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胖儿送过去给雷豪志带着玩,洪梅果就回来,准备上山挖野菜。
见洪梅果回来,雷费氏对她说,“果子,等会你上山,挖一些下火的草药回来。”
“娘,您上火了吗?”洪梅果看向雷费氏,心里有些担心,她问道,“可是这两天家里没吃什么上火的东西啊?”
雷费氏摇头,说,“不是我,是你四婶。这草药,是给你四婶吃的。”
“四婶?”这下子,洪梅果就听不懂了,她说,“四婶上火了,怎的她自己不是挖草药回来吃。”
不是她不愿意给雷包氏挖草药,而是她不明白,雷包氏每天都上山割猪草的。那她怎的不自己挖草药,要叫她去帮忙。
雷费氏知道洪梅果为人,说出这样的话,是心里有遗憾而已。她解释,“你四婶这两天不舒服,门都没出过,都是你四叔煮吃的,端过去给她吃的。”
这么严重,洪梅果担心道,“四婶这都病倒不能下炕了,怎的还不去请大夫来看。有病得看,可不能靠这草药就想治好了。”
雷费氏摇头,说,“你四叔说要去请大夫来,可你四婶不愿意。这不,身子不舒畅,就在炕上躺了两天。”
洪梅果疑惑,“四婶这是病了,这吃了下火药,哪能好了。”
雷费氏解释道,“你四婶就是因为上火,这才导致的生病。这要是喝了下火的草药,那这病可不是就要好了。”
洪梅果听了,哭笑不得,“娘,这草药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自己也不懂这医术,可是她知道,绝对不会是雷费氏说的那么简单。既然是生气的祸,那么就是和肝脾有关,那就得吃一些有关肝脾的草药。
她说,“娘,这个草药,到时候我自己会看着来挖的。”
想想,洪梅果问道,“不过说起来,娘,四婶这好顿顿的,怎的就把自己给气病了。前两天可是琴娘的大好日子,那天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雷费氏点头承认,说,“确实是有些人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而你四婶也听进耳朵里去了。这不,憋在心里两天,就把自己给憋出病来了。”
洪梅果八卦问道,“这谁说了什么。”
雷费氏说,“就村里一个嘴碎的,在你四婶面前嚼舌根,说周琳的不好。这不你四婶听进心里去,就觉得周琳做得不好。”
“一个做嫂子的,居然在小姑子的大好日子没有回来帮忙,这不是看不起小姑子,看不起她这个婆婆了。”
闻言,洪梅果很是气愤,她说,“这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四婶是知道的。周琳不能回来,那是因为她大着肚子,这路远,这不好回来。”
“而且,周琳的底子相对我们这些干活的,比较弱些,不适合长途劳累。而且这八个月的肚子,有那个孕妇是会出远门的。”
“就是周琳回来了,她一个孕妇能做什么,什么都帮不上忙。我看四叔和琴娘都不在乎这个,怎的四婶还是想不开。”
雷费氏能理解洪梅果的气愤,其实她自己也是气愤的,她说,“这事我们说不了什么,你记得挖些草药回来。”
“本来你四叔是准备自己上山挖的,可是地里的活不等人,他要下地去。你二婶他们也下地去了,都没空。”
“知道你要上山挖野菜,所以你四叔刚才来了一趟,希望你帮忙挖些草药回来。”
“娘,我知道了。”洪梅果点头,说,“不过四婶这不是要下火的草药,到时候我给她挖些脾胃或者安神的草药。”
雷费氏说,“这些你比娘懂得多,你说要那些草药,就要那些。”
“那行。娘,我上山去了。”和雷费氏说完,洪梅果就上山去了。
正午左右,一个年轻小伙子赶着牛车来雷大海家里,站在院子门口,他朝屋里喊道,“有人在家吗?有人在……”
屋里的雷费氏放下针线,出来看到小伙子,问道,“你找谁?”
小伙子问道,“这是雷天瀚家吗?”
雷费氏点头,说,“这里是。我是他娘,你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吗?”
小伙子摇头,说,“我是来找洪梅果的,这里有一件东西要给她。”
“找我儿媳妇?”雷费氏疑惑的看着小伙子,她问,“你找我儿媳妇有什么事?这给的是什么东西?”
小伙子摇头,说,“不是我给的。我是替人拿一件东西过来给她的,是她舅舅给他的。”
“她舅舅?”雷费氏问道,“是姓谢吗?”
小伙子点头,说,“没错。就是谢师傅,这是给他外甥女的。”
看着小伙子从牛车上搬下来,放在院子里的四个轮子的椅子,雷费氏一脸懵问道,“这是什么?椅子吗?”
小伙子摇头,说,“不是,这是四轮车。”
看着四轮车,雷费氏脑子里满是疑惑,“四轮车?这什么来的?”
小伙子说,“这是坐的。听谢师傅说,是她外甥女叫他做的,好像是给她叔叔坐的。说是她叔叔脚不方便,做这个四轮车,就可以走路了。”
“叔叔!脚不方便?”雷费氏一下子就想到说的是谁,她惊讶,“二弟!”
看着那张四轮车,雷费氏眼睛红了起来,激动品问道,“这个凳子可以走路吗?”
小伙子点头,说,“我看谢师傅坐了上去,有人在后面推着,这个就可以走了。”
雷费氏直盯着四轮车看,激动万分,“真的嘛!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见雷费氏掉了眼泪,小伙子被吓到了,“婶子,你这是怎么了。这好顿顿的,怎的就哭起来了?”
“我这是高兴,太高兴了!”雷费氏擦着眼泪,不好意思对小伙子说,“我弟弟不能走,这都几十年了。这会能走了,我能不高兴嘛!能不激动嘛!这眼泪能忍住不掉下来嘛!”
听到这,小伙子心里很是同情那个不能走路的,他说,“婶子说的是,这么高兴的事,确实让人兴奋激动。”
雷费氏眼泪不断掉,她边擦边说,“可不是。我这会心情太激动了,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