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雷琴娘过来找雷费氏。进正屋,只见洪梅果在挑花生,胖儿在一旁玩玩具。
雷琴娘走过去,喊道,“大堂嫂。”
“琴娘来了。”洪梅果在挑花生,听到声音抬头看。
雷琴娘看了四周一眼,问道,“我大伯娘还没有回来吗?”
洪梅果摇头“还没有。起码,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
见雷琴娘失望的样子,她问道,“你是找你大伯娘有什么事吗?”
雷琴娘点头,“我想要绣对龙凤,可是我不会,想来请教一次大伯娘。”
洪梅果不明,说,“你的嫁衣、红头巾和绣花鞋,你嫂子不是给你置办好了。怎的,你还有什么要绣龙凤的啊?”
要说,周琳这个嫂子,对雷琴娘这个小姑子可真的是好。好些嫁妆,都是周琳给的。
雷琴娘摇头,说,“不是我要绣的。”
这下子,洪梅果不解,“不是你要的?这是什么意思。”
雷琴娘解释,“我一个好姐妹明年出嫁,她很是想要我的嫁衣。所以,她就问我龙凤的绣法。可是我不会啊!”
“这不,听到你回来了,我以为大伯娘都回来了。这不忙完家里活,我就来找我大伯娘帮忙了。”
洪梅果听明白了,她说,“你大伯娘没那么快回来,难得我外祖父和舅舅回来,我娘估计会等他们回南方了,这才会回来。”
雷琴娘说,“听我娘说,大伯娘他们是在她以为要好的姐妹家住的。这住那么久,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毕竟两人那么要好。”洪梅果点头,说,“不过,我娘怕麻烦我容姨娘,早就在外面租了房子。这半个月来,我们都是在租来的房子里住的。”
雷琴娘说,“还是自家的房子住得安心点,去了别人家,就是再好,总是觉得缺了一点什么。”
洪梅果能明白雷琴娘说的感受,她说,“就是觉得在别人家里住,很是麻烦别人,很是不好意思。最重要的是,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雷琴娘连连点头,这还是有人能明白的感受。
虽然不是在别人家长住,可就是几天,她也会觉得不舒畅。所以,要是可以,她是不希望去别人家住超过五天的时间。
她问洪梅果,“大堂姐,你去走亲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洪梅果笑而不答,反问,“怎的,你去走亲戚,要是在哪里住,就是感觉这样的?”
雷琴娘点头承认,说,“我上次和我嫂子去周家,虽然大家对我都很好。可是,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打扰了别人似的。”
洪梅果解释道,“其实这没什么的,人家对你热情,那是因为他们真的把你当家里人了。你不需要感觉很是抱歉,真诚接受就得了。”
雷琴娘摇头,说,“我嫂子也是这样劝我的,可是我就是放不开。可能我的性子,就是这样。”
洪梅果安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来的,你不需要想太多其他的。而且再有一个多月,你就要嫁人了,你还是多想想这嫁人后的生活。”
对于嫁人后的生活,雷琴娘很是期待,“这没什么好想,就过日子就行了。金家人很是要好,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雷琴娘已经想透了,洪梅果确实没有以前那么担心她。
旁晚,洪梅果抱着胖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向院子外。
在太阳完全下山后,雷天瀚终于出现了,洪梅果心里松了一口气,“她问,瀚哥,今天怎的这么晚回来?”
雷天瀚解释,“回来,不小心,把水桶踢下河里。去追,就晚回来。”
洪梅果也注意到,雷天瀚腿下的裤子湿了一半,海滴答者水,她说,“你这衣服湿了,你还是先去把衣服给换下来。”
她有些担忧道,“这季节,早热晚晾的,可容易着晾了。你看着胖儿,我给你准备一些热水。很快的!”
雷天瀚摇头,说,“不要忙。天热,冷水就行。”
洪梅果摇头,坚决道,“不行。还是热水洗澡擦澡好,冷水太凉了,会伤身体。”
雷天瀚觉得自己身体很是健康,就是洗冷水澡,也是没问题的。以前,他大多数都是洗的冷水澡。尤其是在夏天,洗冷水澡多舒畅。
不敢和洪梅果抱怨这些,雷天瀚从洪梅果手里接过胖儿,对胖儿说,“不要像你娘,以后会没媳妇的。”
胖儿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以为雷天瀚在和他说话,只是“呀呀”的叫着。
第二天正午左右,洪梅果抱着胖儿来到雷张氏家,“二婶。”
雷张氏说,“果子来了,过来坐。”
坐在炕上,洪梅果放下胖儿,让他和雷豪志他们玩。没在屋里见到雷大水,洪梅果有些意外。
她问雷张氏,“二婶,怎的不见我二叔?”
雷张氏说,“你四叔来找人,把人背了回去喝酒。”
闻言,洪梅果既意外又惊讶,她问,“大白天的,四叔怎的就开始喝起酒来了?”
雷张氏说,“你四婶今早就去了县城,这不,你四叔就来找人喝酒了。你三叔要忙,没空,也就只能找你二叔喝了。”
洪梅果觉得奇怪,她问,“我四叔不用下地吗?怎的还喝起酒来了。”
雷张氏说,“你不在家,不知道。周家请了两个人帮你四叔干活。这不,你四叔可是很得空的。”
洪梅果听明白了,她对雷张氏说,“二婶,我煮了绿豆糖水,就在家里。我这不好走开,所以就要劳烦您把这绿豆糖水,拿过去给小风他们几个。”
雷张氏有些意外,“你这怎的还煮上了绿豆糖水。”
洪梅果笑道,“这不是得空,天气又热,大家又是在挑水,这活累人。这不,我就煮了起来。”
“二婶,我留了一盆出来,是我们吃的。而在水桶里的,那是拿过去给小风他们吃的。”
“好,我知道了。”雷张氏记住了,她下炕,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