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果在院子里纳凉,听到牛车声,她看出去,见到是雷大海,开心喊道,“爹,您回来了!”
雷大海点头回应,把牛拴好,拿着背篓走进院子,问,“你娘呢?”
洪梅果说,“娘去二婶家了。”
这二天,雷张氏的情绪都很是低落,所以雷费氏也就过去和人说说话。
雷大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说,“画娘来信了,等你娘回来,就可以看了。”
洪梅果说,“爹,您赶了半天路,先去洗漱一番,我进厨房给你煮些吃的。”
雷大海指着桌上的背篓说,“你容姨娘给了我很多吃食,你就不用煮了,我等会吃就行了。”
洪梅果顺着说,“行。那我给你热上,这才好吃。”这大夏天,细菌什么的繁衍很快。这凉的吃食,还是要加热吃的好。
雷大海不想洪梅果劳累,他拒绝道,“不用麻烦了,这就这么吃就行了。你怀着孩子,就多歇着。”
洪梅果笑道,“我刚好也饿了,就准备煮些吃。我不爱吃凉的,就想着蒸热吃。”
雷大海叮嘱,“那你小心点。”
“好。”洪梅果无奈应道,不就是怀个孕嘛,怎的一个两个都把她当场易碎的玻璃。这日子,有点难熬啊!
见雷大海出来了,洪梅果就把蒸好的吃食给端出来,放在桌上,“爹,热好了,您吃。”
雷大海是提了一小坛就出来的,倒上一碗酒,他开始吃了起来,洪梅果也跟着动筷。她刚才说饿了可不是说笑的,是真的饿了。
雷大海吃着卤味喝着酒,问,“小瀚去哪了?”
洪梅果吃着小笼包说,“进山抓河虾去了。前两天,瀚哥抓了不少大河虾回来,大家吃了都说好吃。今天,他带着观同他们几个进山抓河虾去了。”
雷大海点头,随口问道,“这些天,家里没啥事吧?”
洪梅果手一顿,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我们家是没事,不过……”
雷大海一惊,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他急问,“是哪家出了什么事?”
“是二叔家……”洪梅果把事件完完整整的,都和雷大海说了。当然,有关雷郭氏那怨恨的双眼,她也说了一清二楚的。
不是她卑鄙,给雷大海上眼色水,而是她懂女人。女人是很小气的,尤其是不心善的女人,她们恨一个人,往往一件事就可以了。那么,不管这之后,你怎么对她好,她心里也就只有对你对恨意。
雷大水两夫妻是真的善良,她不希望这些善良的人,他们的善良被人利用,反而害了自己。
雷大海脸色沉了下去,他夹了一大口肉吃,又一口喝完碗里的酒,放下碗。他说,“你在家里呆着,我去一趟你二叔家里看看。”
“好。”看着走出去的雷大海,洪梅果知道,雷大海心里有了打算。
雷大海去了好久,到了晚饭点才和雷费氏一起回来。
洪梅果也没有问他们结果怎样,只是帮忙把饭菜端了出来。
一家人坐在树下吃饭,雷费氏这才有时间问雷大海,“他爹,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二三天就可以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雷大海吃着菜,喝着酒,他说,“没事发生,就是回来的时候,耽搁了两天。”
闻言,雷费氏心里咯噔一下,她说,“怎的,他们还真的是想闹事?”
刚才去雷大水哪里,因为要商量雷郭氏的事,所以她也就没有详细问道。见人平安回来了,也就放心了。
这会,她把人从头到尾打量一番,这完完整整的,没伤那,那估计是没事的。
雷大海把事情从头说一次,“过去的时候,容妹子怕会有人闹事,所以特意叫了相熟的官府里,当差的几位大哥一起过去。幸好叫了他们过去,要不,我这会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哪里。”
“她弟弟一家想要钱,就说是容妹子气死他娘的想要赔偿。可是人死的时候,容妹子还在县城里,这怎么可能把人气死了。”
“容妹子在哪里说道理,他们不听,长着自己人多,就在那里说是容妹子的错。最后见那些人要围上来了,那几个官差的就拿出了衙门腰牌。”
“那些人怕了,也不敢上前来。可有人说是假的,可是那几位大哥长得剽悍,说话一道道的,早就有人相信他们说的。”
“之后不知道是谁去找了族长,族长见了腰牌,认出来,这也就没有人闹事了。之后,容妹子他们去祭拜了,我们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往县城赶。”
“可在半路的时候,经过一个村,遇到命案了。那几位官差就留下来查勘。这不就耽搁两天,这才往县城里赶。”
想到回来还遇到这么晦气的事,雷大海觉得真是倒霉。
雷费氏皱眉,“命案,这多不吉利。”
看出雷费氏的担忧,雷大海说,“容妹子也是怕我们会沾上晦气,所以回到县城,就去请来大师给我们做法去霉运。这不也耽搁一天,今早我才回来的。”
雷大海从衣袖里拿出几个平安符,递了一个给洪梅果,“果子,这个平安符给你待着。就要到七月了,鬼月里,晚上阴气重。你这怀着身孕,很是容易碰到那些脏东西。这个平安符大师做了法,回报你和孩子平安的。”
“多谢爹。”洪梅果接过道谢,虽然不相信鬼神,可是长辈的心意可不能糟蹋了。
雷大海把剩下两个平安符递给雷费氏喝雷天瀚,他又拿出几张符纸,对雷天翰说,“除了平安符,我还求了别的符回来。等会,小瀚你就站在房里,辟邪报平安的。”
“好。”雷天瀚结果纸符,仔细叠好,放在自己怀里。
吃完晚饭,雷天瀚收拾碗筷去洗,洪梅果三人坐着纳凉。
这会,雷费氏才有时间把雷画娘的信拿出来看。看完之后,她说,“画娘说一切安好,高家人对她也很好。不过,因为开封那边出了点意外。所以他们是直接坐船过去开封的,那样快很多,大半个月就到了,所以就不回来了。”
看到雷费氏有些失落,洪梅果安慰道,“娘,开封离我们这里。要是画娘得空了,她会回来看我们的。要不,那天我们有空,也可以去看她。”
雷费氏嗯了一声,她知道洪梅果是在安慰自己。这嫁了人,有了一个家,哪有这么容易说要离开就离开那么多天。