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让让,族长来了。”
听到族长来了,洪梅果两婆媳站了起来,这是对长辈该有的礼仪。
而老族长本对洪梅果她们是有些不满的,可是见人一听自己来了,就立马站起来。而且还请自己落座,这礼仪什么对都做得很好。
所以对洪梅果那因为要报官的不满,也消了。毕竟除了报官这一点,其他的他听来,觉得这小娘子还是不错的,处理得很好。
洪梅果对金族长说,“金族长,您来了,应该也是知道我这来是为了什么事。我在这,也就不再和你说一遍,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您觉得怎么样?”
见洪梅果这么尊重自己,还问了自己,金族长很是满意,他点头道,“你说。”
洪梅果说,“金上富一共欠了我爹五百一十文钱,早上他娘来还一百文钱,我来就只是要金上富还我们四百文,还有十文钱我们就不要了。”
“我也不是说今天他们就一定要还给我们,可以晚上一三五年都可以。不过,今天我们就要写欠条画押才行。”
“要是他们耍赖不还,那么明天一早,我就和我娘去官府报官。这事我可不是说出来吓唬他们的,我娘好些年前,也报了官,也把我们村一个人给抓紧监狱里坐牢。”
“这事我做不了假,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叫人去雷上村打听一下这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看出金族长没有不满,洪梅果接着对他说,“金族长,您也知道,做猎户的,都是拿自己的命上山打猎,挣钱养家的。您说我爹和我男人用命换来的钱,我这怎么可能不来要回去。”
“这些日子,我们可是从来没有来催过他们还钱。我们想的是,大家都是猎户,都知道自己的不容易,不至于会欠这钱不还的。”
她叹气道,“唉!可这世事难料啊!你这要是欠几斤蔬菜,几斤干货,那么我要不要回来也没关系。毕竟这东西不值钱,山里有的是。”
“可这钱不一样,是我爹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挣回来的,我们不可能不过来要回来。我本也不想两家闹得这么难看的。你们都是自村人,知道自村事,他们的为人您老也是知道的。”
“我这要不说报官,估计他们是不会把这钱还给我们的。我也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们村子的名声不好,可我也没有办法啊!”
“这钱不是天上掉下来,让我们捡来的。可以说是我爹用命换来的,我这不来要回来,我这良心可不是被狗吃了。家里又不是什么富人家,哪能平白给人这么多钱不要回来。”
一旁的八卦群众,觉得洪梅果说得句句在理。
“雷家媳妇说的没错,这做猎户的,可真的是九死一生啊!这辛苦挣来的钱,是该要来拿回去,这硕报官,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不是,都是……”
金族长也知道孰重孰轻,而且人家说得在理,他也不会那么偏向自村人。他喊停大家,看向金婆婆,说,“财福家的,你是什么意思?”
“你这欠人的钱,他们要是报官,那么你们就会被抓进监狱。要是大老爷定罪了,你们可是要打板子的。”
虽然心里害怕得要命,可金婆婆还是搏一搏,嘴硬道,“我家不欠他们的钱。”
见金婆婆见了棺材还不流泪,洪梅果看着她说,“金族长可能不好意思和你说,这打板子,可不是隔着裤子打的。是要脱了裤子,在公堂上打的。也就是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脱了裤子打板子的。而且,打板子的,是男官差。”
“天啊!”周围八卦的观众闻言,可是吓了一大跳。当众脱裤子,对女人家来说,这可是清白都没了。
见金婆婆开始慌张了,洪梅果很是满意,“我可没吓唬你们。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你们族长。”
“雷家说的没错。”族长很是惊讶的看向洪梅果,他没想到洪梅果知道得真清楚。那么看来,还真的是能看小她。
一个妇人之家的,对朝廷法律这么清楚,这足以说明她的来历不简单。而且这事,她本可以直接去报官,这还特意来一趟。估计人是好的,想给人一条后路走。
洪梅果要是知道金族长想的,一定会说,你想多了。我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是半路上想起来,问雷费氏的,所以这才有这一出的。要不,她是会等雷大地他们来,准备武力解决这事的,而不是这么文明的方法解决的。
在这时代就这一点好,可以动武,只要不死就行了。当然了,打架也是犯罪的。可最重要的是,没有几个人意识到,要去报官这事,所以这事只要哪方有理,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时,一直卧炕养病的金上富在自家媳妇搀扶下,单脚跳了出来。他看向众人说,“族长,我们还钱。”
跳到雷费氏面前,金上富抱歉道,“雷大嫂,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是不会岁让我娘去的。”
“你说的那个欠条画押,我来。等我伤好了,我上山打猎,挣到的钱会先还给你们。不过这样,可能要一两年。我这脚,大夫说要休息半年才好。”
雷费氏对金上富的印象是不错的,她说,“只要你签字画押,就是晚上五年还也无所谓。你这会,还保养自己的脚要紧。这钱,晚些还也无所谓。”
金上富感激,“多谢。”
金婆婆还是有些不甘心,“老三,你……”
金上富难得对他娘黑脸,“娘。难不成,您要挨板子吗?”
想到自己要当众被脱裤子打板子,这清白什么都没了,金婆婆脸色变得很是苍白。最后沉默下来,咬牙凶狠得瞪着洪梅果。
洪梅果微笑的回视。本来她是想解释,这挨板子是哪个欠钱的人,要不是一家之主金大伯,就是金上富,和金婆婆没啥关系的。可就金婆婆着眼神,她就不乐意说了,让她自己害怕去得了。
洪梅果从衣袖里拿出写好的欠条递给金族长,“我娘会几个字,早就写好了欠条。金族长,要劳烦您给大家念念,免得说我们骗了他们。”
看着纸上秀丽的字,金族长赞道,“这字不错。”
雷费氏对金族长点头,“献丑了。”
金族长拿着信,念起来,“金家村,金上富因……”
金上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会写字,画押可以吗?”
“可以。”洪梅果感觉金上富人还不错,她拿出用纸抱着的朱砂,说,“这是朱砂,你用大拇指大力按着,之后画上去就可以了。”
为了以防万一,洪梅果可是连朱砂都准备好了。幸好雷费氏有时候要写书信,家里的纸墨朱砂不少。
这朱砂是干的,有血不好沾上。所以金上富往自己大拇指吐了口水,再沾上朱砂按在欠条上。看到这一幕的洪梅果,从内心里就很是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