知道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云道长就是她要对付的晋王,会是什么反应。”
*******************************************************
此时,乌兰也已经回了自己的房中。
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
塔娜看着有些担心,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劝她,将她扶到床上,道:“公主累了,先休息会儿吧。”
乌兰眼中含恨,直直的看着前方,死死的咬着嘴唇,顺着塔娜的手躺了下去。
眼泪顺着两个眼角留了下来,一直流到了发际间,渐渐浸湿了两边的头发。
塔娜见状,开口道:“奴婢知道公主心里伤心,可是,那个晋王再好也不过就是个男人,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公主何须还出手救他的心上人,让她自生自灭去就是了。”
乌兰听了此话,心里更觉造化弄人。
“我就是有不得不救她的理由啊,所以才感到心里更苦,若她是旁人,我杀了她出气都行,可是偏偏是她,偏偏就是她。”乌兰说完此话之后,终于忍不住用被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